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加索斯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卻又顯得無比誠懇:“你隻需要儘情施展你的才華。所有外部的麻煩、障礙、過去的陰影……我都會為你掃清。你隻需要——”
他頓了頓,雙眸緊緊鎖住格林德沃:“隨心而做。”
格林德沃微微抬起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以男性形象出現的“合作者”。
這幻化出的形象反而比珀加索斯真實的冷漠女性形態更給人一種沉穩、溫和的感覺,甚至那眼神裡流露出的信任和認可,帶著一種她女性形象沒有的、奇特的、近乎母性的包容光輝,純粹得讓人幾乎要忘記他本質上是個多麼深不可測的存在。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和我所代表的‘過去’。”
格林德沃既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立刻同意,但他提起這一點,本身就是一種默許和試探。他想知道,珀加索斯所謂的“掃清一切”到底能做到何種程度,是否包括他那舉世皆知的“汙點”和與那位霍格沃茨校長之間複雜糾葛可能帶來的麻煩。
“格林德沃先生,我說過了,”
珀加索斯的身體再次前傾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他的目光變得極具穿透力,裡麵閃爍著隻有他們兩人才懂的、關於權力與交易的默契:“你隻需要去做你擅長的事情。其他的所有事情,我都會幫你擺平。”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用極輕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重複了那個承諾:“所有事情。”
他的目光與格林德沃短暫交彙,無聲地傳遞著更多信息:包括紐蒙迦德,包括過往的罪行,包括……阿不思?鄧布利多。
最終,格林德沃幾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率先移開了視線,算是默認了這份安排。他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翻了翻那遝資料,然後將其推到一旁,姿態重新恢複了那種標誌性的、帶著厭倦的高傲。
格林德沃內心很清楚,珀加索斯知曉他幾乎所有的底牌和過去,而他對這個女孩,或者說此刻的“男人”的了解卻始終隔著一層迷霧。
他甚至覺得,自己所知的關於珀加索斯的一切,很可能隻是對方願意讓他知道的冰山一角。當然,如果他真想深挖,未必不能挖出更多,但他暫時缺乏那份興致——或者說,他認可目前這種互相利用又各取所需的關係。
而珀加索斯那句“所有事情”,確實暗示了會處理包括鄧布利多在內的潛在麻煩,這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他內心因遠離而產生的不情願和躁動。
見格林德沃低頭默許,珀加索斯眼中那濃烈的信任緩緩散去,重新化為平靜溫和的笑意。他坐直身體,目光轉向那個幾乎快要睡著的、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身影。
“伊卡洛斯。”
被點到名字,伊卡洛斯才猛地抬起頭,赤紅的瞳孔裡壓抑著被打擾的不耐和暴戾,直直地射向珀加索斯。
“你和格林德沃先生一起去。”
珀加索斯仿佛沒看到他眼中的凶光,語氣尋常得像是在安排一場郊遊:“你的任務是,確保他的安全。”
這句話一出,連格林德沃都忍不住再次挑高了眉毛。他抬起頭,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荒謬和質疑,眼神明明白白地表達著。
【保護我的安全?蓋勒特·格林德沃?需要保護?還是由這樣一個……】
他瞥了一眼伊卡洛斯。
【……看起來更像危險本身的人來保護?】
伊卡洛斯聽到終於提到了自己,而且是這樣一個任務,猩紅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極快的、難以捉摸的情緒。他盯著珀加索斯,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濃濃的懷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其他情緒:“你認真的?”
這句話與其說是在確認任務,不如說更像是一種針對珀加索斯本人的、充滿戾氣的反問。
格林德沃敏銳地察覺到,伊卡洛斯身上那股針對珀加索斯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在這一刻變得尤為明顯。這讓他感到無比怪異——這個紅眼男人對珀加索斯抱有極強的敵意,甚至殺心,而珀加索斯顯然心知肚明,卻毫不在意,那目光甚至帶著一種……看待同類扭曲本質的了然和縱容。
珀加索斯微微側著頭,迎上伊卡洛斯那雙暴虐的眼睛。一個平靜帶笑,一個凶光畢露,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你要不要猜一下?”
珀加索斯笑著反問,語氣輕鬆,仿佛在玩一個無傷大雅的遊戲,但眼神深處卻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格林德沃看到伊卡洛斯的眼神變得極其複雜,那裡麵翻滾著憎惡、掙紮、屈從和一些更黑暗難懂的東西。
兩人對視了不到五秒,伊卡洛斯像是耗儘了所有耐心,或者說,被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強行壓下了一切反抗的意圖。他猛地低下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隨你。”
話音剛落,格林德沃清晰地感覺到,伊卡洛斯身上那股針對珀加索斯的尖銳殺意瞬間消失了,仿佛被強行塞回了一個看不見的籠子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彌漫的、無處發泄的暴虐感和極度不耐煩的氣息,籠罩著他全身,讓他看起來像一頭被強行戴上枷鎖、焦躁不安的困獸,隻能通過壓抑到極致的沉默來表達不滿。
會議至此,最重要的幾項人事布局已然落定。窗外的魔法星河不知何時模擬出了一場無聲的流星雨,璀璨的光痕劃過冰冷的夜幕,映照著會議室裡一張張心思各異的、屬於權力遊戲頂尖玩家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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