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甲、順治皇帝】幾個大字清晰無比。
順治時空,少年天子福臨看到自己的年號明晃晃地掛在那裡,最後一點僥幸心理也徹底破滅。
他癱坐在地,也顧不上擦眼淚了,帶著哭腔對珠簾方向喊道:“皇額娘!是兒臣!是兒臣無能!亡了大清的江山!兒臣是愛新覺羅氏的罪人啊!”他已經完全代入亡國之君的角色了。
孝莊太後在珠簾後氣得渾身發抖,既是氣這天幕的誅心之論,更是恨鐵不成鋼。她壓低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身邊的蘇麻喇姑吩咐:“去,告訴皇上,讓他穩住!天幕詭譎,未必是真!再如此失態,動搖國本,才是真正的大罪!”她必須立刻穩住兒子,穩住這朝堂。
其他時空則反應平淡。
努爾哈赤壓根不知道這是誰,皇太極更是莫名其妙,他連這個兒子都還沒有呢。
康熙、乾隆、道光則根本不會考慮這個選項——若順治爺是亡國之君,他們這些後繼之君的皇位合法性從何而來?這選項在他們看來簡直荒謬。
當【乙、康熙皇帝】出現時,康熙皇帝本人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雖然他內心極力否認,不斷告訴自己大清如今固若金湯,但“唐玄宗”這個前車之鑒像鬼影一樣在他腦海裡盤旋。開元盛世何等輝煌,安史之亂一來,不也瞬間崩塌?
自己這兩年身體確實偶有不適,若真有個萬一……
胤礽才被廢了太子之位,難道是因為……
他一想到自己那些虎視眈眈的兒子們……
他不敢再想下去,隻是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下麵的皇子們和大臣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張廷玉等漢臣深深低下頭,生怕任何一絲表情引來猜忌。這一刻,千叟宴的喜慶蕩然無存,隻剩下無聲的驚濤駭浪。
【丙、鹹豐皇帝奕詝之子同治皇帝】
這個選項一出,道光時空直接炸了鍋!
“奕詝?!老四?!”道光皇帝猛地看向殿外,仿佛能穿透宮牆看到自己那個體弱但仁孝的四兒子。“他……他當了皇帝?年號鹹豐?那他兒子……同治?”
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攝政王”三個字再次浮現。如果奕詝早逝,幼子登基,那麼能當攝政王的會是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旁邊同樣震驚的六兒子奕欣身上!老六聰明果敢,若他為攝政王……一切都對上了!
而康熙時空,康熙帝在短暫的錯愕後,反而稍稍鬆了口氣。他飛快地計算著:“奕詝?‘奕’字輩?他給自己的兒子定了胤字輩,孫子則是弘字輩,之後的輩分了還沒想呢,非朕之子,亦非朕之孫。”
隻要不是亡在自己手上,哪怕是自己的玄孫、來孫亡了國,那股直接的衝擊和恐懼感也減弱了不少。他甚至帶著點隔岸觀火的語氣對張廷玉低聲道:“看來後世子孫,亦有艱難之時啊。”
至於乾隆還有嘉慶到是知道奕字輩了,那是嘉慶的孫子輩了,同治既然是孫子的兒子,那大清的亡國責任就跟他們無關了
最後一個選項更是讓道光時空陷入了更深的混亂:
【丁、道光皇帝之子奕譞之孫宣統皇帝】
“奕譞?”道光皇帝徹底懵了,“朕何時有了一個叫奕譞的兒子?”他現在隻有三個皇子,除了老四、老六這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兒子已經過繼給了彆人。
所以道光根本不知道,那個奕譞要等明年道光二十年才能出生,甚至可能都不會再起這個名字了。
就在這時,年僅七歲的皇六子奕欣未來的恭親王),雖然臉上還帶著稚氣,眼神卻異常靈動,他扯了扯哥哥奕詝的袖子,用還帶著奶氣的聲音,說出了一番讓周圍太監和近臣都頭皮發麻的話:
“四哥,你聽到了嗎?如果我和你真有一個叫奕譞的弟弟,而且當皇帝的是他的孫子……那是不是說,我和你,不管誰當了皇帝,我們的兒子、孫子可能都……都沒有子嗣繼承大統?所以才需要從奕譞弟弟的孫子那裡過繼一個來當皇帝?就像……就像以前有些朝代那樣?”
“鬼子六”奕欣後來的外號)的早慧在此刻顯露無疑,他雖不完全理解“亡國”的沉重,卻敏銳地抓住了血脈傳承的關鍵問題。
奕詝鹹豐)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他看看弟弟,又看看麵色鐵青的父皇,小小的心裡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絲莫名的恐懼。
道光皇帝聽著幼子的話,再看向天幕上那刺眼的“宣統”二字,可不是從古至今,正因為不是正統的皇帝,所以才要宣揚自己是正統,他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大清的未來,竟然已經衰微到需要從旁支過繼繼承人的地步了嗎?而這“宣統”,竟然就是一切的終點?
五個時空,因為這四個選項,陷入了更深的震驚、猜疑與恐懼之中。天幕之下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天幕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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