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累了_霸道魏友泉狠狠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8章 我累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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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春夜,空氣裡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塞納河水特有的微腥。蒙馬特高地邊緣的老公寓裡,燈光溫暖。蘇晚將最後一塊藍莓蛋糕放進冰箱,擦了擦手,走到小小的客廳。念安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懷裡還抱著陳哲送的那套顯微鏡組件的一個鏡頭筒,小嘴微微張著,發出均勻細小的呼吸聲。

陳哲坐在沙發另一端的地毯上,麵前攤著幾本厚重的藝術史圖冊,旁邊放著蘇晚《小蒲的森林奇遇》第二冊的分鏡草圖。他正用鉛筆在一張草圖上做著細微的標記,鏡片後的眼神專注而溫和。

“念安睡著了?”蘇晚輕聲問,拿過一條薄毯輕輕蓋在兒子身上。

“嗯,玩累了。”陳哲抬起頭,笑了笑,指了指分鏡稿上一處森林背景,“這裡,光影的層次如果再加一點冷調的藍灰,或許能更好地突出小蒲發現那株發光蘑菇時的驚喜感?晨曦穿透森林的霧氣,冷暖對比會更強烈。”

蘇晚湊過去看,陳哲身上乾淨的皂角混合著舊書頁的氣息淡淡縈繞。他手指修長,點在草圖上的建議精準而富有啟發性。這五年,他不僅是念安信賴的“陳哲叔叔”,更是她創作路上沉默而有力的支持者。他懂她的畫,懂她故事裡想要傳遞的勇氣與溫暖,從不越界,卻總能在關鍵處給她恰到好處的點撥。

“你說得對。”蘇晚眼睛一亮,立刻拿起旁邊的色粉筆在草圖上試了試效果,“這樣果然更有層次!陳哲,你真是我的繆斯兼藝術顧問。”

“能幫到你就好。”陳哲的笑容很淺,眼底卻有暖意流動。他合上厚重的藝術史圖冊,目光落在蘇晚因專注而微微發亮的側臉上,停頓了片刻,聲音比平時更輕緩了些:“晚晚,下周末蒙馬特有個小型獨立藝術家市集,組織方是我認識的一位策展人。他覺得《小蒲》的風格很獨特,想邀請你去設個臨時展位,現場簽售或者展示創作過程都可以。或許…是個讓更多人認識小蒲的機會?”

獨立藝術家市集?現場簽售?

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完全超出了她之前隻敢想象的範疇!她的畫,她的小蒲和小石頭,要走出書本,真實地麵對讀者?

“我…我可以嗎?”她下意識地問,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顫抖。

“當然可以。”陳哲的聲音溫和而篤定,“你的畫有溫度,你的故事有力量。它們值得被更多人看見。彆怕,我會幫你一起準備。”他的目光坦蕩而真誠,沒有任何施加壓力的意味,隻是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他堅信的事實。

一股暖流夾雜著被認可的悸動,悄然湧入蘇晚心間。她看著陳哲溫和的眼睛,再低頭看看熟睡中兒子恬靜的小臉,以及沙發上攤開的、承載著她所有心血的分鏡稿。一種名為“可能”的勇氣,如同春日破土的嫩芽,在心底悄然滋生。

“好。”她抬起頭,臉上綻放出一個明亮而堅定的笑容,如同撥開雲霧的月光,“我去!”

地球的另一端。香港,半山,魏家老宅的書房。

厚重的紅木門緊閉,隔絕了外麵花園裡隱約的蟲鳴。空氣裡彌漫著頂級雪茄的辛辣和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巨大的紫檀木書桌後,魏老爺子靠在寬大的太師椅裡,麵色沉鬱,指間的雪茄燃著暗紅的火點。魏夫人坐在一旁的法式絲絨沙發裡,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也布滿了焦慮。

魏友泉站在書桌前,身形依舊挺拔如鬆,深灰色的家居服也掩蓋不住那份久居人上的冷硬氣場。隻是他微微低垂著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眸底翻湧的深潭。

“友泉,你到底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魏老爺子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久經沙場的威壓,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鼓點敲在人心上,“林薇那孩子,等了你快一年!林家那邊,我和你母親的老臉都快掛不住了!魏家需要繼承人!需要一個穩定體麵的未來!你難道真要讓魏氏百年基業,斷送在你手裡?”

“繼承人”三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再次狠狠燙在魏友泉的心上。眼前瞬間閃過那雙酷似自己的、沉靜明亮的孩童眼睛,還有巴黎那間小公寓裡,女人溫柔拂開孩子額發的指尖。一種尖銳的刺痛和巨大的荒謬感交織著,幾乎要衝破他冰冷的自製。

“父親,”他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卻像繃緊的弓弦,“魏氏的根基,不在一個名分上的繼承人,而在我此刻掌舵的方向。東南亞的能源布局,東歐的基建項目,每一項都關乎未來十年的命脈。這些,才是真正的基業。”他巧妙地避開了“繼承人”這個核心痛點,將話題引向冰冷的商業版圖。

“方向?基業?”魏夫人忍不住站起身,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友泉!你是我兒子!我看著你長大!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把自己活成了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林薇哪點配不上你?家世、樣貌、學識、對你的心意…你到底在抗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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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質問,像一根根細針,試圖刺破魏友泉那層堅硬的冰殼。抗拒什麼?抗拒一個沒有蘇晚的世界裡,強行塞入的“知冷知熱”?抗拒一個永遠無法理解他心底那片荒蕪的女人?還是抗拒那份被血脈和責任強行綁架的、冰冷的“體麵”?

魏友泉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如同刀鋒。深潭般的眸子裡,那翻湧的墨色更加濃稠,壓抑著風暴。他沉默著,像一座拒絕融化的冰山,用最堅硬的沉默對抗著來自至親的、沉重的愛和逼迫。

“砰!”魏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青瓷茶杯嗡嗡作響!他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好!好!不談繼承人!不談林薇!就談你!魏友泉!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裝著什麼?除了那個冰冷的帝國,還有什麼能讓你像個活人一樣有點溫度?你母親為你操碎了心!你就用這副冷冰冰的棺材臉來回報?!”

“溫度?”魏友泉緩緩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父親暴怒的視線。那眼神深不見底,如同萬丈寒淵,裡麵翻湧著被強行撕開的、連他自己都無法直視的荒蕪和疲憊。“父親,您當年教會我的第一課就是,在魏氏這條船上,掌舵者不需要溫度,隻需要絕對的冷靜和…無情。”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帶著一種殘忍的清醒,“我做到了。現在,您又要求我像個‘活人’?”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母親瞬間蒼白的臉,再落回父親因震怒而漲紅的臉上,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自嘲的、沉重的疲憊:“這艘船太大,也太冷。掌舵的人,早就忘了岸上的溫度是什麼樣子了。您和母親想要的‘繼承人’、‘體麵’,我會…考慮。”最後兩個字,他說得極其艱難,仿佛從牙縫裡擠出,帶著濃重的妥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棄。

“考慮?”魏夫人抓住這個詞,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友泉,你…”

“我累了。”魏友泉打斷母親的話,聲音裡的疲憊不再掩飾,濃重得如同化不開的墨。他不再看父母一眼,轉身,邁著依舊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滯重的步伐,徑直走向書房厚重的紅木門。

門在他身後無聲地合攏,隔絕了書房裡壓抑的空氣,也隔絕了父母那沉重而複雜的目光。

走廊裡燈光昏暗。魏友泉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向老宅深處那間巨大的、如同小型圖書館般的藏書室。這裡收藏著魏家幾代人的書籍,空氣裡彌漫著陳年紙張和皮革的沉鬱氣味。

他沒有開大燈,隻擰亮了書桌上一盞老式的綠色玻璃罩台燈。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冷硬的側臉輪廓,在身後高聳的書架牆壁上投下巨大而孤寂的影子。

他在寬大的皮質轉椅裡坐下,沒有去碰桌麵上任何文件。身體向後深深陷入椅背,抬起手,用力按壓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書房裡父母的質問、林薇溫婉卻空洞的笑容、晚宴上冰冷的觥籌交錯、還有…巴黎那間小公寓裡溫暖的燈光和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無數畫麵碎片般在腦海中瘋狂衝撞、撕扯。

他需要一點…無關緊要的、能暫時麻痹神經的東西。

目光無意識地掃過旁邊書架上排列整齊的書脊。那些大部頭的經濟學著作、晦澀的哲學典籍、厚重的家族傳記…都散發著和他身上一樣冰冷沉重的氣息。

就在他的目光即將移開時,角落一本裝幀風格迥異、色彩溫暖明亮的書,突兀地撞入了他的眼簾。

書脊上,印著幾個圓潤可愛的字體:《小蒲的森林奇遇》第一冊)。封麵上,那隻用蒲公英絨毛做成的、眼神清澈又帶著一絲勇敢的小精靈,正坐在一片脈絡清晰的巨大梧桐葉邊緣,眺望著遠方霧氣氤氳的森林。

魏友泉伸向雪茄盒的手,驟然停頓在半空。

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釘在那本書上。助理在最終期簡報裡提到的名字,此刻以一種如此具體而溫暖的方式,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冰冷孤寂的世界裡。

他記得簡報裡冰冷的字眼:“市場反饋積極”。

此刻,這“積極”化作了眼前這本色彩明亮、充滿了童趣和想象力的實體書。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凝滯的僵硬,輕輕拂過那光滑溫潤的封麵。指腹停留在小蒲那圓滾滾、半透明的身體上,仿佛能感受到那畫筆下流淌的、不屬於這個冰冷世界的溫暖和生命力。

一種難以言喻的、極其複雜的情緒,如同細小的電流,瞬間竄過他的指尖,直抵心臟深處最荒蕪的角落。是震動?是刺痛?還是…一絲遲來的、微弱的慰藉?

他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卻又無比沉重的小心,將這本薄薄的、與他書房裡所有書籍都格格不入的繪本,從書架上抽了出來。

昏黃的台燈光下,他翻開了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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