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的陳承安沒搭理那些文臣,徑直回了荀彧他們在京城買的宅子。宅子坐落在京城的南邊,這裡是繁華的貿易區,當時陳承安賣宅子的時候考慮的就是日後行商方便,這三座宅子占地麵積都很大,好幾進的院落,但規格都是樸素,畢竟在這個時代若是規製超了,官家肯定會來製止,很可能主家還會因為規製超了而獲罪。
這三座宅子的上一任主家都是商人,不過後來家道中落,不得不變賣了,離開京城,有的回了祖地苟活,有的則是徹底斷了香火。
陳承安買下這些宅子的目的實際上就是為了給鏢局的鏢師當宿舍用,因為這些宅子靠近貿易區,這裡正好當做中專的倉庫。
美美吃了飯,泡了個澡,陳承安也就早早睡下了。
他的作息時間依舊很是規律,每日拂曉的時候雷打不動地吸收那一縷紫氣,有了破妄之瞳,那縷紫氣算是有了安身的地方,之前吸收來的紫氣全部都隱藏在破妄之瞳的深處蟄伏起來。
翌日上午,門外響起了陣陣喧鬨,不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報,說是外麵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看樣子是一位公公。
陳承安不明就裡,但這裡是京城,該遵守的規矩一樣也少不得,於是陳大少起身出了廳堂前去迎接。
來得是宮裡昨日朝會站在帝辛旁邊的那位老太監,五十多歲的樣子,麵白無須,慈眉善目的。旁邊還跟著幾名官員,後麵還有一輛輛馬車,車上都用黃布蓋著,不知道裝著什麼。
陳承安見到這位太監,拱了拱手,便欲彎腰行禮。
來得正式宮裡的大太監嚴嵩,見陳承安要施禮,趕緊阻攔:“哎呦,陳帥,這可折煞老奴了。老奴來這裡就是宣讀一下陛下冊封的聖旨,陳帥您貴為三軍大帥,可是了不得的恩物,咱家一個不全之人,當不得您的大禮。”
陳承安聞言,隻好作罷。笑了笑示意嚴嵩,您要讀聖旨,您請繼續。
嚴嵩不敢怠慢,取出一卷黃色的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詔曰:白雲城陳氏少主陳承安,才德出眾,平叛北疆,功勳卓著,冊封為一品侯,封號武安,賜居封地京西莽山郡,食邑萬戶。賞萬金,布帛五車。賜國公府邸一座。
封陳承安為二品將軍,賜虎符,節製北疆兵馬。
任命陳承安為工部左侍郎,入朝輔政。”
這一封聖旨比之昨日朝堂上帝辛下的那道旨意聖眷更甚,大周王朝自開朝以來就沒有既當武將又是文官的存在,皇帝陛下這一手很是耐人尋味,讓所有人都摸不清頭腦。
陳承安兩世為人,也說不明白帝辛的目的是什麼。
太師是一品將軍,又權調動王朝所有兵馬,封了自己二品將軍,節製北疆,這樣一來北疆的軍政大權全部落入陳家手中,這本就是犯忌諱的事情,陳承安琢磨良久也沒想明白。
這時後麵吏部官員還有兵部官員將陳承安的印璽、虎符、兩套官袍都給送了上來。
而大太監嚴公公則是捧著一套勳貴的服飾還有玉帶遞給了陳承安。這是代表武安侯的官袍。
嚴嵩笑眯眯地開口說道,“侯爺可是讓咱家好找,咱家問了許多人都不知道侯爺的住處,最後還是麻煩了顧太師才打聽到侯爺暫時在這裡落腳,這裡的宅子倒是不錯,但這裡是平民與商賈居住的地方,侯爺住在這裡倒是有些明珠暗投了,陛下賜下來府邸,咱家帶侯爺過去,以後侯爺就搬到新侯府去住吧。”
陳承安聞言,心裡合計自己估計是受了後世的影響,光向著房子院子的宜居舒適度和性價比了,沒考慮居住環境與鄰居,還好帝辛賞賜了新宅子,自己也算是在京城正式落戶了。
陳承安喊了幾名下人,引著馬車跟著。他與嚴嵩坐上了一輛獸車,向著皇宮方向走去。
皇宮外麵有一條大街,名叫朱雀大街,這條街兩側的宅邸都是朝中官員和有爵位的勳貴們居住的區域,皇帝賜下的宅邸就在這朱雀大街上。
那是距離皇宮不遠不近的一座深宅大院,很是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不過由於陣法的緣故,這座宅子依舊巍然聳立,毫無破敗之感,反倒多了許多時間沉澱下來的滄桑。
嚴嵩交割了地契,便轉身回了皇宮。
陳承安敲開府邸的大門,一個白胡子老頭帶著一身酒氣沒好氣地從府邸內走了出來。陳承安皺了皺眉,有些不爽,但他卻無法拉下身段與一個看門的來人為難。
陳承安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酒氣、胡子拉碴、眼神渾濁又帶著點不耐煩的白胡子老頭,眉頭鎖得更緊了些。他剛受封一品武安侯、二品將軍、工部左侍郎,正是炙手可熱之時,新宅邸的門房竟是這副德性?一股不悅湧上心頭。
那老頭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斜睨著陳承安和他身後一眾捧著印信、官袍、抬著賞賜的下人,含糊不清地嘟囔:“敲什麼敲?懂不懂規矩?這宅子空了多久了知道嗎?擾人清夢……”
陳承安身邊的護衛統領陳七見狀,一步踏前,手按刀柄,厲聲喝道:“放肆!武安侯爺駕臨,還不速速跪迎!你這人,莫要再侯爺麵前失了禮數!”一股戰場上磨礪出的煞氣瞬間彌漫開來。
那老頭似乎被這煞氣一激,酒醒了兩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清明和驚懼,但隨即又被一股更深的麻木和絕望覆蓋。他非但沒跪,反而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梗著脖子道:“侯爺?嗬……老頭子我半截身子入土了,管你什麼侯爺王爺……要殺要剮,隨你便!哎!老天絕人,沒活路了,老漢我如今香火都要斷了,還管你什麼勞什子的侯爺不侯爺的。反正我孫兒也……”話沒說完,竟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渾濁的老淚混著酒氣,顯得格外頹喪淒涼。
陳承安心中本是有些不快,但見這老人哭的淒涼,不快被這突如其來的悲慟衝淡了。他抬手製止了正要發作的陳七,目光銳利地審視著老人。他注意到老人雖然衣衫破舊,但漿洗得還算乾淨,手指關節粗大,不像是純粹的懶漢或潑皮。那句“孫兒也……”更是觸動了他。他兩世為人,深知底層百姓的艱難,這份絕望不似作偽。
“老人家,”陳承安聲音放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本侯乃陛下親封武安侯,此宅乃陛下所賜。你為何在此?你孫兒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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