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陳承安按部就班地吸收完紫氣,坐在亭子裡默默思量自己最近的修行細節。
陳大少修行《混沌羽化經》雖然隻有短短數年,但是在那個神秘空間裡他參悟這本經典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那是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過程。《混沌羽化經》最初也不是一篇經文,而是上輩子陳承安靈魂離體,混沌之火主動護持的時候,混沌火與靈魂接觸的刹那忽然生出的一段感悟。
然後陳承安的靈魂被困在那個神秘空間之內,無數個歲月當中,陳承安順著那道感悟慢慢生出的這篇包羅萬象經文。可以說,這篇經文裡包含的不僅僅是“功”,還有“法”。所謂功法,功就是功夫,修為,法則是法門。
許多典籍中記載的東西,叫做功法,但是實際上可能隻是“功”,也可能隻是“法”,能兩者兼顧相輔相成的典籍才可以稱得上是天階功法。
陳承安想到了這裡,忽然產生了一種明悟,看樣子他結合陳老爺子的潮汐勁和陳家祖傳功法創出的《戰兵訣》是可以再進一步提升的。不過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精力,也隻能先將這事兒當作未來需要做的事情之一,或者可以開個頭,未來再搜尋一些功法慢慢融合加以改進。
辰時,陸鴻漸牽著孫子的手來到了陳承安所在的涼亭。
如今已然深秋,這對祖孫昨日被買到府中,身上衣衫襤褸,由於武安侯府剛剛開府沒多久,不像那種生活了許久的家族,家中隨手都能翻找出一些衣衫,哪怕是舊的。所以這對爺孫依舊是昨日的那身裝扮,不過都仔細洗了個澡,這兩頓飯總算吃飽了,這才讓這對爺孫看起來精神力一些。
陳承安喊來了陳一,吩咐下去,置辦一些衣衫放在府中,以備不時之需,特意交代讓人上午就去給這對爺孫釆買一些衣衫過來,天冷了,莫要再凍壞了。
陳一聽完吩咐,說了一句“謹遵侯爺旨意。”便轉身去安排了。
陸鴻漸昨日與陳承安見過之後,回去一直琢磨著陳承安那句話,這會兒聽陳一喊眼前這位布衣公子為侯爺,也很是納悶。這位侯爺著實奇怪了一些。
一般來說,莫說王公貴族,便是普通殷實之家也都不怎麼穿布衣。這會兒的棉花剛剛被陳承安在北境發現,還沒有大規模推廣開來,布衣就是麻衣,穿起來並不舒服,因此都是普通百姓才穿布衣。
而眼前這位貴公子穿的明顯就是布衣,隻不過他的衣衫與窮苦人家穿的布衣樣式有所不同,料子更為柔順罷了。
實際上陳承安穿的布衣可是萬金不換的布衣。
這衣衫是他尋了許久找到了一種特殊的蠶絲,用的麻也不是普通的麻,而是一種喚作星隕靈麻的靈草。這兩種東西都需要經過特殊手段才能製備成,陳承安也是費了一些手腳才將這兩種洗搞到,自己將其做成材料,尋了手巧的織女紡織成布,裁剪的時候,裁縫量好了尺寸,陳承安親自動手裁切才將整個衣衫的各個部位弄出來。最後還是用那種特殊蠶絲做成的線縫製而成的。這些全部做好了,又動用神識接引星力以無中生有之法在衣衫上刻畫出陣法,再用混沌不滅火燒製而成。
這衣衫是今日第一次穿,不過這衣衫確實實打實的法寶級彆的寶物,隻是看起來如同布衣,實則是仙家的寶貝。陳承安上輩子就喜歡穿布衣,這輩子依舊喜歡,布衣最舒服的狀態就是穿了一段時間之後穿熟了,貼身還吸汗。
陳承安並不知曉眼前這位大儒心裡在想什麼,安排好了陳一,便隨手將身邊的一個披風拿過來,給陸鴻漸的孫子披在身上,將那小娃兒抱起來放在石桌旁邊的繡墩之上,對著孩子笑眯眯地說道:“你乖乖地坐在這裡等一會兒,我給你爺爺瞧病,等病好了讓你爺爺帶著你去買好吃的。”
那孩子雖然瘦弱,但是眉眼之間都帶著靈動的氣息,也不怕生人,眼前這位和藹的青年讓他感到非常親切,聽了陳承安說的話,乖巧地點點頭,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
陳承安對陸鴻漸招了招手,讓這位當世大儒也同樣坐在石桌旁,為其切脈。
陸鴻漸心中本是有些抗拒的,念頭剛起,猛地想起如今自己已經不再是什麼大儒丞相,而是一個可以被隨意買賣的奴隸下人,念頭至此,有些心灰意冷地搖了搖頭,頹然坐下,伸出胳膊。
這時吩咐完下人去釆買衣服後回來一直候在一邊的陳一開口了。
“你這老丈怎能如此?那日牙行的掌櫃說你是什麼勞什子大儒名仕,又說你有匡扶社稷,是什麼男的的濟世之才,我才冒著被少爺責罰的風險將你們爺孫買下。你當時感恩戴德,說什麼肝腦塗地,可你才入府一日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你現在是我武安侯府的下人,你的生死都掌握在少爺手中,我家少爺仁慈,不計較你大不敬的罪責,你這老丈確實蹬鼻子上臉,若是你還端著你大儒的架子,拚著被少爺責罰,我也要杖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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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說完,對著陳承安躬身說道:“少爺,屬下昨日被那牙行的掌櫃的蒙蔽,才將這老貨買了回來,本意是想著少爺吩咐尋一些可用之才,結果屬下看走了眼,請少爺責罰。”
陳承安抬頭看了陳一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陳一就那麼彎著腰一動也不敢動。
陳承安抬起三根手指,為這老者切脈,切完左手切右手。順便探入一縷靈氣將陸鴻漸體內的狀況探查了個通透,然後起身踱著步子,默默思量。
這位南嶽大儒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樂觀。五臟六腑均受了不輕的損傷,本身失去修為,五臟六腑原本有著雄厚的靈力滋養,一下忽然靈力斷了供給,原本體內的靈力也逐漸散逸出去,身體機能便開始衰退。好在眼前這位的年齡並不大,雖然看起來老,也隻不過是二百多歲的樣子,若是按照修士來說,算是正當年的樣子。
陳承安想了好幾個法子,但又一一被其否定了,眼前這位大儒的情況與自家老爺子和顧太師的情況不一樣。
自家老爺子傷了根基,但臟腑無礙,這麼多年憑借深厚的修為一直扛了下來,實際上陳破山當年的損傷是經絡的問題,滋補與元氣衝開經絡梳理好了便康複了。
顧太師的情況則是受了傷,陰陽調和出了問題,自身無法維持陰陽平衡,所以一枚丹藥也能解決。
眼前的這位大儒的問題要麻煩得多,五臟生五行之氣乃是維持身體運行的根本,無形之氣整體衰竭,就仿佛一個礦脈被過渡開采以後,枯竭了,沒有再生的能力,產出少了,自然就無法供應身體的需求,滋補五行之氣反作用於五臟,如此一來固然是可行,但是從所有東西都是有始有終,五行之力相生相克,若是凡人,陳承安自然有辦法甄彆其因果找出滋補順序,但修士的修行已經讓人產生蛻變,不再是凡體,若是藥石之力方向錯誤,便會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陳大少自然是可以嘗試,但是陳承安即便貴為丹帝,對於治病救人一事從來都是一蹴而就,丹帝就要有丹帝的風範。
思量了許久,陳承安轉頭看見還彎著腰保持躬身施禮的陳一,淡淡地開口,“看走了眼,以後注意,這次就算了,你去取紙筆來。”
此刻的陳一一直保持躬身姿態,他不敢運轉靈力,就這麼保持良久,已然身體發顫,但是隻能咬牙挺著,他知道這是少爺在給自己的一番敲打,他們這些人是陳老爺子親自訓練的,來到少爺這邊雖然忠心沒問題,但是少爺對他們適當敲打一番也是對的。
陳承安的身邊所偶護衛、管事以及其他手下堪用之人都知道陳承安有個規矩,平日裡就是平日,日常行為不可私自運轉靈力,修行就是修行,每日都會有專門的修行時間,陳承安最重視身體素質的提升,所以他們往日除非接受任務之外,都隱藏另立,讓他們與普通武者無異。
所以陳一很辛苦,聽了少爺的吩咐,如蒙大赦,趕緊跑走去取筆墨紙硯。
等紙張鋪開,墨汁研磨好了,陳承安提筆在手,飽蘸濃墨,筆走龍蛇,很快一張藥方便被寫了出來。
陳承安吩咐陳一去丹盟取藥,藥品不多,一共七味藥,陳承安說了,取其中兩味便可,其餘的武安侯府已經有了。
陳一很快出門而去,陳承安則是喊來了陳七,讓陳七煮水,他與陸鴻漸坐在石桌旁邊,準備煮茶先聊一會兒。
這是有下人前來給陸鴻漸的小孫子送來了新衣,陳承安讓府中的丫鬟帶著那個小娃兒去洗漱一番,換上新衣。
他則是等著親自拿起茶具,默默衝泡了一壺清茶,取了一杯遞給陸鴻漸,另一杯自己細細品嘗。
兩個人默默坐著,喝了兩壺茶,陳一回來了。
苦著一張臉對著陳承安說道:“少爺,屬下沒能取來靈藥。”
陳承安問到:“為何?”
陳一回道:“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去丹盟,見到了丹盟的四長老和五長老,言說少爺您讓屬下取取這兩位藥材,丹辰子前輩看了道沒說啥,那位四長老司徒玄卻說,這兩位藥很是珍貴,丹盟也僅存一份,需要屬下出錢購買。”
“之前您給了屬下一些銀票,屬下想著若是能行,先買下來便是,畢竟丹盟不是咱們府上,但司徒玄前輩一開口,屬下便知道,這次怕是拿不回來了,屬下,屬下錢不夠。”
陳承安聞言失笑。“他說沒說這兩味藥多少銀兩?”
“說了,兩味藥,每味藥五百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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