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很輕，好像被扔到了一潭深池之中，用力向上抓去，卻連一片浮木都不曾出現過，就隻能不斷地下沉，下沉······
“砰！”
直至槍聲響起，餘小淨瞬間睜開眼睛，下意識用這僵硬的肢體捂住嘴，費力地向上遊去。
差一點，就還差一點點······
也是這時，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再一用力，餘小淨眼前的一切都顛倒，混亂，直至身體徹底脫離水麵。
“噗咳咳咳！”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哪個位置，隻是在接觸到硬質的地麵後便急忙撐起身子，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著。
【哇，好弱。】
平靜，冰冷，不用抬頭去看都能知道是誰說出來的。
餘小淨勉強平複下來後擦了擦嘴，抬眸看向對方：“看戲看到現在，你滿意了？”
【滿·····意？不明白，不過，你自殺的那一刻，確實挺有趣的就是了。】
看著麵前純白的家夥，餘小淨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惡趣味的家夥。”
這位神明又換了一副打扮像個七八歲孩童一般，一塊白布隨意地裹在身上，又配上個超長的帶兜帽鬥篷，那個大帽子直接遮住了ta一半多的臉，一時間倒是有些看不清這家夥的模樣。
當然，其實本來也看不太出來就是了。
“你還真是喜歡用彆人的模樣，這次又是誰？”
ta微微偏頭，輕聲笑著。
【或許，就是你們人類心中的模樣呢？畢竟神明也沒什麼固定的模樣，你們喜歡什麼樣，我或許就會以什麼模樣出現在你們的眼前，就像現在，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幼稚的小孩子？】
餘小淨身子一僵，沒回答，隻是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純白之樹所在的地方，又或者，其實一直都在這裡。
她確實是這麼認為的，畢竟就沒見過哪個神明一天天不乾正事，就盯著她一個人霍霍，甚至還搞出幻境這種東西來戲弄她。
她深吸口氣，抬眸看向對方：“現在，算是我的考驗結束了嗎？”
【唔······你猜？】
ta依舊笑盈盈地，但卻隻能讓餘小淨感到諷刺，就像是幻境中的那個柯蘇肖一樣。
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解決一下當前更為疑惑的幾個問題：“剛才幻境中存在的一切全都是你控製的吧？”
【並不能算是，】ta隨意地揮了揮手，那些在幻境中經曆過的事情全都化為一麵麵鏡子從這平靜的水麵中鑽出：【一切，全都在你的記憶為基礎上進行構架，同時又根據你逐漸新增的那些記憶進行補充，讓這一切都更加像是你所認為的那個真實，作為初次嘗試，果然還是有不少的漏洞。】
【當你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夢境的時候，這一切就都已經攔不住你了，隻是由你自己來決定是否蘇醒而已，不過，你直接開了一槍這件事倒是在我的預料之外，確實很果決了呢。】
【那麼現在，又回到一個最初的問題。】
【你，確定要從這場夢中清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