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充斥著血腥與槍聲的俱樂部回到壓抑卻安全的堡壘房間,蘇晚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後的虛脫狀態。盧卡離開後,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她自己的心跳和窗外永恒的海浪聲。
她身上似乎還殘留著硝煙味、昂貴的香水味,以及那個男人霸道的氣息。肩頭那點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像一枚恥辱又詭異的勳章,提醒著她剛剛經曆的暴力,以及盧卡那不容置疑的“保護”。
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和混亂在她體內衝撞。她需要洗掉這一切。
走進寬敞得過分的浴室,大理石牆麵冷硬光滑。她擰開鍍金的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迅速彌漫起氤氳的蒸汽。她褪下那件價值不菲、卻沾染了混亂的深藍色絲絨長裙,任由它委頓在地,像一朵凋零的藍玫瑰。
站在水下,熱水衝刷著肌膚,卻似乎洗不掉心底的寒意和那份詭異的悸動。閉上眼,俱樂部裡盧卡將她護在懷裡的觸感,他開槍時冷靜側臉的剪影,他指尖擦過她鎖骨時的冰冷與灼熱……這些畫麵交替出現。恐懼、憤怒、屈辱,還有一種她不願承認的、在絕對力量麵前產生的脆弱依賴感,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撕裂。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盧卡·科斯塔站在門口,他沒有換衣服,依舊穿著那身帶著些許褶皺和硝煙痕跡的西裝,領口敞開,墨綠色的眼眸在氤氳的水汽中顯得更加深邃難測,如同暗夜裡的海。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帶著審視與占有。
蘇晚驚得一顫,下意識地環抱住雙臂,想要遮擋。“出去!”她的聲音在水聲中顯得微弱而無力。
盧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隻是邁步走了進來,昂貴的皮鞋踩在濕滑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水汽打濕了他的西裝褲腳和襯衫前襟,但他毫不在意。他走到花灑下,溫熱的水流瞬間也淋濕了他。
“你……”蘇晚想後退,身後卻是冰冷的瓷磚牆壁。
盧卡伸手,不是粗暴的,而是帶著一種近乎探究的力度,握住了她環抱在胸前的手腕,輕輕拉開。他的目光如同實質,巡梭著她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那眼神裡有審視,有占有,更有一種複雜難辨的、近乎歎息般的情緒。
“你在害怕,”他的聲音在水聲中顯得低沉而模糊,“還是在期待?”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蘇晚心中某個被緊鎖的盒子。是害怕嗎?是的。但期待?那種在危險邊緣遊走、在絕對力量麵前放棄思考、任由本能主宰的墮落感……她無法否認那一絲隱秘的誘惑。
她看著他被水淋濕的臉龐,棱角分明,危險而英俊。看著他眼底那團墨綠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火焰。今晚的經曆,他為了她不惜與另一股勢力火並的行為,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在她心裡投下了一塊巨石。
或許是因為劫後餘生的空虛,或許是為了報複魏友泉那永遠冷靜克製的“價值投資”,或許僅僅是被眼前這個黑暗帝王那原始而強大的男性魅力所蠱惑……蘇晚閉上了眼睛,沒有再掙紮,也沒有再出聲驅趕。
這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盧卡的眼底瞬間燃起了更加熾烈的火焰。他低下頭,攫取了她的唇。這個吻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戲謔和征服意味的試探,而是充滿了掠奪性的、深入骨髓的糾纏。帶著水的濕潤,帶著硝煙的餘味,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狂熱。
蘇晚生澀地、卻又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激烈回應著。她的手攀上了他濕透的襯衫,感受著布料下堅實灼熱的肌肉線條。熱水持續噴灑在兩人身上,水流順著他們緊密貼合的身體曲線滑落,分不清彼此。
在氤氳的蒸汽中,在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下,理智的堤壩徹底崩塌。他把她抵在冰冷的瓷磚牆上,灼熱的體溫與她微涼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疼痛與快感交織,抗拒與迎合並存。她像一艘在暴風雨中迷失的小船,隻能緊緊攀附著眼前這個既是風暴本身,又是唯一依靠的男人。
當氛圍攀升至極致,盧卡在她耳邊溢出一聲壓抑的低喘,將所有熾熱的執念與隱秘的占有欲儘數傾瀉。蘇晚隻覺周身被一陣暖意裹挾,呼吸間滿是彼此交織的氣息,靈魂深處似被刻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情潮褪去,空氣陷入短暫的靜默,唯有水流聲在耳畔輕輕回蕩。
盧卡並未像往常那般多作停留,他緩緩起身,動作裡帶著一絲罕見的遲疑。伸手關掉水龍頭,他拿起一旁寬大的浴巾,仔細地、近乎溫柔地將她裹住,才轉身隨意擦拭了下自己。
目光落在她潮紅未褪、眼神迷離又藏著些許空茫的臉龐,他沉默片刻,聲音裹著情欲後的沙啞,卻透著異常的平靜,說出的話讓蘇晚瞬間墜入寒潭:
“明天,我送你回去。”
蘇晚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回到你法國的房子,回到你原來的生活。”盧卡轉過身,開始穿回濕漉漉的褲子,語氣恢複了那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沉淪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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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怔在原地,渾身冰冷,比剛才接觸瓷磚時更甚。剛剛交付的身體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和觸感,心卻瞬間空了一大塊。這算什麼?一場告彆儀式?一次心血來潮的玩弄?
第二天,一切如同盧卡所言。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溫情脈脈的告彆。她被安東尼奧“請”上了那架熟悉的私人飛機。機艙內,盧卡已經坐在那裡,看著一份文件,仿佛她隻是一個即將被運送的普通物品。
飛機起飛,衝上雲霄。
蘇晚坐在他對麵,心亂如麻,屈辱、憤怒、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深究的失落感交織在一起。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強行將她擄來,用儘手段讓她恐懼、讓她適應,在她幾乎要沉淪於這扭曲關係時,卻又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開。
飛行途中,盧卡終於放下了文件,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那眼神複雜難辨,有未消的欲念,有審視,或許還有一絲極淡的……掙紮?
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
“最後一次。”他低聲說,不像詢問,更像宣告。
然後,在萬米高空,密閉的機艙內,他再次吻住了她。這一次,不似浴室裡的激烈掠奪,更像是一種帶著懲罰和印記意味的、如火如荼的侵占。仿佛要將未來所有可能的交集,都在這一次燃燒殆儘。
蘇晚沒有反抗,甚至主動迎合了這場疾風驟雨。像是在用這種方式,為這段荒誕而危險的囚禁之旅,畫上一個同樣荒誕而激烈的句點。
當飛機最終在法國某個私人機場降落時,一切已經結束。蘇晚衣衫略顯淩亂,麵色潮紅,眼神卻是一片冰冷的空洞。
盧卡整理好自己,仿佛剛才那個失控的男人不是他。他看著她,最後說了一句:“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再來接你。等我!”
然後,安東尼奧便將她帶下飛機,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等候在外,直接將她送回了她位於法國的房子門口。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門前,看著院子裡肆意生長的花草,蘇晚恍如隔世。身體的酸痛和某些隱秘的痕跡提醒著她過去幾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她從一個囚籠盧卡的),回到了另一個囚籠魏友泉無形的影響和過往的陰影),而內心,卻仿佛有一部分,永遠遺失在了那座臨海的黑暗堡壘,和那架萬米高空的飛機上。
她的回歸,並非自由的開始,而是另一場更加複雜糾葛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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