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二人進了祖宅之後開始四處尋找這洞天法寶的陣眼。以前陳老爺子都是采用龐大的精神力包裹起祖宅,然後慢慢地將其縮小,很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之前的陳家曆代老祖也都是采用地同樣的法子,因為陳家一直處於祥和安寧的狀態,所以從來也沒人琢磨過這個祖宅的具體用法。
陳家家傳的陣法絕學瀚如煙海,許多陳家弟子窮其一生追求老祖宗的無中生有陣法最終也沒能重現老祖當年的輝煌,,加之知曉此秘辛的人少之又少,而祖宅的秘辛也隻有家族最高層的一些人知曉,所以陳家人一直當祖宅是一個大型聚靈陣。
陳破山與陳承安進了祖宅四處找尋祖宅的控製中樞,整個房間似是一塊巨石雕琢而成,桌椅、有石床,甚至連油燈等生活用具均是一應俱全,不過看材質應該與祖宅是出自同一塊巨石,室內整體泛著藏青色,其質地極其堅硬。祖宅供著一幅字畫,上書“天地”,也是在石壁上雕刻而成的兩個字,蘊含著莫名的道韻。陳承安見到這兩個字,內心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上一世為了解決自身無法修行的問題,他踏遍了四海八荒。曾經在蜀山劍派的山門上也見到過一塊石碑,上麵隻有一個“劍”字,那個字與眼前的“天地”二字筆體不同,自然不是同一人所書,但是帶給陳承安的感覺卻是莫名的一致。
陳承安被這二字吸引,陳破山解釋說,陳家老祖當年有一莫逆至交,據傳是名劍修,逍遙灑脫,笑傲修行界,不過從未聽聞與人動過手,這天地兒子便是那劍修所留,據說後來破界飛升而去。
此刻的陳承安眼前的天地二字,一筆一劃紛紛演化成了基礎劍招,刺、洗、劈、砍、撩、挑、點、崩、擊、斬、刜、抹、剉、格、削、掛、雲、圈、絞、壓、推、引、托、切、挽、掃。這二十六式基礎劍法,反複在眼前演化,越來越快,舞劍的人影也由一化二,逐漸變成無數個人影分彆眼演練著基礎劍招,然後這些人影化作芸芸眾生,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有喜怒哀樂,有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陰陽枯榮,最後這些人影構成了人間界。陳承安感到自己就是這人間界,這個人間界域就是自己,手中仿佛有了一柄長劍,一劍揮出,天地分開,前麵的魑魅亡靈牛鬼蛇神統統化為齏粉,一劍平天下,煌煌之威浩蕩而出,蕩平一切不平與齷齪。一劍之後,世界歸零,又從一個人影開始舞劍。
但是陳承安靈台清淨,內心清楚這不是走火入魔,這是一種悟道的狀態,是一種劍意,尚不完善的劍意。陳承安運轉無劍訣,仔細體味這道劍意,其中蘊含著紅塵的力量,蘊含著毀滅的力量,最後是創造的力量,反複輪回,創造與毀滅,毀滅是為了重新創造,創造的不完美便毀去重建,其存源自一念,一念為之永存,念隨心走之間,陳承安雙手劃動,手中仿佛有一柄絕世巨劍,舞動間眼前便出現一個國度,舞動間一個國度便自毀去,最後演化成為上下兩枚劍輪,兩個劍輪之間是純粹的混沌之力。這便是陳承安悟出的劍意,易玄國度,還隻是初始階段,有待日後潛心鑽研,以期大成。
過了良久,陳承安從悟道中醒來,陳老爺子在一旁默默守護,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自己的寶貝孫子好生厲害,這幅天地的大字在就在這裡不知多少年了,陳家子弟也知曉這其中蘊含無比強大的劍意,但陳家傳承至今從沒有人能從中悟出哪怕一絲劍意,寶貝孫子就這麼輕鬆地看了一眼,剛才陳承安身上那淩厲的劍意讓陳老爺子一退再退,那股鋒銳之意讓人無比心悸。
陳承安看著一直陪著自己的老爺子,笑著說:“讓爺爺擔心了。”
陳老爺子笑嗬嗬地對寶貝孫子說道:“可是尋到了這祖屋的陣眼?”
陳承安搖搖頭,“這道劍意不知存在這裡多少年了,師傅曾經教我一部劍修的法訣,我無意間察覺了這道劍意,運轉法訣之間好像悟出了自己的一些劍道感悟,尚不完善。”依舊是搬出杜撰的師父當擋箭牌,這招無比好用。
陳老爺子聽完捋著胡子解釋道:“這道劍意是很久以前的一位名叫酒劍仙的大能留下的,此人是老祖的至交,這位劍仙遊戲人間,拓落不羈,據說羽化飛升而去,在人間隻留下了這兩個字,未曾想竟是他的傳承。”
陳承安聽聞再次對著這兩個字深深地施了一禮。抬頭的時候發現了端倪。
這兩個字下方是一張八仙桌,其上有油燈,旁邊有個半個巴掌大的雪白色的雕像,雕刻的是一隻麒麟獸,惟妙惟肖,其材質與這間祖屋格格不入,因為其精致得很,旁人都會以為是一個小擺件,而且放在油燈燈腳旁邊,很難引起旁人的注意。
陳承安走上前去,伸手想將其從桌上拿下仔細觀瞧,結果一拿之下,那小小的雕像紋絲未動。
陳承安立刻喊了老爺子前來,爺孫二人最後確定,這個麒麟雕像可能就是這祖宅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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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嘗試了輸入靈力,探入神識等常規手段之後,爺孫二人準備試試血脈之力。
陳承安剛要伸手劃破手指,陳老爺子卻將其阻攔。陳承安不明所以,陳老爺子拉著陳承安坐在旁邊的石階上,看著寶貝孫子,陳老發出一聲長歎。然後說出了心中所想。
陳老爺子活了幾百歲了,對於人世間的很多事情看得透徹無比,自己的孫子自從大難不死之後,便是有了一個神仙般的師傅,也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更重要的是煉丹師這種職業,雖然資質、悟性是首要的條件,但是心性這東西卻是決定丹師成就的一個重要因素,沒有穩定的心性,不能耐著性子塌下心來承受煉丹的枯燥,任你天資再高,也不會成為頂級丹師。
陳老沒見過陳承安煉丹,但是一夜煉製出上千枚丹藥,這份能力絕對不是一個剛剛踏入修行不足半年的修士可以做到的。但是陳破山同樣知曉,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孫子,強者對血脈和靈魂的感知無比確信,陳承安身體裡流的是陳家的血,陳承安的靈魂波動又與陳承安彆無二致。
這個世界不是沒有奪舍一說,但無論怎麼奪舍,也不會如陳承安這般毫無破綻。
陳老篤定寶貝孫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祖宅既然叫做祖宅,對於血脈識彆有著更深的能力,一個不小心,出了岔頭,陳老爺子怕孫子受傷。
所以陳老決定,自己先用血脈之力試探一番。
陳承安聽了老爺子的解釋,也是心中五味雜陳,這份沉重的感情讓陳承安無比欣慰,更是再次下定決心,定要護著陳家,而且他也徹底將自己作為了陳破山的孫子。
兩人商議了一番,陳老爺子滴了幾滴鮮血在那麒麟雕像之上,麒麟雕像初始沒啥反應,過了一會兒,竟然慢慢地飄在了空中,然後身上幽光一閃,活了過來。然後場麵就有些失控。
這隻麒麟獸變成小狗一般大小,在祖宅裡踏空而行,左衝右突,時不時撞在堅硬的牆壁之上,然後迅速掉頭往返跳躍,搖頭尾巴晃,那舌頭時不時隨著下巴左右甩動,咋看咋像個哈士奇。
過了茶盞功夫,終於消停下來。
神秘的封印陣法閃爍著光芒再次從其身上閃過,一隻巨大的麒麟獸從光芒中緩緩浮現,,同時祖宅的空間仿佛被放大了許多倍一般。那麒麟懸在半空,眼中閃爍著威嚴與古老的智慧。
看著地上的爺孫二人,甕聲甕氣地開口:吾乃上古神獸麒麟,沉睡萬年,今日終於重見天日。汝這小小人類,竟敢喚醒吾?!
陳老爺子有些傻眼,不過看這麒麟獸的修為怕是遠超自己,當下趕緊施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小心觸發了這個封印陣法……沒想到會把您放出來。
麒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哼,無知的人類。吾乃是上古最偉大的存在,吾修行數萬年,乃是麒麟之祖,不過,既然你喚醒了吾,按照古老的規矩,你二人認我為主,供奉吾,吾將護佑你二人。”
“快快認吾為主!”說罷,這頭白麒麟還故意露出了鋒利的獠牙,隻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傻。
陳老爺子有些不知所措,正打算按照麒麟說的去做。陳承安卻是拉住了陳老爺子,斜著眼看著這頭麒麟獸,悄悄地對老爺子說:“這頭麒麟怎麼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吾將成為的汝等的新主人。希望你彆讓吾失望。快去烤幾隻肥雞來,送給汝等的新主人享用。”那麒麟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
陳承安走上前,看著麒麟獸,開口問道:“尊敬的,偉大的麒麟,請問您貴姓?怎麼稱呼?”
一句話把麒麟問得半晌沒開口。然後有些惱怒地吼道:“老子就是祖麒麟,知曉吧?祖麒麟。老子是偉大的,偉大的,偉大的。。。。哎呀呀呀。”麒麟兩隻前蹄搭在大腦袋兩側陷入迷茫。
“爺爺,他有小jj,他是公的。”陳承安再次開口,麒麟趕緊放下爪子,惡狠狠地盯著陳承安。
“小子,不尊重本麒麟,是要承受本麒麟的怒火的,本麒麟修行數萬載,本麒麟曾經氣吞山河,連四聖獸都在本麒麟身前匍匐。”麒麟唾沫橫飛地衝著陳承安繼續怒吼。
“那你怎麼被封印在此?”陳承安一句話,麒麟再次破防,然後繞著屋子繼續飛奔。
“你沒名字,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這裡是陳世祖宅,你自然就是我陳家的麒麟,你就叫陳麒麟得了,看你白白胖胖的,再送你個小名,陳小白,怎麼樣?”陳承安的話讓麒麟雙眼通紅。
“為什麼又給我取陳麒麟這個名字?為什麼又?哎?為什麼我說出了又?”麒麟怒氣衝衝飛向陳承安,但是越靠近,他的身體越小,最後接觸到陳承安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化成了陳承安右臂上的一個紋身。
陳承安心念一動,麒麟從陳承安手臂上跌落下來。有些幽怨地看著陳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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