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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氣氛肅殺。
高永帝端坐在龍椅,麵色陰沉地看著禦案上的奏折。
太子李嶼站在百官的最前列,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隻等時機一到,便給謝聽風致命一擊。
然而,未等他出列,一道低沉冷硬的聲音率先響起。
“陛下,臣有本奏!”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身姿挺拔如鬆的煞神將軍——謝聽風。
李嶼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講。”高永帝沉聲道。
謝聽風將懷裡的奏折遞給走過來的總管蘇太監,聲音清晰有力地響徹大殿:“臣要彈劾禦史台侍長張濤,教子無方,縱容其獨子張恒,偽裝成土匪,劫掠送往南江的十萬兩賑災官銀!且張恒嗜賭成性,在賭坊‘千金閣’欠下巨債,劫掠官銀,實為填補窟窿,罪證確鑿,請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張濤是太子的左膀,其子行為不端,眾人略有耳聞,但劫掠官銀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誰也沒想到謝聽風會如此直接地當堂發難,而且證據確鑿!
高永帝拿起蘇太監呈上來的奏折,看著裡麵所寫的內容,臉色逐漸凝重,下一秒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龍案:“混賬!張侍長,此事你作何解釋!”
張濤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得快抽筋了:“陛下……陛下饒命!臣……臣不知啊!”
李嶼心中大急,張濤是他的人,若因此倒台,等於斷了他一臂。
他立刻出列,意欲為張濤開脫:“父皇息怒!此事或有蹊蹺,謝將軍所言或許……”
李嶼本想將‘官銀再次被劫’的事說出來,擾亂視線。
然而,他話未說完,站在文官首列的朝相徐懷安,一道銳利如刀的眼神便掃了過來,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李嶼心頭一凜,瞬間清醒。
徐相這是在提醒他,謝聽風敢當堂奏本,必然掌握了鐵證,此時若是強行攀咬,隻會引火燒身,說不定還會引來父皇的猜忌!
李嶼硬生生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憋屈得幾乎內傷。
高永帝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顯然對他的表現很是不滿:“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將張濤革職查辦,其子張恒,即刻抓入天牢,嚴加審訊!”
一場風波,看似以謝聽風的完勝告終。
殊不知,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退朝後,百官心思各異地散去。
李嶼看著謝聽風小人得誌的背影,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局,他精心布置了很久,竟被謝聽風如此輕易地反殺,還折損了他一員大將,這口氣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而高永帝心中並不在意此事,因為他早就想找個由頭把張濤給貶了!
高永帝將謝聽風單獨留了下來。
禦書房內,高永帝開口,吩咐謝聽風關於前往南江督造運河的重要事宜。
此事關乎京玉國南江萬千百姓的生命,讓謝聽風去監督,才不會有官員貪贓枉法、徇私舞弊。
畢竟年紀不大,名聲倒是不小,京玉的‘活閻王’。
這孩子,跟他父親如出一轍,都不在乎自己名聲是好還是壞!
就在這時,禦書房門外傳來一陣迫切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