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皇城司_華夏丹師的異界之旅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61章 皇城司(1 / 1)

陳大少話音落定,養心殿內落針可聞。那番驚世駭俗的“皇權論”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餘波久久未平。殿中諸臣半晌才從陳承安那近乎策論奏章般大膽的言辭中回過神來,心底無不凜然——這等直指皇權核心的言論,無人敢宣之於口。

帝辛心中卻是心花怒放。陳承安話裡話外,竟是要“釋放”皇權之力,“釋放”即是行使,這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其實,帝辛早與太師、龐宰輔私下議定。陳承安驚才絕豔,卻生性憊懶,須得用事拴住他。帝辛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太師苦笑搖頭,龐宰輔麵露無奈,唯有侍立一旁的大太監嚴嵩,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噙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武安侯,”帝辛目光灼灼,看向陳承安,“朕有件事,需你去辦。”說著,他遞出一卷明黃聖旨,絹帛嶄新,卻獨缺三省印璽的朱砂痕跡。

陳承安雙手接過,展開略掃一眼,隨即默默卷起,神色平靜無波:“茲事體大,臣需思量。”言罷,對著殿內眾人微一頷首,竟轉身,邁著閒散的步子,徑直出了養心殿。

帝辛不動聲色地朝嚴嵩遞去一個眼色。嚴嵩心領神會,立刻躬身後退,快步追了出去。那張未蓋三省印璽的聖旨,是由內廷直發,內容敏感,避開了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的審查,亦無需在禦史台備案——陛下要陳承安接手的,是皇城司。

皇城司,大周天子耳目爪牙,直隸於帝座之下。

如今的皇城司,骨乾多是陛下潛龍時追隨太師南征北戰的老部下,忠誠本無虞。但這些沙場老卒,掄刀砍人個個是好手,要他們執掌這暗流洶湧的諜報機構,卻無異於趕鴨子上架。

近年新招人手漸多,權柄隨之分散。更棘手的是,新人之中魚龍混雜,多有各方勢力安插的釘子,皇城司這潭水,早已不再清澈。副統領周璫,便是其中翹楚。他手握重權,凡經他手的情報,若涉其家族利害或不合其意,便敢肆意篡改,甚至直接壓下,使陛下耳目蒙塵。

名義上的大統領是嚴嵩,兩人早已勢同水火。宦官手段陰狠,周璫一係亦非善類。幸賴陛下對嚴嵩信任有加,才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平衡。然而,周璫把持著宮中諸多進項,皇城司的命脈——活動經費亦在其掌控之下,嚴嵩一係愈發步履維艱。

帝辛與嚴嵩、太師、宰輔反複權衡,最終將這燙手山芋推向陳承安。無他,帝王手中,真正可用可信之刃,已然稀缺。這才有了那道密旨:讓陳承安秘密接手皇城司,暗中反製周璫一係。

陳承安出了宮門,吩咐陳七駕車回府。自己卻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閃入一條僻巷。無人處,他雙手在麵龐上幾番揉按,骨骼輕響,瞬息間便化作一個四十許的中年人模樣,麵頰添了一縷長須。月白儒衫褪下,換上不起眼的玄色長袍。身量、形貌、氣質,判若兩人。

他如輕煙般在京城屋脊巷道間穿行,悄無聲息地潛出城外。

約莫一個時辰,城南莽莽山林深處,陳承安的身影在密林中逡巡探查。他的封地莽山郡在城西,此前已讓心腹雲翳秘密挑選了一批資質上佳的孤兒,安置在那裡開始基礎訓練。這些孩童尚不知,自己正被篩選,未來可能成為令江湖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留年”的一員。

五百名孩童,七八歲至十二歲不等,由荀彧負責調教。每日經受著嚴苛的體魄錘煉、生存技能、基礎醫術乃至心智測試。陳承安的規劃是,“留年”最終隻留五十精銳。餘者,考核合格者轉入荀彧麾下的“暗部”,若人數不足,再行補充。他嚴令務必保障這些孤兒的正常發育,使其如同普通孩童般成長,隻是所學更雜,訓練更重。唯有在數年基礎打磨後,通過嚴苛的心性測試者,方有資格接觸真正的刺殺之道。否則,便作為普通武者或暗部成員培養。最終的篩選之法,陳承安尚未定論,但時間尚足。

此番來城南山林,便是為“留年”另覓一處隱秘基地。莽山郡雖是其封地,但將暗部與留年雛形全數安置一處,風險太大。陳承安意在化整為零,未來組織成型,成員間單線聯係,以符文、神識烙印玉簡溝通,輔以小型傳送陣傳遞緊要物品,最大限度減少暴露風險。

尋覓多時,一處海棠環繞、幽靜偏僻的山坳映入眼簾。陳承安暗自點頭,此地甚佳。需得偽裝成一個尋常村落。他默默記下方位,打算回府後令管家陳福設法秘密購下此地,著手營建掩護。

事了拂衣去,陳承安悄然返京。當他換回常服,步入武安侯府正堂時,大太監嚴嵩已枯坐良久,麵前幾案上的茶盞,早已衝泡得淡如白水,沒了半分顏色。

正堂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那無形的凝重。嚴嵩一身朱紅袍子,這是最頂級的太監服飾。此刻他端坐如鬆,麵上看不出絲毫焦躁,隻有眼底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見陳承安進來,他立刻起身,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笑容,拱手道:“侯爺可算回來了,咱家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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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承安隨意地擺擺手,在主位坐下,拎起茶壺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語氣帶著慣常的慵懶:“嚴公公久等,本侯有些俗務,耽擱了。公公此來,是為那未蓋印的‘白條’?”他故意說得輕描淡寫,目光卻似笑非笑地落在嚴嵩臉上。

嚴嵩笑容不變,重新落座,身子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侯爺快人快語。那‘白條’的分量,侯爺想必已然明了。皇城司,國之重器,亦是陛下的耳目手足。如今……”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憂色:“這柄利器,生了鏽,蒙了塵,甚至……有些地方,已不聽使喚了。”

“哦?”陳承安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沒抬,“陛下身邊能人輩出,區區一個皇城司,還能翻了天不成?公公您不就是大統領麼?”

這話帶著試探的意味。嚴嵩麵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凜,知道這位爺在點他,但並沒有否認什麼。他苦笑一聲,那笑容裡透著幾分無奈與疲憊:“侯爺明鑒。雜家不過是個殘缺之人,倚仗陛下信重,勉力維持局麵。可那周璫,仗著家族根基深厚,把持宮中財路,更在司內廣植黨羽。雜家這大統領之名,早已是空懸。許多緊要消息,到不了禦前;許多該查之事,寸步難行。陛下……陛下如今是半聾半啞啊!”

他聲音更低,帶著一種椎心泣血的懇切:“侯爺那番‘釋放皇權’之論,振聾發聵!陛下龍心大悅,正因侯爺之言,直指要害!皇權要釋放,首先要耳目清明!皇城司不靖,陛下如何施展?這大周江山,如何安穩?陛下將此重任密托於侯爺,是信任侯爺有撥亂反正、重鑄利刃之能!此乃關乎社稷安危的重任!”

嚴嵩觀察著陳承安的神色,見他依舊慢條斯理地品茶,不為所動,心念急轉,又換了個角度:“雜家知道,侯爺不喜俗務,向往閒雲野鶴。然樹欲靜而風不止!侯爺身居高位,手握重兵暗指莽山郡封地和私兵),本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周璫一係行事狠辣,無所不用其極。今日他們能蒙蔽聖聽,他日若構陷於侯爺……侯爺縱然不懼,但麻煩纏身,豈非壞了清淨?接手皇城司,非但是為陛下分憂,更是為侯爺自己,築起一道旁人難以窺探的屏障!知己知彼,方能高枕無憂啊。”

他頓了頓,語氣帶上幾分蠱惑:“況且,皇城司這張網,遍布天下。若在侯爺手中……世間何處消息不可得?何事不可為?侯爺大才,以此利器為憑,無論侯爺想做什麼,都將事半功倍,遊刃有餘。”

嚴嵩說完,屏息凝神,緊緊盯著陳承安。該說的利害關係、權柄誘惑都已擺明,甚至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威脅指周璫可能構陷)。他深知這位武安侯看似憊懶,實則心如明鏡,城府極深。

陳承安終於放下了茶杯,杯底與桌麵輕輕一磕,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抬起頭,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淡去了幾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銳利如刀鋒般的光芒,快得讓嚴嵩幾乎以為是錯覺。

“公公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陳承安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少了幾分慵懶,多了點玩味,“陛下信任,社稷安危,自身屏障……還有這‘無所不可為’的權柄,聽起來,似乎本侯不接這燙手山芋,倒是罪過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嚴嵩:“公公,你說了這麼多周璫,卻沒說清楚,他背後到底站著誰?能讓公公你這禦前大璫都束手束腳,連陛下的錢袋子都敢卡?還有,皇城司這些年到底被滲透了多少?爛到了什麼地步?本侯接手,是去當個光杆司令,還是能拿到幾張真正能打的牌?”

陳承安的手指在茶杯邊緣緩緩摩挲,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探究:“這渾水有多深,裡麵藏著什麼蛟龍,公公您總得讓本侯……先摸摸底吧?否則,這買賣,風險太大,收益不明,本侯這小本生意,可做不起。”

他重新靠回椅背,又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仿佛剛才那瞬間的鋒芒隻是錯覺:“聖旨我收下了。接不接,怎麼接,容我再想想。公公請回吧,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嚴嵩心頭一震。陳承安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他問的每一個問題,都直指核心——周璫的靠山、皇城司的真實狀況、他嚴嵩能提供的實際支持。這反應,既在意料之中,又顯出其遠超常人的冷靜與謹慎。他果然不是那麼好說動的。

嚴嵩知道,火候已到,再多說反而無益。他緩緩起身,臉上重新掛起那副恭敬的笑容,深深一揖:“侯爺思慮周全,是雜家心急了。皇城司的底細,雜家自當整理一份詳錄,不日便遣心腹密送侯爺府上。至於其他……侯爺若有任何差遣,雜家必竭儘全力。望侯爺……以江山社稷為重,以陛下龍體為重!雜家告退。”

他不再多言,躬身退出正堂,身影很快消失在侯府門外的夜色中。

陳承安獨自坐在堂中,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輕微而規律的嗒嗒聲。桌上那張未蓋印的聖旨,在燭火映照下,泛著冷硬而沉重的光澤。他望向嚴嵩離去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皇城司……周璫……嗬,這京城的水,是越來越渾了。也好,正好看看,這池子裡,究竟養著多少條大魚。”他低聲自語,眼中再無半分慵懶,隻剩下深潭般的幽邃和一絲躍躍欲試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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