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降臨之前,清朝的幾個主要時空情況大致如此:
在第一時空,還是天命十一年,關外。
努爾哈赤斜靠在顛簸的馬背上,胸口一陣陣發悶,喉嚨裡帶著腥甜。寧遠城頭那幾聲巨響,還有那讓他精銳旗兵人仰馬翻的熾熱火光,至今還在他腦子裡嗡嗡作響。敗了,他自起兵以來,幾乎無往不利,竟在袁崇煥這座小城下吃了大虧!
“汗阿瑪,前麵就要到渾河了,是否讓將士們歇息片刻?”皇太極策馬靠近,語氣恭敬,眼神裡卻藏著憂慮。他看得出,父汗這次回來,精氣神都垮了一大截。
努爾哈赤擺了擺手,剛想說話,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他用手捂住嘴,緩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說:“不能停……朝鮮那幫牆頭草,還有蒙古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聽說咱在寧遠吃了虧,心思都活泛了。咱得快點回去,讓他們看看,大金還在!”
他抬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心裡憋著一股邪火。明朝袁崇煥……還有那些背叛者!他正發著狠,突然——
天色,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
不是烏雲蔽日那種暗,而是整個天空,仿佛被一塊無邊無際的灰色幕布給籠罩了。
“怎麼回事?”
“天狗食日了?”
行進中的後金軍隊,寧遠城頭的明軍,更遠處窺探的蒙古探馬,乃至朝鮮邊境的百姓,都驚愕地抬起頭,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異象。努爾哈赤也強撐著直起身,死死盯著那片詭異的灰色“天幕”。
第二時空已經是順治年間
順治九年,北京,紫禁城,武英殿。
年輕的順治皇帝福臨端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聽著下麵大臣的奏報。龍椅背後,透過一道珠簾,能隱約看到莊太後孝莊文皇後)沉穩的身影。皇帝雖然親政,但重大決策仍需征詢太後的意見。
“陛下,西南明軍殘部李定國等勢力猖獗,鄭成功在東南沿海屢犯我境……各地奏報,錢糧吃緊,八旗將士久戰疲憊……”議政王大臣們的彙報,讓年僅十五歲的順治感到一陣陣心煩意亂。
他知道,大清入關不久,看似坐了這萬裡江山,實則根基未穩。江南的抵抗未曾停歇,前明的勢力還在苟延殘喘,而他自己,雖名為天子,卻時常感到被滿洲勳貴、還有身後那道珠簾所束縛。他渴望真正乾綱獨斷,像太祖、太宗那樣建功立業。
“夠了!”順治忍不住輕喝一聲,聲音還帶著一絲少年的清銳,“這些朕都知道!朕要的是解決之道!是能替朕分憂的能臣乾將!”
殿內一時寂靜。滿洲王公們麵麵相覷,漢臣如洪承疇等則低頭不語,謹守臣節。他們都清楚,這位少年天子心思敏感,急於證明自己沒了多爾袞他仍然行.....
就在這時,殿外的光線驟然暗淡,仿佛黃昏提前來臨。
“怎麼回事?”順治詫異地抬頭。
侍衛匆忙入內稟報:“皇上,天……天象有異!”
順治和眾臣快步走出武英殿,隻見天空已被那巨大的灰色天幕覆蓋。莊太後也在蘇麻喇姑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麵色凝重地看著天空。
北京城的百姓、八旗兵丁、漢官臣僚,所有人都被這異象驚呆了,議論紛紛,甚至有人跪地叩拜。
順治心中先是驚疑,隨即,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這莫非是上天給他的啟示?是告訴他,快點跑,回盛京去,中原呆不得?
第三個時空是順治的兒子康熙五十二年,北京,紫禁城,千叟宴。
大殿之內,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數千名來自全國各地的白發老翁齊聚於此,接受皇帝的賜宴與恩賞。康熙皇帝坐在最高處,看著眼前這“萬邦鹹寧、天下歸心”的景象,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他微微側身,對身旁侍奉的幾位成年皇子感歎道:“朕自八齡登基,擒鼇拜、平三藩、收台灣、定準噶爾……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縱觀古今,能及朕之功業者,幾人哉?”
他說這話時,底氣十足。下麵的皇子們反應各異。
已經在去年就第二次被廢的前太子胤礽臉上堆著笑,心裡卻有些發虛,他當然希望父皇再一次重新立自己為太子,畢竟已經複立過一次了,再複立一次也並非不可能,反正父皇現在並沒有立新的太子,他就仍然有希望......
雍親王胤禛未來的雍正帝)麵色沉靜,隻是微微點頭,看不出喜怒。
屢受打擊已經與皇位毫無關係的老八胤禩則是強裝鎮定,一臉溫和,與身旁的大學士馬齊低聲交談,顯得風度翩翩。
重臣席位上,索額圖、明珠、張英、陳廷敬早就死了,唯有張英的兒子張廷玉仍然備受器重。張廷玉聽得皇帝感慨,連忙躬身道:“皇上文治武功,蓋邁三皇,德澤萬民,自有天佑。”
康熙哈哈一笑,正要再說些“人生寂寞如雪”的感慨,突然,殿外的光線驟然變暗。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望向窗外。隻見整個天空,被一片巨大的、散發著微光的灰色“幕布”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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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怎麼了?”有老翁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