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主要指的是每年舉行的童生“入學”考試一般為三年兩考),凡經府試錄取的童生皆可參加。
院試的報名、填寫履曆、廩生作保的過程基本與府試、縣試一樣。
院試通常由各省學政在省內各府州輪流舉辦,各府州的童生就近參加考試。
院試是地方科舉的最高階段,由中央派遣的省級學政提督學院)主持,因學政又稱提督學院而得名,同時又因各省提學官稱提學道,故也稱“道試”。
院試的考試內容對比府試進一步升級,除經義解析外,需針對時政議題如邊疆防務、漕運改革)提出治國見解,部分省份還加試詩賦。
院試考試分為正試、複試兩場,為防止作弊,通常由五百裡外較遠的書院山長或幕友來評卷,第一場考試的錄取人數為最終錄取秀才的一倍,第二場考試再篩掉一半考生。
兩場考試後三天發榜,通過的考生便獲得了“生員”稱號,正式躋身士紳階層,即獲得了進入府學、縣學學習的資格。
生員俗稱秀才,如此便算脫離了平民階層,擁有了一定特權,例如受免丁糧免役稅),又如司法特權,上堂不必下跪等等。
通常情況下,秀才錄取名額根據各地經濟文化不同,各縣錄取人數從數人到二、三十人不等,由於名額有限,因而在古代,白發蒼蒼卻仍為童生者比比皆是。
朝廷非常重視院試,考試由中央直派的學政官統籌,這些學政官員多為翰林院出身,三年一任且不得在原籍任職,通過巡回監考、糊名閱卷等製度確保公正。這種設計既保留地方選拔的靈活性,又通過中央監督遏製舞弊。
但是,不要以為千辛萬苦考上秀才就可以躺平了,秀才功名並非終身製,還要經受三年一次的學政考試,也被稱為歲考。各省學政三年一任,通常在到任後的第一年組織科考,考試內容相對簡單,主要是八股文章一篇和五言八韻詩一首。
歲考之後,秀才便被劃分了等級,按成績被分為三等,其中成績最好的被稱為“廩生”,由朝廷按月發放糧食,成績更為優異者還有機會被選為貢生,獲得進入國子監讀書的資格。
第二等的被稱為“增生”,朝廷雖不再發放糧食,但也可以獲得獎賞,“廩生”和“增生”都有名額限製。
三等的被稱為“附生”,指剛剛獲得入學資格的生員。至於沒能入等的,可就要被剝奪生員資格了。
最慘的是,科考考取秀才之後,如果想要接著參加下一級的鄉試,那麼還要經曆一次科考。
通常在鄉試前舉行,考試成績會被分為六等,其中第一等、第二等和第三等的前三名獲取參加鄉試資格。後三等非但沒有了考試資格,而且第四等還要接受撻責;五等的要降級;第六等的最慘,還會被剝奪生員資格。通過科考獲得鄉試資格的,大約占生員的百分之十左右。
陳遠文在了解到這該死的秀才的歲考和科考製度後,就知道想躺平不用繼續讀書至少要考個舉人才行,要不然為了保住秀才的功名還得年年歲考。
除了歲考和科考外,陳遠文還對院試的考試時間非常不滿,明明縣試定在每年二月春耕前,府試定在四月,每隔兩個月考一場,偏偏到院試就隔四個月,非要定在8月秋收後。
也許當初朝廷選擇這個時間,用意應該是想著秋高氣爽的涼爽天氣適合靜心考試,可惜嶺南地區的8月中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太陽猛得和盛夏有得一拚,熱得人汗流浹背、心惶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在6月開考,可惜沒有如果。
陳遠文三人插班借讀的越秀書院作為嶺南地區的老牌書院,與端溪書院、越華書院、四峰書院、雲穀書院和羊城書院等齊名,對於科舉考試的應對自然是有一套的。
自從府試過後,越秀書院就接收了不少如陳遠文這類靠關係持著推薦信進來的院試插班生,目的很明確,就是過來衝刺一下,看能否一舉考上秀才。
為此,越秀書院已經非常熟悉操作,就是把報名參加此次院試的考生集中在一起授課,早期會幫考生梳理四書五經的知識點,之後就開出書單讓考生自己去補充學習,最後就是考前兩個月,進行題海戰術,每天就是做題,隔天批改完後講解,之後就是反複地做題批改講解。
而書院的試題,一般會采用前麵幾年已經考過的院試試題,當然有時也會讓書院的夫子出一些題目,這種就類似於猜題了。
猜題命中率高的話,前提就是要了解院試出題者也就是學政大人的文風,才可能猜到,但因為各省的學政官都是三年一任,而且是中央直派,所以比起縣試由縣官主持,府試由知府主持,三年一換的學政主持的院試的含金量是最高,對寒門學子來說,也是相對最公平的。
越秀書院的院試衝刺班彙集了廣州府各縣的有關係的童生,本來是一個很好的結交人脈的好機會,可惜院試就快到了,眾人都是潛在的秀才競爭對手,氣氛微妙,所以陳遠文、陸笙和黎湛三個白天在越秀書院不停刷題,午休也是基本三人抱團一起行動,根本沒有和同窗熟悉和交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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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三人組在幾天前被打破了,陳遠文府試時印象極為深刻的那位,坐在他對麵號舍,因為木板沒搭好,還沒有開考就轟隆一聲摔在地上的那位穿著華麗綢緞的小胖子,被他爹用錢開路塞進了越秀書院的院試插班生隊伍,本來一臉抗拒的小胖子看到陳遠文後,猶如看到親人一樣,一下課就死命黏著他。
而後,他就自來熟地介紹說他叫王一帆,老家是從化的,之前在廣州府的其他學院讀書,但他爹聽說越秀書院的夫子猜題很厲害,就花大價錢找人給他塞進來了,他在這裡除了陳遠文不認識其他人,說得可憐巴巴的。
陳遠文聽他老家也是從化的,名字和他當初在縣學的同窗金玉滿堂的少東家王一鳴很像,於是詢問了一下,竟然真的是王一鳴的哥哥,因為全家就他讀書比較好,所以他6歲後就一直跟著他爹他娘在廣州府的書院讀高價書,而他弟弟王一鳴則在從化陪著他阿爺和阿奶。
既然大家都是老鄉,對方又是同窗好友的哥哥,又有金玉滿堂的合作情誼,再有府試的對麵號舍的緣分,陳遠文自然也就把他納入自己的三人小圈子。
有了陳遠文三人的陪同,小胖子王一帆在越秀書院的學習迅速進入狀態,可惜他畢竟來得晚了點,錯過了之前書院的夫子的知識點梳理,一來就是瘋狂的刷題,學起來有點吃力。
陳遠文等人見狀,決定一起幫他。他們三人一起幫王一帆重新梳理知識點,針對時政議題展開激烈討論,還互相分享自己的心得和體會。在這個過程中,四人都各有收獲,關係也愈發緊密。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院試臨近,王一帆突然變得焦慮起來。原來,他爹不知道又從哪裡得到小道消息,聽聞此次學政大人出題風格大變,之前書院的猜題方式可能不管用了,他整日唉聲歎氣,生怕自己考不上。
陳遠文聽完隻想說,王一帆他爹簡直就是兒子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和前世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坑娃父母一模一樣,專門製造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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