崔玉緩緩轉過頭,盯著李逋。
李逋被他看著直發毛,崔玉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李逋梗著脖子:“俺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崔玉眉頭一挑,正要說話,就聽手下來報:“大人,魯王使者求見。”
李逋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崔玉看他表情,就知道這裡麵有事,便抓著他來到官邸,一同接見魯國使者。
魯國使者道:“參見大將軍!”
崔玉攔住他:“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魯王安好?”
使者點頭:“好,都好,王上此次讓我來,是要感謝大將軍幫我們幾個藩國出了一口氣。”
崔玉笑道:“非也,徐州虎賁營覆滅乃上天降罪,與我無乾。”
使者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州三萬虎賁營是金陵國相賈道子麾下的精銳部隊,名義上鎮守淮北維持安定,實則專門壓製魯、梁、高平、東平、任城、陳留六國藩王。六國雖擁兵八萬魯、梁各兩萬,其餘四國各一萬),但戰力遠不及虎賁營的職業蠱修悍卒。
虎賁營的突然覆滅,權力真空,賈道子隻得調北府兵填補空缺。
然而北府兵長於水戰而不諳陸戰,因此威懾大減。六國藩王隻覺如釋重負。由此魯、梁二王率先暗中聯絡齊國、豐都,商議對策,而其餘四國也在暗中,蠢蠢欲動。
見使者不說話,崔玉問:“你來就是給我帶句話?”
使者忙拿出信函。
崔玉拆開一看,信中是張墓道地圖:“這是什麼?”
使者道:“封丘秘陵。”
崔玉道:“封丘秘陵!司馬耀的陵墓,不是傳言它被楊氏給盜取了嗎?”
使者道:“這不是傳言,是真的。楊氏將封丘秘陵中的財寶幾乎洗劫一空,但據我國摸金校尉探查,墓葬核心區域並沒有被打開。”
崔玉喃喃自語:“相傳司馬耀雖得到大燧玄炎帝的六合劍,卻終其一生未能獲得劍靈認可,始終無法拔劍出鞘。因此他隻能將此劍懸於腰間,故作威嚴,卻反成天下笑柄。一柄無法駕馭的神兵,恰似他那徒有其名的帝王野心。”
使者道:“大將軍所言真切。我家大王想請大將軍去開啟封丘秘陵,若獲得六合劍,可獻於太子,以示天下正統!”
崔玉點點頭:“十天後,我將帶人前往魯國,共同開啟秘陵。”
使者麵色猶疑:“是否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崔玉道:“此事見不得光,這十天內我會做一件大事,吸引天下人的注意。”
使者點點頭,瞄了眼李逋。
崔玉道:“無妨,此乃我之心腹。”
使者湊近幾步,道:“吾王托大將軍問一下太子,虎賁既倒,賈道子如斷爪之虎,淮北的天,該變了。”
崔玉道:“此事不可著急。你回去告訴魯王,讓他安分點!”
使者稱是,告辭轉身。
崔玉叫住他:“等等,你帶給我的禮物在哪?”
使者啞然,扭頭看向李逋。
李逋一拍桌子:“問你那,你看我乾嘛!禮物在哪!是不是來的時候被賊人搶走了?”
使者聞言,忙小雞啄米似的拚命點頭。
崔玉側著眼瞪著李逋:“那兩個賊人不是被你殺了嗎?你還放走了一個。”
李逋驚道:“你、你怎麼知、知、知……”
崔玉抬手給他個腦瓜崩:“吱吱吱,知你個大頭鬼。方圓三十裡全是我的探子,什麼事能瞞過我?”
李逋無奈,隻好掏出儲物袋,扔在案上。
崔玉打開一看,點點頭:“整合蒼頭軍也花了你不少銀子,另一個儲物袋我就不要了。”
李逋作揖:“大人英明。”
崔玉含著笑:“你真這麼覺得?”
李逋忙回:“由心而發,我對大人的敬仰,那真是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絕……”等他馬屁話說完,崔玉臉色忽然一正:“來人,把李無咎拉下去,立杖四十!”
“殺人啦!”
“再喊?立杖八十!”
李逋捂住嘴,恨恨看向崔玉。
崔玉道:“彆這麼看我,小小年紀便巧舌如簧,貪錢如命,挨點板子對你日後有好處。”
結結實實挨下八十大板,李逋捂著屁股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回家。剛出門就撞見慕容燼,還沒說話,就被他拽回府衙。
崔玉見慕容燼又折返回來,眉頭擰成疙瘩:“你個黑漢?怎麼又來了,我都說過那事不靠譜!”
慕容燼二話不說,把圖紙倒在地上,挑出來一張,在案幾上攤開。
這是一幅陳舊的三麵環水城池圖,他粗壯的手指戳著圖紙:“上古之時就有人這樣乾過!不信你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