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此行來豐都,是奉家父之命,給慕容大人帶話。”澹台靜道:“據密報,賈道子已經充實北府軍,企圖北上搶奪太歲。但賈謐擔心賈道子北上,會威脅到自身的地位,因此遲遲不肯同意。雙方私下正在斡旋,此時你若派司衛進入徐州地界,萬一被人抓住,正好給他開戰的口實!”
聽到這話,林浣轉過屏風,雙眼紅腫:“郎君,你不必去了…我那弟弟不成器,遭此大難,是活該,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稱職……”她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滾落。
關菱連忙扶住她,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
眾人正沒有辦法時,隻見崔玉推門而入。他目光掃過眾人,斬釘截鐵道:“去,徐州是一定要去的。”
澹台靜眉頭緊鎖:“崔大人,不說南方的精兵,單論賈道子本人就是十二轉蠱修,若真打起來,豐都城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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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神色平靜:“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況且,徐州也未必就是賈道子的天下。”
澹台靜一怔,忽然睜大眼睛:“你是想拉攏徐州刺史謝萬?那可是個有名的草包!”
崔玉冷笑道:“謝萬是草包不假,但他兄長謝真,卻是世所罕見的奇才,亦是繼承謝氏家主的不二人選。”他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杜長纓傳來的消息,謝真就在徐州雲龍山隱居。”
說著,他看向李逋,從懷中取出一枚白玉令牌。
澹台靜瞳孔一縮,失聲道:“謝家的‘堂前玉燕令’!相傳持此令者,意味對謝家有過大恩,這東西你怎麼會有?”
崔玉淡淡道:“一個故人送的。”
他將令牌遞給李逋,語氣鄭重:“杜長纓會在徐州接應你。記住,找到林疾後,立刻去雲龍山,將此物交給謝真。”
澹台靜道:“隻要謝氏不肯北上,王家有很大幾率也會退出。南方兩大頂級世家一旦抽身,其餘中小世家便不會再支持賈道子。沒了錢糧和世家的精銳私兵,豐都城危局自解。”
聞言,崔玉不置可否,心道:‘賈道子肯定會來,長生的誘惑,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李逋收起令牌:“事不宜遲,山君、青嫿即刻動身,隨我趕往徐州。”
山君跳上李逋肩頭。
小狐妖青嫿則歪著頭,撅著嘴:“哎呀,主人我也要去呀。”
李逋道:“怎麼,你不想去?”
青嫿不敢點頭,隻是說:“我的傷還沒好,這一路恐怕要拖累主人。”
李逋瞥她一眼,淡淡道:“你日後若安分些,自然少責罰。”
青嫿眨巴眼,故作委屈:“人家可是最聽話的,怎麼會惹事呢?”
她越是這般作態,李逋越覺得頭疼。這小狐妖心思詭譎,放她在豐都,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帶在身邊反倒能盯著點。
話不多說,一人二妖連夜啟程,直奔徐州。
數日後,李逋抵達彭城。一入城,便覺此地氣象與北方城池截然不同。此地素有五省通衢之稱,既是軍事重鎮,也是南北交通的經濟中心。
城內街道寬闊,商旅往來不絕,一片繁華景象。
按照崔玉的交代,他們需先與杜長纓會合。李逋尋至城南一處不起眼的茶肆,放出信號,不多時就見門外走進來一名頭戴鬥笠、腰懸短刀的男子。他微微抬頭,李逋與他對視,此人正是杜長纓。
杜長纓剛坐下,山君忽然壓低聲音道:“他身後跟著尾巴。”
李逋眼神一凝,抓起桌上的包袱,起身便走。
杜長纓腳步一頓,目光微閃,隨即裝作無事發生,問夥計打了壺酒,遠遠地跟上去。
李逋側首道:“小狐妖,你去解決。”
青嫿道:“好滴。”她指尖輕輕一挑,一縷青煙般的妖氣悄然飛出。不多時,巷尾傳來幾聲悶哼,幾名尾巴倒下。
李逋這才停下腳步,轉身與杜長纓正式相見。
杜長纓抱拳一禮,激動道:“主公,久等了。”
李逋問:“你可知林疾的消息。”
杜長纓點點頭,帶著李逋穿街過巷,最終來到一座佛寺前。佛寺香火不盛,卻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氣。這隻因佛寺不遠,就是北府軍的演武場。震天的喊殺聲、兵戈撞擊聲清晰可聞,連地麵都在微微震顫。
山君耳朵微抖,皺眉道:“太嚇人了,你怎麼會在這地方藏著?”
杜長纓道:“燈下黑。北府軍駐紮在此,尋常人不敢靠近,反倒安全。”
進入佛寺後,一名麵容枯瘦的灰衣僧人合十相迎。
杜長纓介紹道:“這位是釋苦法師,崔大人早年安插在徐州的密探。”
釋苦微微頷首:“李司衛,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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