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瑤早上七點就精心打扮想美美地逛街,買兩身衣服。
連衣裙也是精心挑選的。
哪曾想畫著美美的妝容沒有派上用場。
“喂,張道陵你死哪去了?”
電話打通後,呂瑤氣呼呼地說道。
“呂書記,對不起啊!我同學楊海,他媽媽喝藥不在了,我現在在殯儀館!隻能改天再陪你逛街”。
“就那個烈士的遺孀?”
“嗯嗯!”
“我換身衣服去看看。”
呂瑤回到家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將嘴唇上的口紅擦掉。
她沒有大張旗鼓地坐公車,而是打了輛出租車去了殯儀館。
張道陵看到呂瑤,立馬將楊海拉到身邊介紹:“這是呂瑤書記,今天特意過來送伯母最後一程。”
呂瑤握了握楊海的手說道:“請節哀,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到縣委找我!”
“謝謝,呂書記!我媽媽留下遺囑想藏在我爸身邊可不可以?”
呂瑤皺了皺眉頭,還是點了點頭。
殯儀館的值班領導開會的時候,見過呂瑤一麵,所以外出抽煙的時候,看到這一幕。
他立馬返回穿上正式工服,來到呂瑤身邊。
“呂書記,你怎麼來了?”
他熱情地打招呼。
“你是?”
“我是民政局的副局長,姓馬,今天我當班!”
“哦!馬局長!這是楊烈士的兒子,今天他媽媽不在了,你們好好安排一下。彆出錯!骨灰最後安葬在楊烈士墓旁。”
“好的,呂書記!”
馬副局長對著楊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立馬開始打電話。
所有最豪華的送葬團隊很快就位。
因為都是現成的假花,靈堂很快布置起來。
辦的熱熱鬨鬨,最後送進了火葬場。
呂瑤獻了一枝花,鞠了一躬後便乘車離開了。
張道陵陪著楊海一直忙到了晚上,才成功辦完,將骨灰安置在楊陽烈士墓旁,工作人員還貼心立了一塊墓碑。
楊陽烈士之妻,趙春蘭之墓。
人員散去,熱鬨消退,烈士陵園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偶爾幾隻鳥兒的叫聲,像哀樂一樣,一下一下地響著。
一切順利,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楊海身形消瘦,宛如軍隊裡站崗的哨兵一樣,站在自己父母的墓碑前,孤獨又堅毅。
張道陵在側麵看著墓碑上的英雄事跡,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利群,哢吧一聲。
橘紅色的煙頭一明一暗。
“你有什麼打算?”
“嗯...”,楊海沉思了許久說道,“我打算去讀軍校,過兩天就去龍城體檢!”
張道陵看著他消瘦的身體問道:“想好了?”
“嗯!”
“去部隊好,人多熱鬨!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好的,道哥!”
西邊的月光灑滿烈士陵園,兩人才從山上下來。
張道陵騎上摩托車,說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道哥,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還是我送你吧!路太黑了。”
楊海看著他關切的目光,笑了笑繼續說道:“道哥,你放心吧,我沒事!這條路我走了上千遍了。”
“那好吧!”
張道陵擰開摩托走出沒多遠,後麵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哎!道哥!”
“怎麼了?”
“今天的事謝謝你啊!”
“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