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還線時那副不甘願的模樣,林曉棠看在眼裡,卻沒再多想——眼下有更要緊的事等著她做。入秋之後,家屬院分配的小菜園到了翻土種冬菜的時節,劉桂蘭白天要去工廠上班,傍晚回來累得直不起腰,翻土的活兒便落在了林曉棠肩上。
這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林曉棠就扛著鋤頭去了小菜園。鋤頭是鑄鐵的,木柄磨得發亮,掂在手裡沉甸甸的,比她在工廠搬的布料重多了。小菜園裡已經有幾個鄰居在忙活,張嬸看到她,笑著打招呼:“曉棠,這麼早就來翻土啊?這鋤頭沉,你行不行?”
“試試唄,總不能讓我媽下班後再受累。”林曉棠勉強笑了笑,學著張嬸的樣子,把鋤頭舉過頭頂,用力往地裡砸。可她力氣小,鋤頭砸在土裡隻陷進去一點點,還歪了方向,差點鏟到旁邊的菜苗。
張嬸看得直樂:“你這姿勢不對!鋤頭要貼著地麵揮,不用舉那麼高,借力發力才省力。”她說著,放下自己的鋤頭,過來手把手教林曉棠調整姿勢,“你看,膝蓋微彎,腰挺直,手臂帶動鋤頭,這樣一拉一推,土就翻起來了。”
林曉棠跟著學,試了幾次,終於能把土翻起來了。可沒乾半小時,她的胳膊就開始發酸,手心被磨得火辣辣地疼,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滴在土裡暈開一小片濕痕。她想歇會兒,可看著身邊張嬸熟練翻土的身影,還有自家那片長滿雜草的菜地,又咬了咬牙繼續乾——現在不練體力,等以後遇到更重的活,難道還要靠母親或者彆人幫忙?
太陽漸漸升高,小菜園裡的人多了起來,王嬸也挎著籃子來了。她看到林曉棠累得滿頭大汗,鋤頭揮得有氣無力,故意提高聲音說:“哎呦,曉棠這細皮嫩肉的,哪能乾得了這種粗活?彆到時候土沒翻完,倒把自己累壞了,還得讓你媽操心。”
旁邊的鄰居聽了,都朝林曉棠看過來。林曉棠沒理王嬸的嘲諷,擦了擦汗,繼續翻土。她知道,現在說再多都沒用,隻有把活乾好,才能堵住彆人的嘴。
王嬸見她不搭話,覺得沒趣,又湊到張嬸身邊,壓低聲音說:“你聽說沒?張副廠長的老婆昨天跟我說,林曉棠在工廠裡不安分,總想著巴結沈科長,說不定就是想靠沈科長往上爬呢。”
張嬸皺了皺眉:“王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曉棠是個老實孩子,在工廠裡乾活勤快得很,哪會巴結人?你可彆瞎傳。”
王嬸撇撇嘴,沒再說話,心裡卻更不服氣了——她就是見不得林曉棠日子過得好,總得找點由頭讓她不痛快。
林曉棠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她正專注地跟地裡的硬土較勁。手心的皮已經磨紅了,隱隱滲出血絲,胳膊酸得抬不起來,可她還是堅持著,一點點把土翻鬆,把雜草拔掉。直到中午,她才終於把自家的菜地翻完,看著眼前鬆軟的土地,心裡湧起一股成就感。
回家的路上,林曉棠扛著鋤頭,腳步虛浮,胳膊和腰都像散了架一樣。劉桂蘭已經做好了午飯,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快坐下歇會兒,看你這汗流的,手怎麼還磨破了?”
劉桂蘭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溫水清洗,又找了塊乾淨的布條包紮好。林曉棠看著母親眼裡的心疼,心裡暖暖的:“媽,沒事,過兩天就好了。菜地已經翻完了,下午您買點菜籽回來,咱們種上冬菜,冬天就能吃新鮮菜了。”
“好,下午我就去買。”劉桂蘭點點頭,給她盛了碗玉米糊糊,又把僅有的一個煮雞蛋剝好遞給她,“快吃,補補力氣。”
林曉棠接過雞蛋,小口吃著,心裡卻在想——今天翻土雖然累,但也讓她明白,在這個年代,體力也是生存的資本。以後她不僅要在工廠好好乾活,還要多乾些農活,把體力練上來,這樣不管遇到什麼活,都能應對自如。
下午,林曉棠沒去工廠臨時工周末休息),在家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幫鄰居補衣服。手心磨破了,她就用布條裹著手指,慢慢縫。李嬸看到她手上的傷,驚訝地說:“曉棠,你這手怎麼了?是不是翻土弄的?要不你先歇會兒,衣服我明天再拿。”
“沒事李嬸,我能縫。”林曉棠笑著說,“您著急穿,我儘快給您補好。”
李嬸拗不過她,隻好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給她遞杯水。看著林曉棠認真縫補的樣子,李嬸心裡暗暗稱讚——這姑娘不僅手巧,還能吃苦,以後肯定有出息。
傍晚,劉桂蘭買了菜籽回來,林曉棠又跟著她去小菜園種冬菜。有了上午翻土的經驗,她這次熟練多了,跟著母親挖坑、撒籽、蓋土,乾得有模有樣。
夕陽西下時,菜種完了。林曉棠和劉桂蘭坐在田埂上,看著自家的菜地,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劉桂蘭感慨道:“以前總擔心你身子弱,乾不了重活,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你長大了,能幫媽分擔了。”
林曉棠靠在母親肩上,心裡滿是踏實。她知道,自己正在一點點適應這個年代的生活,一點點變強。不管是工廠的工作,還是家裡的農活,她都會好好乾,為自己,也為家人,在這個七零年代,闖出一片安穩的天地。
而她不知道的是,王嬸下午真的去找了張副廠長的老婆,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她的“壞話”。張副廠長的老婆本就看沈廷舟不順眼,聽了王嬸的話,立刻就跟張副廠長說了。張副廠長聽完,臉色陰沉,心裡暗暗盤算著——既然林曉棠跟沈廷舟走得近,那他就從林曉棠身上下手,給沈廷舟添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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