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承安衣衫襤褸地提著死狗一樣的袁弘出現在兩軍陣前,大聲呼喊,“袁弘已被我擒獲,放下兵刃,速速投降!”,征北軍士聞言氣勢大振,殺伐起來更為起勁兒,而對麵的叛軍則如喪考妣,樹倒猢猻散,原本依舊勢微的抵抗瞬間瓦解,軍卒則是四散奔頭而去。
顧太師傳令全軍,大軍全力剿滅叛軍,降者不殺!
曆經數個晝夜的血火洗禮,曾攪動北地震蕩、號稱“七十二路反王”的袁弘叛亂,終被徹底蕩平。那些食古不化的匪首,要麼伏誅,要麼就擒。昔日聲勢浩大的四十萬叛軍,徹底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北海戰事,至此終結。
此番顧太師率軍出征,原以為需耗費十年之功方能平叛。未曾想,短短三年,不僅蕩儘叛逆,更在這苦寒北境締造了奇跡——一座雄踞天下的巨關拔地而起。從此,這片曾被視為王朝心腹大患的北疆,竟蛻變為一座巨大的寶庫,開始為大周王朝源源不斷地輸送養料與生機。
顧太師心潮澎湃,望著以陳承安為首、那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老懷大慰。他拉著陳破山、火無極和丹陽子,尋了處僻靜山頭,開懷暢飲陳家莊子出產的醇香烈酒。許是心中塊壘儘去,竟都酣然醉倒。當陳承安尋到這四位“沒溜”的老前輩時,一時哭笑不得。
等顧太師酒醒了,陳承安趁機向顧太師建議,如今北境基本上依然安定,戰事平息,便是有小股作亂的敵人,也不足為患,但是這次大勝定然會抓到許多奴隸,而北境的原住部落這次被袁弘忽悠著反叛,有的人是被哄騙而來,有的人是被脅迫的,有的人則是跟著瞎胡鬨。
這些原著部落也不可能全部殺死,即便是派出大軍,也無法儘數剿滅。
因此陳承安建議,針對俘獲的奴隸和那些原住部落,仔細甄彆,罪大惡極者,斬立決,其餘則是采取懷柔政策。
太師深以為然。
外麵,征北軍、龍驤軍仍在奮力緝拿殘敵,但越來越多的叛軍發現,投降非但不會立時砍頭,反而有條生路——成為寒冥關的苦役奴隸。
大周王朝有門閥世家,也存在奴隸,就是純粹的奴隸,有奴籍的那種。
奴隸基本上算是貨物,擁有者可以隨意處置,而且奴隸低賤無比。大周律法,凡奴籍,娶良人女為妻者,徒一年半,女家減一等,離之,其奴自娶者,亦如之,主知情者杖一百,因而上籍為奴婢者,流三千裡。
奴隸入了主家,主家說了算,便是殺了,也不觸犯法律,何時吃飯,何時休息完全是主家說了算。
寒冥城對待奴隸之法,迥異於他處。奴隸雖失自由,但在此地上工,作息規律,竟還發放工錢!乾得出色有獎勵,若能勤勉服役滿三年,更可脫去奴籍,重獲自由。
此訊一出,叛軍殘餘抵抗之心頓消。寒冥關內外,再次陷入一片喧囂的忙碌與安置之中。
陳承安焦頭爛額。龐大的戰後安置、關城運轉、貿易體係構建,千頭萬緒,急需精通行政之才。陳家莊的陳福、雲翳、鐘伯等人早已忙得腳不沾地,杯水車薪。他迫切需要一位能提綱挈領、總攬全局的治世能臣。
那些曾追隨袁弘叛亂的北地部落首領,顧太師本欲嚴懲,陳承安卻再次提出了建議,責令其繳納巨額罰金,朝廷便不再追究附逆之罪。更允其部落以特產與寒冥關互市,但貿易對象僅限於寒冥關一地。若發現其私下與周境其他勢力交易,寒冥關將斷絕一切來自大周境內的上品物資供應,並將其部落永久列入黑名單。
此議一出,眾首領如蒙大赦,紛紛應允。
雖然這些人還在羈押,但是他們可以安排隨從回去籌措罰金。
單單是附錄的這些部落頭目,這一次罰金的數額就頂的上大周王朝一年的賦稅。
當然,這些人上交上來的東西肯定不全是金銀,陳承安說了,值錢的東西都可以抵債,拿過來評估價值,對衝相應的罰金。
這樣一來,又讓許多部落感覺到大周王朝的寬厚仁德,紛紛高呼皇帝英明。
他們被武力征服了,又受了懷柔政策,基本上短期內是安定了。
然而,即便如此,寒冥關堆積如山的庶務,仍讓陳承安足足忙碌了一月有餘,也未能徹底理順。
就在陳承安深感力不從心之際,顧太師拿出來帝辛之前頒布的聖旨。
皇帝嘉此不世之功,特敕封陳破山為“寒冥王”,世鎮雄關,永鎮北疆!消息傳來,軍民振奮,陳家榮耀更上一層樓。
龍驤軍被拆分成為兩個部分,一部分龍驤軍,以原本白雲城征召人員為主,留守寒溟關,成了寒溟關的守軍,當然,一切自願。
另一部分龍驤軍追隨陳承安一同班師回朝。還有接近五百修士則是成了陳承安的貼身護衛,這是陳老爺子安排的,必須執行那種。
實際上這些人都是跟著陳承安出生入死的最開始的那批人,也是修行了《戰兵訣》全本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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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兵訣》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陳承安也沒藏拙,但是《戰兵訣》修行成功與否的關鍵在於陳承安的丹藥,否則這功法爆裂至極,沒有陳承安的丹藥,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修煉出靈力也會爆體而亡。
這是之前陳承安編寫完戰兵訣入門版之後才想到的,他後續的功法進行了改進,原本的戰兵訣全本堪比地階功法,修正之後的戰兵訣確實地階頂級功法,甚至加入了淬煉經脈的一部分內容。不過最終版的戰兵訣修煉速度更快,修煉出來的靈力更加狂暴,洞玄境還好,到了玄元境,沒有陳承安的丹藥根本就無法繼續修行。
龍驤軍的軍費問題陳承安也特意問了一下顧太師,這次大獲全勝,但是朝廷依舊很窮,顧太師苦笑著跟陳承安解釋了一番,則是朝廷供養。
封王之後,百廢待興的寒冥城,其治理重擔更顯迫切。陳承安在協助祖父梳理王爵封地事務之餘,將目光投向了彙聚關城的萬千流民。他深知民間臥虎藏龍,遂張榜招賢,親自遴選。
一日,在一處流民安置點處理糾紛時,陳承安敏銳地注意到一人。此人衣衫雖舊,卻漿洗得乾淨整潔,於混亂人群中指揮調度、安置分配、調解紛爭,竟顯得井井有條,效率奇高。
其言語條理清晰,處置公允,瞬間便平息了一場即將爆發的衝突。更令陳承安心驚的是,此人案頭簡陋的帳篷內,竟堆滿了記錄關城各項物資、人口、工期的算籌與簡牘,其用心之深,規劃之遠,遠超常人。
陳承安上前攀談,考校其治理之術、算術之能、乃至對北地民情、商道的見解。那人雖略顯拘謹,但對答如流,思路開闊,舉措務實,竟將陳承安月餘未能完全厘清的諸多難題,剖析得鞭辟入裡,提出了一套切實可行的治理方略。陳承安如獲至寶,此乃天賜之大才!
此人姓李名昀,字文度,本為北地一飽學寒士,因戰亂流離至此。陳承安當即將其收入麾下,委以重任,擢升其為寒冥城總管事,全權負責關城日常行政庶務。李昀不負所望,上任後雷厲風行,梳理積弊,訂立規章,調配人手,將龐雜無比的關城運轉管理得井井有條,效率倍增。陳破山坐鎮王位,見此良才輔佐孫兒,心中大定。
至此,寒冥關軍政架構初定,根基穩固。雄關巍巍,有寒冥王陳破山鎮守,有能吏李昀治理內政,更有龍驤軍精銳戍邊,已然固若金湯。
一切安排妥當,顧太師終於下令,大軍開拔,班師回朝!
陳破山前來送行,看著寶貝孫子又離開自己遠行,陳老爺子心中不舍,但是雛鷹畢竟是需要翱翔在天際的。陳老爺子也隻能惦記著,目送其離去,不過陳老爺子還是問了一嘴,陳承安的師尊現在何處?陳承安一陣暴汗,這老爺子咋還記得自己杜撰的師傅呢。陳承安隨口編了一個瞎話,便隨著大軍逃了。
號角長鳴,旌旗蔽日。以顧太師、陳承安為首的得勝之師,辭彆了巍峨的寒冥關,辭彆了白發蒼蒼、屹立城頭相送的陳破山,踏上了南歸的漫漫征途。車輪滾滾,馬蹄踏踏,滿載著無上榮光與北境風霜,向著帝都的方向,浩蕩前行。
士們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與歸家的渴望,蜿蜒的隊伍如同一條凱旋的巨龍,行進在廣袤的北境大地上。陳承安策馬行於中軍,最後回望了一眼那在初雪覆蓋下愈顯雄壯的關城輪廓,心中百感交集。三載血火,鑄此雄關,更錘煉了他與無數同袍。如今功成身退,前方等待他的,將是帝都的封賞,還是新的波瀾?他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目光投向南方——歸途,亦是新的起點。
俯瞰著這片重歸安寧的冰原。寒冥城如同一座不朽的豐碑,矗立在北疆的寒風之中。此間事了,陳承安的目光,已然投向了那座風雲際會的帝都——大周王朝的權力中心,京城。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少年將軍入龍庭,前方等待他的,是榮耀的封賞,是詭譎的權謀,是更廣闊的天地,也是更加洶湧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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