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躲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處,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綠眼睛。他聽到樓下傳來輕柔的交談聲,像羽毛般輕盈,卻又帶著某種不容忽視的威嚴。他悄悄探出頭,目光越過雕花欄杆向下望去。
那裡站著一位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女性。
她身形修長,姿態優雅,雪白的長裙如月光傾瀉而下,白裙上盛開著幾朵瑩白的百合,花瓣邊緣泛著珍珠般的光暈,花朵纏繞著月桂枝,翠綠的葉子輕輕的晃著。她的腰間束著一條長而輕柔的半身裙,紗裙的下擺微微翹起,仿佛被無形的風托起,輕盈地懸浮著,而內層的白裙卻如流水般垂落至地麵,紋絲不動。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上那長長的三層頭紗,薄如蟬翼,隨著她微微偏頭的動作輕輕飄動,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她的發絲後麵一部分被精巧地盤起,點綴著細碎的銀飾,另一部分則柔順地垂落在肩頭,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但最令哈利心跳加速的是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是純粹的白,沒有瞳孔,沒有虹膜,像是被雪覆蓋的湖麵,空靈而深邃。可詭異的是,她的一顰一笑卻如此生動,仿佛能透過那無瞳的雙眼看透一切。她不是真人——哈利幾乎能確定——但她美得驚人,美得近乎虛幻,就像童話裡走出的精靈,或是古老油畫中降臨的女神。
她正輕聲與兔子管家交談,聲音如清泉流淌,溫和卻不容置疑。她的手指輕輕抬起,一本厚重的書籍憑空浮現,書頁自動翻動,停在了某一頁。她微微低頭,無瞳的雙眼似乎仍能“閱讀”上麵的內容。
“……孩子們的進展很不錯……”
她的聲音溫和輕柔,如同微雨後透過縫隙照進的陽光,落在乾淨的書頁上,泛起淡淡的墨香。
伊爾恭敬地彎腰,長耳朵垂下,細聲細氣地回答著什麼,但哈利離得太遠,聽不真切。
就在這時,那女人忽然頓了一下,頭紗無風自動。
她緩緩抬頭,無瞳的雙眼“望”向了哈利藏身的方向。
哈利的心臟猛地一跳,下意識縮回陰影裡。
等哈利再鼓起勇氣偷看時,樓下已空無一人。
隻有地板上殘留著一圈淡淡的光環痕跡,花瓣般的符文仍在緩緩旋轉,隨後如霧氣般消散。
……
樓下,柔和的光暈籠罩著交談的兩人。
伊爾管家——那隻穿著考究西裝、打著暗紅色領結的兔子紳士——不安地搓了搓自己毛茸茸的爪子,耳朵微微抖動。
“勞蕾爾,最近孩子們怎麼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大人挺關心的。”
勞蕾爾輕輕頷首,無瞳的雙眼低垂,修長的手指撫過懸浮的書頁,紙張隨著她的觸碰自動翻動,停在了記錄著孩子們學習進度的部分。
“伊爾先生,孩子們的學習都挺不錯的。”
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柔和:“尤其是賽奇,他的狀態好了很多,我想他的傷已經養好了。”
伊爾的兔耳朵猛地豎起,又迅速壓下,他緊張地摸了摸自己蓬鬆的爪子:“哦……今天大人要來檢查他們的功課,我希望他們至少能有一點進步……”
勞蕾爾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書頁上的文字泛起淡淡的銀光。
“他們的煉金術進步很大。”
她指尖輕點,一行行墨跡如活物般浮動:“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可以開始學習另一個科目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伊爾鬆了口氣,毛茸茸的尾巴不自覺地晃了晃,但很快又繃直身體,恢複了管家的端莊姿態。
短暫的沉默後,勞蕾爾微微側頭,無瞳的雙眼“望”向樓上——恰好是哈利躲藏的方向。
“伊爾先生,波特先生需要教學嗎?”
伊爾的耳朵敏銳地抖了抖,連忙搖頭:“哦,不,波特先生是客人。”
伊爾突然壓低聲音,像是在複述某個重要的指令:“大人說了,彆暴露。他不需要額外教學,他去霍格沃茨讀書的。”
勞蕾爾輕輕點頭,書頁無聲合攏,飄回她的掌心。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她優雅地轉身,長裙如水波般流動:“告訴孩子們,半個小時後,他們的禮儀老師會來教授宮廷禮儀,彆忘記了。”
伊爾立刻挺直腰板,毛茸茸的爪子鄭重地握住她伸來的纖細手指,微微低頭,在接近她手背的時候停住,行了一個標準的吻手禮。
“當然沒問題,勞蕾爾女士。”
他的聲音充滿敬意:“祝你一切安好。”
話音落下,勞蕾爾的身影如霧氣般淡去,隻餘幾片虛幻的百合花瓣緩緩飄落。
而樓上,躲在陰影裡的哈利,正睜大雙眼,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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