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少身形如電,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已如鬼魅般閃入了那間血腥味濃重的雅閣!
“陳承安!你大膽!”周璫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在身後響起。
雅閣內燭火通明,景象觸目驚心。昂貴的波斯地毯被大片深褐色的血汙浸透,桌椅翻倒,杯盤狼藉。鄭倫的屍體仰麵躺在血泊中央,胸膛被殘忍地剖開,空洞洞的,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恐和痛苦。幾個仵作和皇城司的人正圍在旁邊,驚駭地看著死者緊握成拳的右手。
陳承安一眼就看到了那從指縫中露出的、一小截焦黑的紙角!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步上前,在周圍人驚愕的目光中,俯下身,手指如鐵鉗般精準地扣住鄭倫冰冷僵硬的手腕,靈力微吐!
“哢嚓!”一聲輕微的骨裂脆響。那緊握的手指被強行掰開!
一張隻有巴掌大小、邊緣被燒得焦黑卷曲、殘留著點點暗紅血漬的信箋,飄落下來!
陳承安眼疾手快,一把抄在手中。入手微沉,紙質特殊。他迅速掃了一眼。
殘片上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寫就,隻有寥寥可辨的兩行:
“…貨已備齊…三日後…子時…老地方…速來交割…遲則生變…周…”
那個“周”字,寫得格外扭曲用力,最後一筆幾乎劃破了紙張!
轟!
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開!周!又是周!是巧合?是陷害?還是鄭倫臨死前抓到的致命線索?!
“陳承安!你竟敢毀壞屍體!搶奪證物!你想造反嗎?!”周璫氣急敗壞地帶著人衝了進來,看到陳承安手中的殘信,尤其是那個刺眼的“周”字,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惶和暴怒的殺意!他尖聲咆哮:“來人!給我拿下這個狂徒!”
皇城司的番役們刀劍出鞘,寒光閃閃,瞬間將陳承安圍在中間!雅閣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劍拔弩張!
“拿下本侯?”陳承安麵對圍攏的刀光劍影,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他緩緩直起身,捏著那張殘破信箋的手指穩如磐石,目光越過殺氣騰騰的番役,如寒冰利刃般釘在周璫那張因驚怒而扭曲的白胖臉上。
“周公公,你好大的威風!”他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雷,震得雅閣內燭火搖曳,“本侯奉旨協查工部營造失察之責,於凶案現場發現死者手中緊握關乎案情之重大物證!此物證極可能指明真凶身份!你皇城司不思速速呈報有司詳查,反而阻撓本官取證,更意圖搶奪、毀屍滅跡!本侯倒要問問你周璫,意欲何為?莫非……這信箋上的‘周’字,與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乾係?!”
“你……你血口噴人!”周璫被這誅心之言刺得渾身肥肉亂顫,尖聲厲叫,指著陳承安的手指都在哆嗦,“咱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此乃凶徒故布疑陣,栽贓陷害!陳承安,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來人!速速將此擾亂查案、毀壞屍身的狂徒拿下!一切後果,咱家擔著!”
番役們麵麵相覷,陳承安身份尊貴,氣勢逼人,又有理有據,一時竟無人敢第一個上前。
就在這僵持不下、氣氛緊繃到極致的刹那——
“周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武安侯亮刃?!”
“朝廷自有法度,無論皇城司還是內務府,咱家還在,輪不到你一手遮天的。至於那個周,查一查自然就知曉。”
一個蒼老、陰柔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嗓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吐信,陡然從雅閣門口傳來!
所有人悚然一驚,齊齊望去。
隻見大太監嚴嵩,不知何時竟悄然出現在門口。他並未穿皇城司提督的官袍,隻著一身大紅色的普通內侍常服,身形乾瘦,臉上溝壑縱橫,眼皮耷拉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然而,當他那雙渾濁的老眼緩緩抬起,掃過雅閣內眾人時,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陰寒壓力瞬間彌漫開來,竟壓得那些持刀番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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