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兒子念安_霸道魏友泉狠狠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20章 兒子念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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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冬天被蘇晚遠遠甩在身後,當她再次踏上威尼斯時,這座水城正浸泡在早春潮濕而朦朧的光線裡。空氣中有海水的鹹腥、古老石牆的潮氣,以及一種屬於旅遊淡季的、略顯寂寥的寧靜。這與上次她被盧卡·科斯塔挾持而來時的感受截然不同,但記憶的幽靈依舊在每一個轉角若隱若現。

她的到來低調而專業。雙年展組委會提供了位於多爾索杜羅區的一個僻靜古老倉庫作為《記憶的潮汐》的展場。這裡遠離主展區的喧囂,高大的空間、斑駁的牆體、以及從運河引出的、直接與建築基礎相連的潮濕水汽,完美契合了她作品的基調。

一個精乾的小團隊隨她一同抵達——包括林薇作為特邀策展顧問,兩名從巴黎帶來的技術工程師,以及幾位威尼斯當地雇傭的布展工人。李錚也如同一個無聲的影子,出現在團隊中,負責協調與當地各方麵的關係,確保進程不受任何“非藝術因素”乾擾。蘇晚明白,這是魏友泉力量的具象化體現,既是一種保障,也是一重無形的界限。

……

布展工作立即以近乎軍事化的精度展開。巨大的投影幕布被小心懸掛,傳感器如同敏感的神經末梢,被仔細嵌入地麵和牆體的縫隙。那些從威尼斯各處收集來的“記憶碎片”——模糊的曆史影像、褪色的家庭照片、斷續的方言錄音、甚至是被水流磨圓了棱角的玻璃碎片——被數字化處理,等待被算法喚醒。

蘇晚是絕對的核心。她穿著沾滿顏料的工裝褲,頭發隨意紮起,親自調試著每一個細節。她與工程師爭論代碼的邏輯,與工人一起調整裝置的平衡,她的指令清晰、果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權威。林薇在一旁觀察,眼中不時流露出驚歎。眼前的蘇晚,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在情感漩渦中掙紮的年輕女子,而是一個完全掌控著自己創作領域的將軍,正在指揮一場關乎感知的戰役。

“這裡,光線的衰減需要再慢0.5秒,”蘇晚指著投影區域對工程師說,“要模擬出記憶緩慢沉入潛意識的過程,而不是簡單的消失。”

她又轉向負責聲音的助手:“水聲的采樣,低頻部分再增強一些,我要那種能感覺到胸腔共鳴的、來自深海的壓力感。”

她將自己被囚禁時對那片黑暗海域的恐懼,對失去念安的焦慮,對魏友泉那複雜難言的依賴與抗拒……所有這些激烈的情感,都冷靜地分解、量化,然後精確地注入到這個龐大的裝置中。藝術成了她最高效的情感煉金術。

……

一天傍晚,布展暫告段落,蘇晚和林薇坐在臨時的休息區,喝著意式咖啡。窗外,運河的水聲輕輕拍打著石階。

“魏先生明天到。”林薇放下咖啡杯,狀似隨意地提起,“他會先參加主展館的開幕活動,然後過來看你這裡。”

蘇晚握著杯子的手穩如磐石,隻是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嗯,李錚和我說了。”

林薇看著她,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許複雜:“晚晚,你變了很多。現在的你,讓人幾乎無法想象你曾經……”她頓了頓,沒有說出“被綁架”或“作為情婦”之類的詞語,“……經曆過那些。”

“人總是要向前走的。”蘇晚的聲音很平靜,“尤其是在沒有退路的時候。”

“是啊,沒有退路。”林薇重複著,目光投向窗外暮色中的水道,“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像。都被同一個男人以不同的方式,劃定了生存的邊界。”

蘇晚看向林薇,這個優雅、智慧,同樣深陷於魏友泉引力場的女人。她們是盟友,某種程度上,也是競爭對手,爭奪著不同層麵的資源和關注。

“薇姐,”蘇晚罕見地直接問道,“你覺得,在他眼裡,我們究竟是什麼?”

林薇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對他而言,我們或許是他那龐大、精密卻冰冷的人生圖景中,一些……帶有不規則紋理和意外色彩的片段。他欣賞這種不規則,因為那超出了他完全可控的範疇,帶來一絲活力和挑戰。但他絕不會允許這些片段破壞整幅圖畫的構圖。”她看向蘇晚,眼神犀利,“你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最欣賞,也最警惕的那種‘不規則’。”

蘇晚聽懂了。魏友泉不需要溫順的寵物,他需要能讓他感到些許征服難度、並能帶來超額回報的“投資品”。而她,正在努力將自己打造成這樣一件頂級的、獨一無二的“資產”。

“我不會破壞他的構圖。”蘇晚輕聲說,更像是一種自我告誡,“我隻想在我自己的畫布上,畫出足夠有力的作品。”

……

威尼斯的寧靜水麵下,暗流從未停止。李錚向蘇晚彙報,盧卡·科斯塔家族的內部動蕩仍在持續,喬瓦尼家族的殘餘勢力像水下的暗礁,偶爾會製造麻煩。但科斯塔家族在威尼斯的控製力依然根深蒂固,蘇晚的行蹤,理論上不可能完全瞞過對方。

“我們做了必要的防範,”李錚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隻要您不離開指定區域和路線,安全可以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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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點了點頭,心裡卻升起一股寒意。她知道,盧卡那個偏執的男人,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暫時蟄伏,不代表遺忘。她在這裡的每一次呼吸,可能都暴露在某種看不見的注視下。這種認知,反而加劇了她作品中那種被無形之力窺視、壓迫的氛圍。

她甚至在《記憶的潮汐》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加入了一段極其扭曲、失真的威尼斯狂歡節麵具影像,它們在水流的折射下若隱若現,如同潛伏在歡樂表象下的惡意。這是她對盧卡·科斯塔,以及所有試圖掌控她命運的力量,一種無聲的、嵌入藝術密碼的抗議。

……

魏友泉抵達威尼斯的那天,天空下起了細密的雨。主展館的開幕儀式冠蓋雲集,鎂光燈閃爍。他作為重要的匿名讚助人及收藏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自然是焦點之一。他與那些政要、名流、藝術泰鬥從容周旋,舉止優雅,談吐睿智,完美扮演著文明世界頂層精英的角色。

直到傍晚,他才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來到了蘇晚那個位於僻靜倉庫的展場。他沒有驚動正在做最後調試的團隊,隻是靜靜地站在入口處的陰影裡,觀察著。

倉庫內部已經被徹底改造。幽暗的空間裡,巨大的投影在斑駁的牆體上流淌,那是被算法不斷打碎又重組的曆史與記憶影像。地麵上,由玻璃和水構成的裝置折射著變幻的光線,發出輕微的、如同歎息般的水流聲。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帶有年代感的氣息。整個空間像一個正在呼吸、思考的龐大生命體。

蘇晚正站在中央,背對著入口,專注地調整著一個參數。她穿著簡單的黑色工裝,身形纖細卻挺拔,像一枚定海神針,立於這片她自己創造的、動蕩的“記憶之海”中央。

魏友泉沒有立刻進去。他看了很久。他看著那些光影在她周圍明滅,聽著那低沉的水聲與心跳般的底噪在空間裡回蕩。他能感受到這個作品裡蘊含的巨大能量——技術的精密、美學的震撼,以及……一種深沉而隱忍的痛苦與力量。這遠比他預想的更加成熟、更加深刻。

他抬手,示意隨從留在外麵,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引起細微的回響。蘇晚回過頭,看到是他,臉上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魏先生。”

她的稱呼禮貌而疏離。汗水浸濕了她額前的幾縷發絲,眼神卻清亮如星,帶著藝術家沉浸於創作時特有的專注光芒。

魏友泉走到她身邊,沒有看那些炫目的技術效果,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想從她平靜的表象下,讀出更多東西。

“很震撼。”他最終評價道,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顯得有些低沉,“比我想象的更好。”

“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完善。”蘇晚的語氣很客觀,聽不出喜悅,隻有對作品的極致要求。

“你把自己也放進去了,是嗎?”魏友泉忽然問,他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層層偽裝,直抵核心,“那些恐懼,那些掙紮。”

蘇晚的心微微一顫,但她沒有回避他的目光:“藝術如果不真誠,就隻是技巧的堆砌。”

魏友泉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覺到這個作品裡有一種他無法完全掌控的東西,那是屬於蘇晚自身的、經曆了磨礪後生長出來的堅硬內核。這既讓他欣賞,也讓他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妙的、類似於失控感的不適。

“念安下周到巴黎。”他換了個話題,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平穩,“展覽開幕後,你可以回去見他。”

這是一個承諾,也是一個獎勵,更像是對她現階段出色表現的肯定。

“謝謝。”蘇晚的心終於因為這個名字而柔軟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繃緊。她知道,與念安的見麵,同樣會是在他設定的框架內。她依舊沒有真正的自由。

魏友泉沒有多做停留,他像完成了一次必要的巡視,很快便離開了。他走後,倉庫裡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那冷冽的、帶著威壓的氣息。

林薇走到蘇晚身邊,輕聲問:“感覺怎麼樣?”

蘇晚望著魏友泉消失的門口,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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