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屋子裡頭話音剛剛落下,外頭便傳來了福生的聲音。
“江娘子可在?貢生讓我送了東西過來。”
聽到聲音,柔兒便走了出去。
再次回來的時候,她手中多了一瓶藥酒。
“娘子,這是賀貢生送來的藥酒,聽說效果很好,我給娘子用一些吧?”
“嗯,好。”
柔兒一邊給江婉卿上藥酒,一邊忍不住誇讚道:“這貢生人還挺好的。奴婢今兒個還看到他那裡有很多畫冊了,幾乎跟小姐差不多一樣多。”
提到畫冊,江婉卿就想到自己昨夜畫的那些,不禁道:“我的那些也是時候送出去了,不過……”
柔兒聽到這話,更是眼前一亮:“小姐也打算像湮那樣出畫冊嗎?”
江婉卿:“是的。”
上一世她沒有借種,所以沈奕行沒有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她去尋木板水印的人倒是沒有什麼。
但這一世,她來了這裡,沈奕行多少會有所關注,她並不想這件事太過於張揚。
江婉卿不由陷入了沉思。
偏偏,主仆二人的對話讓外邊的福生剛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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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晏回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後便坐在桌前溫書。
光線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冷峻的麵容在陽光下更顯清絕孤崤。
福生一回來,賀時晏便將手中的書卷往旁邊一放,抬眸朝他看去。
“東西送過去了?她可有說什麼?”
雖然回來的一路上,他也有所關注江婉卿的腳,看似沒有什麼,但不知道是不是真沒事,所以他便讓福生送了藥酒過去。
福生:“藥酒是柔兒姑娘拿的,江娘子倒是沒有說什麼。”
這話一出,賀時晏眼底沉黑隱晦,一眨不眨地盯著福生。
福生麵對這個眼神,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但他也是問什麼答什麼啊!
他甚至還有些感覺貢生不滿意他這個回答。
但他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畢竟江娘子跟貢生是逢場作戲,貢生又不是那種貪圖美色的人。
想著,福生心裡麵舒坦了不少。
就在賀時晏準備再次拾起書卷的時候,福生又開口了。
“我剛剛無意中聽到江娘子似乎也想出畫冊,但她有些顧慮。”
話一出,賀時晏腦海浮現出江婉卿提起畫冊時候的模樣。
那雙眸子盈著笑意,滿臉歡喜,眉目間好似被春光浸染出的嬌豔,十分動人。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放在旁邊的畫作,薄唇緊抿。
沒有想到,江婉卿會這般喜歡……
沉默了半晌,賀時晏又道:“她很喜歡作畫?”
福生點了點頭:“聽柔兒姑娘說江娘子打小就喜歡畫畫,畫技並不差。”
聞言,賀時晏倒是能猜到幾分江婉卿的顧慮。
她雖然住在這裡,但名義上還是侯府二夫人,以沈奕行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夫人做這種事情,估計不會支持,反而還會覺得丟臉。
畢竟沈奕行為了自己顏麵,掩飾自己雄風不振,都能將夫人送出去借種的自私男人,這樣想也不出奇。
賀時晏抬手拿過自己昨夜已經畫好的畫作,遞給福生,嗓音微啞。
“答應顧老的畫作已經畫好了,明日老樣子幫我送去他那裡做木板水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