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緊盯著他們的蛇眼似乎視力不佳,但隻要張峰稍一轉頭,它就會立即跟隨轉動,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係。
主人,它好像特彆親近您呢。
紅袍火鬼覺得頗為有趣,這種情況她還是頭一次見。
要不您把它收服了吧?我知道九叔手下養著小僵屍,這個應該也差不多。
張峰滿臉懷疑地瞥了她一眼。
這能一樣嗎?小僵屍才多大點兒,這光一個腦袋就抵得上咱倆加起來的身量了。還是讓它留在這裡比較好,再說就算我想收服它,也沒法帶出去。
張峰確實有些心動,但轉念一想還是作罷了。即便真能帶走,也不知該安置在何處。
燭龍似乎聽懂了張峰的意思,竟流露出沮喪的神情。
不愧是上古神獸,雖不能人語卻通曉人意。你快回去吧,在這山中修行已有上千年,你與這片山脈早已融為一體。好好守護此地,莫讓怨氣侵擾周邊百姓。
張峰叮囑了幾句,他確信燭龍明白自己的意思。
嗚——
伴隨著低沉的吼聲,巨大的蛇首緩緩退回黑暗中。
就這麼走了?
紅袍火鬼滿心期待張峰能收服這頭神獸,沒想到竟是這般結果。
留它在外,必驚世人。此獸若離,整座山怕是要崩塌。
張峰決不允許這般災禍發生。
礦山雖處荒僻之地,可山間仍有村民采藥拾柴。山若傾覆,便是斷了眾人的活路。
繼續前行吧,想必很快就能尋到師妹他們。
張峰正欲轉身,燭龍突然折返。
它又回來了!紅袍火鬼驚呼。
為何去而複返?
張峰以為它未解方才之言。
燭龍緩緩靠近,巨口微張,吐出一串潤澤佛珠。
予我的?
拾起佛珠的刹那,暖意自掌心漫開。珠上梵文隱現,似是得道聖僧之物,卻不知為何流落於此。
燭龍頷首。
多謝饋贈。快歸山去吧,若有緣自會再見。
這次燭龍聽完便遁入雲霧。
張峰將佛珠纏於腕間,紅袍火鬼當即退避三舍。
你懼此物?
張峰詫異,按理鬼修早該無懼佛門法器。
非是懼怕......總覺得保持距離為好。主人不覺得蹊蹺?此地怨氣滔天,佛珠卻纖塵不染。
這也正是張峰疑惑之處。
應是原主佛法精深。或許此物現身,另有所指。
眼下謎團愈來愈多,張峰更想弄清鐵麵生與西王母的糾葛——誰又知曉這是否是那二人的一場算計?
張氏一族始終處於漩渦中心,張峰深知自己就是改變局麵的關鍵所在。
回憶起師尊的囑托,少年更覺肩頭重任在肩。
穿過通道後,眼前呈現兩個洞窟,必須做出抉擇。
張峰毫不猶豫邁向左側入口。
少主這般草率?紅袍女鬼忍不住出聲。
她見識過少年驚人的氣運,但此次未免太欠考量。
思慮過甚反受其亂,直覺就是最好的指引。
少年淡然回應,仿佛早已習慣這種行事方式。
行至半途,張峰突覺腳下土地變得綿軟潮濕,低頭隻見雙腳已陷入泥沼半尺。
看似平整的地表其實暗藏玄機,唯有親履其境才能察覺。
抽離雙腳時,地麵竟自動恢複如初,不留半點痕跡。
這般機關有何意義?雖未遇險,少年心頭警鈴大作。
往往最平靜處潛伏著致命殺機。
地底有活物接近!身為靈體的紅袍率先感知到異常。
張峰掏出醃肉擲向前方。
肉塊墜地刹那,一條怪魚破土而出,利齒輕易撕碎了肉乾。
此刻少年恍然大悟——腳下並非實地,而是孕育著食人怪魚的死亡泥沼。
“對付這些小魚小蝦,哪用得著主人親自動手?”
紅袍火鬼話音未落,身影已如一道血色閃電疾掠而出。
刹那間,腥風撲麵,濃重的血氣在礦道內彌散開來。
張峰盯著那些在幽綠水域中遊弋的怪魚,它們畸變的鱗片下翻湧著黑霧——能在這種環境存活的生物,早被怨氣侵蝕得麵目全非。自怨氣複蘇以來,類似的異變席卷全球,石堅的遭遇不過是最鮮明的注腳。
“解決了。”
紅袍火鬼甩了甩指尖的血珠,那些看似猙獰的怪魚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漂浮的碎塊。
“還以為能多撐兩下。”
火鬼嗤笑著碾碎一條尚在抽搐的魚頭,靴底與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彆放鬆警惕。”張峰的視線穿透前方濃稠的黑暗,“這才剛進來。”
岩壁上黏附的魚屍像某種詭異的圖騰,不時有垂死的魚尾拍打地麵,旋即被紅袍火鬼踏成肉泥。越是平靜的表象,越讓他手腕上的玄珠隱隱發燙——那些變異怪魚不過是怨氣外溢的副產品,真正的恐怖恐怕還在墓穴深處蟄伏。
“您從剛才就心事重重...”紅袍火鬼突然駐足,猩紅瞳孔裡映出主人緊繃的側臉,“到底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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