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見慕容燼和李逋搖頭,笑歎:“也是,你們若早生二十年就知道了。”
他喝口茶:“奉天司南鬥六星退居幕後,朝廷為招攬天下英才,在徐州舉行過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比武。所有蠱修皆可參加,最後殺出重圍的隻有三個人,眼前這個瘋狗排第三,另一位叫王墩。”
李逋一驚:“新任京營節度使王墩?”
崔玉道:“正是,他排第二。”
慕容燼問:“第二?那第一是誰?”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崔玉和張樺同時看向他,慕容燼苦笑道:“怎麼,我又說錯話了?”
張樺停下咀嚼,嗚囔道:“第一是叫謝清風。”他伸出一條腿:“我這條腿當初就被她打斷過,王墩那悍少被修理的更慘,四肢骨頭都碎成渣,聽說在家養了一年,才恢複過來。”
“哼!”崔玉一臉驕傲,仿佛這事是他乾的一樣。
張樺揶揄道:“你個老四,哼什麼哼?”
崔玉道:“當年我要不是遲到,會輸給王墩?他不就仗著有兩個臭錢嗎?”
張樺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遲到?整天跟在謝清風那假小子身後,小哈趴狗似得,讓人家小玉兒長,小玉兒短的使喚。結果呢?最後還不是沒追到手?我可聽說呀,謝清風取得魁首後,就被驛傳司看中,現在可是七大驛差之一,某人啊,永遠都沒有機會嘍~”
這句話戳到崔玉的痛處,他喝罵:“瘋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消息告訴河西張氏,你爹教訓兒子的手段,我現在想起來還都打哆嗦。”
張樺跳起來:“你敢!”
崔玉露出笑容:“怕了?求我,求我就放過你。”
張樺臉色青紅交加,沉默片刻,突然一屁股坐下:“你去說吧,反正我這有你一大堆黑料,我聽說有個《奉天小報》,他們一定很感興趣。”
崔玉回頭瞪李逋一眼。
李逋連忙躲到閣樓上偷聽。慕容燼更聰明一點,直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去城裡找蘆花姑娘。
崔玉道:“你個瘋狗想唬我?”
張樺清了清嗓子:“景國泰始六年,仲春時節,謝青風帶一女前往金陵玉真庵,燒香敬佛……”
崔玉驚道:“那,那是清風逼我穿女裝…不對?這事你怎麼知道!”
張樺道:“不論門第,隻論豪富,江左王家排第一,那我河西張家就能排第二,有了錢什麼情報搞不到手?還有一件事,我聽說謝青風為抓金陵色魔,以你做餌……”
崔玉捏碎茶杯:“閉嘴,今天的事扯平,我就當沒見過你。”
張樺笑道:“彆呀,我還想在你這混幾頓齋飯吃呢。”
崔玉拂袖就走,經過閣樓聽到上麵某人竊竊私語:“……原來這家夥以前還是個小舔狗……嘿嘿……”
崔玉將李逋拽下來:“你剛在嘀咕什麼?”
李逋慌了神:“沒…沒…沒……”
崔玉懶得計較,喝問:“慕容燼去哪了?”
李逋搖搖頭,崔玉一把將他扔出去:“找回來,跟他說背不會城池圖,我把那個叫蘆花的小娘子,送到教坊司去!”
聞言,李逋急忙在半道上截住慕容燼,並且將崔玉的話添油加醋的轉述給他。攛掇道:“我要是你,就跟崔玉拚了!”
慕容燼低頭打量他一眼,出人意料地平靜。
李逋心虛:“不是,這你都能忍?”
慕容燼挑挑眉頭:“我隻是看著傻,實際一點都不笨。咱倆摞在一塊也不是崔玉的對手,再說他官這麼大,找他拚命,你去,我不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李逋急忙追問:“你又去哪兒?”
慕容燼頭也不回:“廢話,當然是背城池圖去!蘆花姑娘那還要拜托你好好替我照顧她。”
次日正午,眾人齊聚鳥羽山廢墟。
崔玉仍不放心,反複盤問慕容燼城池圖的細節。慕容燼不耐煩地一一作答,竟分毫不差。
蘆花在一旁仰望著他,眼中滿是崇拜:“慕容大哥真是天下最聰明的人!”
崔玉和李逋同時翻了個大白眼。
慕容燼嚴肅起來:“都退後!我要發功了。”
眾人連忙後退,隻見慕容燼一拍儲物袋,兩千餘枚內丹飛出,背後伸出兩條蠕動的太歲之手,徑直插入地下,連接鳥羽山下的太初歲序。
當太歲之手觸碰到侯明經所化的太初歲序時,地麵顫抖。隨著內丹接連飛入慕容燼口中,身體開始劇烈膨脹。
兩千枚上古結丹期修士的內丹,蘊含的靈氣相當於二十萬枚極品靈玉!這些海量靈氣通過太歲之手,源源不斷地注入地下的太初歲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