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錢?”謝聽風放下茶杯,聲音平淡卻壓迫感十足,“帶著官印的月錢?張公子,你是覺得本侯是傻子,還是覺得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都是瞎子?”
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張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隻螻蟻。
“來人,將涉案人犯收押,另外……”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即刻點齊一隊精銳,將這批銀子,原封不動,加急送往南江,交給南江總督手中,不得有誤!”
“是!”眾將領領命,但其中有人遲疑道:“將軍,那張侍長和太子那邊……”
謝聽風重新落坐,語氣淡漠:“讓賭坊的人,去張府門口好好說道說道,讓張侍長嘗嘗,什麼叫‘子不教,父之過’。”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將軍這招殺人誅心,將張侍長獨子勾結土匪、嗜賭成性的醜聞徹底傳開,夠張侍長好好忙一陣了。
謝聽風不再多言。
處理這種貨色,還不值得他耗費太多心神。
他目光重新落回到放在桌麵的京玉城地圖上,思緒似乎飄向了更遠的地方。
……
沈雪在鎮國府陪著祖母直到傍晚時分。
她強顏歡笑,親自伺候祖母用了晚膳,看著祖母吃了一小半塊的桂花茉莉糕,才在祖母連連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離開。
踏出鎮國府的那一刻,沈雪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身後那個唯一溫暖的港灣,即將空置。
回到將軍府的沈雪已經身心俱疲,隻想回到房裡好生靜一靜。
然而,剛踏進府門,管家就麵色古怪地迎上來,低聲道:“夫人,您可算回來了,東宮的側妃娘娘來了,已經在花廳等您快一個時辰了,說什麼是……奉嫻皇貴妃之命,來給夫人您送些東西。”
沈雪眸光一冷。
沈芙?
她倒是陰魂不散啊!
白天才在鎮國府門口吃了癟,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挨罵?
沈雪整理了一下情緒,緩步地走向花廳。
花廳內,燈火通明。
沈芙端坐在主位下首的首座上喝茶,一身深紅薄紗裙比白日的更加華麗,珠光寶氣,映得她容光煥發。
她身後站著幾名東宮的宮女和太監,姿態恭敬。
而花廳的中央,則擺放著兩個打開的紅木大箱子,裡麵儘是金銀玉器、綾羅綢緞,在燈火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