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的指尖正輕輕摩挲著那張鄧布利多的照片——老人站在城堡的露台上,半月形眼鏡後的藍眼睛含笑望著遠方。忽然,窗欞傳來一聲輕響,他連眼皮都沒抬,隻是優雅地啜了一口茶。
“哢嚓。”
珀加索斯翻身躍入,靴底踏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響,卻帶著一股冷冽的風。身上的白袍染血,但那些刺目的鮮紅已經乾涸,呈現出暗沉的鏽色。
格林德沃抬眸,異色的雙瞳微微眯起,卻不見絲毫慌亂。他打量著珀加索斯的模樣——狼狽,警惕,冷靜而危險。
“你怎麼來了?”
格林德沃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畢竟珀加索斯很少光臨他這裡。
珀加索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拿過他手邊另一杯尚未動過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溫熱,卻驅不散喉嚨裡的血腥氣。
格林德沃挑眉,看著珀加索斯毫不客氣的舉動,唇角反而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正在思考著如何用珀加索斯喝了一口的茶來兌換他最想要的東西。
珀加索斯將兩張照片甩到他手裡——鄧布利多的近照。一張是他正在品嘗糖果,另一張則是他站在窗邊,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
“讓我待十分鐘。”
珀加索斯的聲音沙啞,帶著不容拒絕的冷硬。
格林德沃接過照片,指尖輕輕撫過其中一張,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當然沒問題。”
格林德沃竟真的沒有多問,隻是優雅地交疊雙腿,將照片收入懷中。
房間陷入短暫的寂靜,隻有壁爐裡的火焰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格林德沃當然不會過問自己目前的頂頭上司在做什麼,他早就已經派人查過珀加索斯的底細——在他們有聯係的第一次。如他所料,什麼也查不到,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但此刻,他選擇沉默,任由珀加索斯坐在他的沙發上,像安靜的露出獠牙的野獸。
窗外,隱約傳來夜鳥振翅的聲音,仿佛某種信號。
珀加索斯的目光掃向門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裡藏著一把銀質小刀,刀柄上刻著如尼文。
格林德沃注意到了,卻隻是輕笑一聲,端起另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啜飲。
十分鐘的時間剛好喝完一杯紅茶。
格林德沃很好奇——珀加索斯到底在躲什麼?又或者……在等什麼?.b.最近很悠閒嗎?
十分鐘的沉默裡,格林德沃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坐姿,異色雙瞳偶爾掃過,卻並未打擾。珀加索斯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邊緣,隻有指尖偶爾輕敲扶手,仿佛在計算著每一秒的流逝。
當時鐘的指針終於劃過最後一格,她倏然起身,黑袍無聲翻湧,沒有半點猶豫或留戀。
“時間到了。”
珀加索斯冷冷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向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