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釘在那個小盒子上!大腦“嗡”的一聲,徹底空白!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恐懼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
他…他怎麼會…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魏友泉雙臂環胸,姿態冷漠而極具壓迫感地靠在島台邊,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牢牢鎖住她瞬間失血、驚恐萬狀的臉。
“去測。”他的聲音低沉平穩,沒有任何波瀾,卻比任何咆哮都更讓人膽寒,“現在。”
兩個字,如同最終的審判,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狠狠砸在蘇晚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驗孕棒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黑色岩板上,粉白色的包裝像一個巨大的、充滿嘲諷的笑臉。
蘇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像風中飄零的落葉。她看著那個小盒子,再看向魏友泉那雙深不見底、如同寒潭漩渦般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詢問,沒有擔憂,隻有冰冷的審視和一種洞悉一切的、掌控全局的冷酷。仿佛她隻是一個需要被驗證的實驗品,而他,是那個等待結果的、冷酷的觀察者。
“不…”她下意識地搖頭,聲音破碎不堪,帶著絕望的抗拒,“我…我隻是胃不舒服…昨晚的酒…”
“去測。”魏友泉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精準地刺穿她所有脆弱的辯解。“彆讓我說第三遍。”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無形的、足以將她碾碎的重壓。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水泥,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蘇晚知道,她沒有選擇。反抗隻會招致更殘酷的對待。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冰涼,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拿起那個輕飄飄、此刻卻重如千斤的小盒子。塑料包裝在她汗濕的手心變得滑膩。
她像個提線木偶,腳步虛浮地朝著距離最近的客用衛生間挪去。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小腹的墜脹感似乎又加重了,那陣強烈的惡心感也再次湧上喉嚨口,讓她幾乎又要乾嘔出來。
關上衛生間的門,反鎖。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擂鼓聲。她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身體無力地滑坐在地。光潔的瓷磚地麵傳來刺骨的寒意。
她顫抖著撕開包裝,取出那支白色的驗孕棒。說明書上的圖示和文字在她模糊的視線裡晃動。她按照步驟操作,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小小的塑料棒。
等待結果的幾分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雙手死死捂住小腹,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個可怕的結果發生。腦海裡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咖啡館門口的爭執,會議室裡潑灑的咖啡,雲頂山莊的沉淪,昨夜浴室的瘋狂…還有他冰冷的眼神,殘忍的話語,滾燙的觸碰…每一次,都像是命運開的一個巨大玩笑,一步步將她推向這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衛生間裡死寂得可怕,隻有她壓抑的、帶著恐懼的呼吸聲。
終於,她鼓起畢生的勇氣,顫抖著拿起那支小小的驗孕棒。
目光落在顯示窗上。
瞬間,她的呼吸停止了!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驟然放大!
顯示窗裡,清晰無比地、並排亮著兩道刺目的紅色橫杠!
兩條杠!
陽性!
懷孕了!
轟——!
巨大的驚雷在蘇晚腦海中炸開!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光線仿佛瞬間被抽離!世界天旋地轉!她死死地盯著那兩道紅杠,像看著兩道來自地獄的審判!
不!不可能!怎麼會?!怎麼會一次就…?!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滅頂而來!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牙齒咯咯作響,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孩子…
她和魏友泉的孩子?
那個冷酷、強大、視她為玩物和所有物的男人的孩子?
這個認知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滅頂的絕望和恐懼!這個孩子會成為什麼?是她永遠無法掙脫的枷鎖?是他用來羞辱她、控製她的新籌碼?還是一個不被期待、甚至可能被憎惡的生命?
“砰!砰!砰!”
沉重的敲門聲猝然響起!如同喪鐘,敲碎了死寂,也敲在了蘇晚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開門。”魏友泉冰冷低沉的聲音穿透門板,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壓抑的急切。
蘇晚猛地一顫!手裡的驗孕棒“啪嗒”一聲掉落在冰冷的瓷磚地麵上!那兩道刺目的紅杠,像兩道猙獰的傷口,暴露在慘白的燈光下!
她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驗孕棒,再看向那扇被敲響的門,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身體本能地蜷縮起來,雙手死死抱住頭,喉嚨裡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幼獸般的嗚咽!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幾秒鐘後,門外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冰冷的金屬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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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
門鎖被打開了!
厚重的磨砂玻璃門,被一隻骨節分明、帶著絕對力量的手,緩緩推開。
魏友泉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降臨的審判者,出現在門口。逆著客廳的光線,他的麵容籠罩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隻有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如同寒夜中的狼瞳,銳利、冰冷、深不見底,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心膽俱裂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蜷縮在地、瑟瑟發抖的蘇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