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逋讓王猛去搜集有關梁國蠱禍的情報。正好澹台靜還在豐都未走,王猛便借著他的身份調集風信堂司衛,暗中潛入梁國查探。
晌午時分,澹台靜去為孔潛治療病情。
李逋獨自在院中研究從天門中得來的那件紫金袋子。他打開袋口,隻見裡麵躺著兩件奇物:一塊半人高的白玉石,像是個大冬瓜。另外一個是枚五色寶珠,內蘊渾濁之氣。
李逋還未觸碰到寶珠,指尖便傳來一陣刺痛,連忙縮回手:“好生危險!”他把珠子倒進麅皮儲物袋,轉而研究那塊白玉大冬瓜。
這塊白玉石,看著很重,但李逋掂量一下,卻發現此物輕如鴻毛,並且觸手生溫。他試著用乾坤錐用力鑿擊,但此物堅硬異常,鑿擊數次,上麵竟連道痕跡都沒留下。
折騰半晌無果後,李逋索性將白玉冬瓜往林浣懷裡一丟:“此物溫暖,當個枕頭倒是不錯。”
林浣點點頭,拿出軟尺,準備繡個枕套。
李逋對著太陽,仔細端詳紫金袋子上的奇異紋路,一旁吊在樹上的林疾喊道:“姐夫~放我下來吧,我知道錯了!”
李逋聳聳肩:“給我說沒用,找你姐去。”
關菱看不下去,走到身邊林浣,為林疾求情。
李逋把紫金袋放到桌子上,忽覺肩頭一沉,山君叼著隻麻雀跳上來。這虎妖剛瞥見紫金袋,竟嚇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怎麼了?”
“不、不知為何,俺看到這袋子就心裡發怵。”
李逋眼睛一亮,想起西遊記中的片段,扭頭看向樹下打盹的小狐妖青嫿。
他悄悄撐開袋口,突然喊道:“青嫿!”
“嗯?”小狐妖迷迷糊糊抬頭,應了一聲,頓覺骨軟筋麻,整個人被吸入袋中。
“寶貝,寶貝啊!”李逋喜不自禁,袋口衝著樹上:“林疾!”
林疾答應,但毫無反應。李逋喃喃道:“難道此物隻對妖族有效?”正自語間,袋中傳來青嫿帶著哭腔的喊聲:“主人快放我出去,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背地裡傳你的外號了……”
李逋把青嫿放出來,給她一個腦瓜崩。
這時,澹台燼回來,嘴裡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逋問他:“什麼不可能?”
澹台靜道:“孔潛瘋了!喝花酒不去,賭錢也不去,本公子請客他竟然都無動於衷。剛才,他甚至說對女人不感興趣,還找來個大和尚,說準備剃度出家!”
說著,他猛地瞅見李逋手中的紫金袋子,嚇得跳起三丈高!
“這…這上古妖刹羅你從哪得來的?”
“妖刹羅?”李逋挑眉:“你認得此物?”
“我在古籍中見過,這是少數能克製我族的至寶。”
“我族?你是妖族?”
“那都是十八代前的老黃曆了!”澹台靜急忙擺手:“我們這一脈早就化形為人,脫離妖身。”
李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手指輕輕摩挲著妖刹囊的袋口。
澹台靜暗道不好,轉身就要開溜。
李逋突然撐開袋口,對準他大喝一聲:“澹台靜!”
澹台靜不受控製地應聲回頭:“爺爺在此!”
霎時間無形吸力將澹台靜鎖定。澹台靜運轉蠱蟲,身後浮現出一尊金翅大鵬的虛影,羽翼金光流轉,卻仍抵擋不住妖刹囊的吸力,整個人被收入囊中。袋口自動收緊,隱約還能聽見澹台靜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李逋!李無咎!快放我出去,不然我跟你沒完!”
李逋解開袋子,把他丟出去。
澹台靜爬起來罵罵咧咧:“你給我等著!”
李逋忙攔住他,讓小狐妖拿來好酒:“澹台兄,開個玩笑,我再給你看個寶貝。”說著,他把白玉冬瓜抱出來,結果澹台靜也看不出此物的根底。
澹台靜道:“不是還有一件嗎?拿出來看看。”
李逋把麅皮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眉頭越皺越緊:“奇怪,我明明親手放進去了?”
澹台靜似乎想起什麼,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這儲物袋從何而來?”
李逋道:“在西京一個故人送的。”
澹台靜道:“這不會就是盜仙孔方研製的麅皮儲物袋吧。”
李逋忽然想起趙臣的告誡,重重點頭。
澹台靜驚愕道:“你怎麼敢用這玩意?”
李逋不以為然:“孔方是四百年前的人,應該早死了吧?”
澹台靜急得直接爆了粗口:“蠢材!那老賊早修成神仙之境,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