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安從空中飛落,此刻的陳承安已經完全恢複如初,原本如白雪一般的頭發再次變成青絲,本就沒有什麼變化的麵龐再次變得風神如玉。
陳承安將那枚盛放九轉生源丹的玉瓶遞給了陳老爺子,說道:“爺爺,這枚丹藥很是貴重,您老收著吧,就當做咱們陳家的傳家之寶了。”
陳破山也知曉這種丹藥的珍貴。隨手接過,收了起來,心裡琢磨著,回頭將這丹藥放到祖宅當中,一定藏得嚴嚴實實。
然後這老貨對著丹陽子和火無極惡狠狠地威脅:“今天煉製的丹藥,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哼哼!”
丹陽子和火無極都被陳破山這混不吝的老貨給揍怕了,聞言當即點頭如同啄米,“老大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陳破山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才有功夫看了看跟著陳承安一起歸來的洛霆曉。
他認得這個女孩兒,但此刻再見,陳破山周身汗毛乍起,眼前之人的修為他看不透,但絕對不是之前跟在自家寶貝孫子旁邊的那個女孩,這兩個人看起來氣質十分相似,但是實際上卻完全不同。
之前的那個女孩,冷冰冰是外表,內裡對自家孫子絕對是萬分依戀,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彆無二致,但其內裡有一種拒任何人於千裡之外的冷,雖然她依舊跟自家寶貝孫子在一起。
陳破山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與洛霆曉容貌無二的女子,心中波瀾起伏。他活了幾百年,眼力何等毒辣,此刻幾乎可以肯定,這絕不再是當年那個在白雲城陳家,會因為靈魂滯澀而習慣性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卻滿眼都是自家孫子的小姑娘了。
他哈哈一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顯得極為熱情,甚至還帶著點為老不尊的調侃:“霆曉丫頭,有些日子沒見了,修為愈發精深,連老頭子我都看不透咯!好好好,承安這孩子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他刻意在“朋友”二字上微微停頓,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笑眯眯地補充道:“不過,老頭子我記得,以前某個小丫頭可不是喊我‘陳老爺子’的,那聲‘爺爺’喊得雖然磕巴,但聽著可真叫人舒心呐。”
洛霆曉聞言,那萬古冰封般的白皙麵容上,竟極快地掠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紅暈,雖然瞬間便被她壓下,恢複清冷,但眸光幾不可查地晃動了一下。她微微頷首,聲音平穩卻不再像最初那般毫無波瀾:“陳…老爺子,說笑了。一切安好便好。”她似乎下意識地想避開那個更親昵的稱呼。
陳破山人老成精,將這細微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更是了然,哈哈一笑不再多言,有些事,點到這裡剛剛好。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七彩流光咋咋呼呼地飛射而來,伴隨著一個得意洋洋、二呼呼的聲音:“哇哈哈哈!小子看見沒!老子牛逼不?那天劫雷龍看著唬人,還不是被老子當辣條給嚼了!嘎嘣脆!就是味兒有點淡,下回得讓它多醞釀點勁兒……”
正是剛才追著天劫啃的麒麟,它縮小了體型,像個七彩皮球一樣滾了回來,落在陳承安麵前,人立而起,用小爪子拍著胸脯,唾沫橫飛地吹噓。
然而,它的牛皮還沒吹完,那雙靈動的獸瞳不經意間掃到了陳承安身旁靜立如雪的洛霆曉。
瞬間,麒麟所有的動作和聲音都僵住了。
它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被極致的驚恐取代,渾身絢麗的鱗片都嚇得差點倒豎起來!
“我滴親娘祖宗誒!”
它發出一聲短促到幾乎變調的哀鳴,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掐住了脖子,下一秒,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周身霞光瘋狂閃爍,“嗖”地一下化作一道流光,以比來時快無數倍的速度猛地撞向陳承安的手臂,瞬間融入,再次化為那道沉寂的麒麟紋身,甚至連光芒都徹底內斂,變得灰撲撲的,仿佛隻是一塊普通的死物胎記。
陳承安:“……”
他心底嘗試溝通:“怎麼了?剛才不還挺能吹的嗎?”
手臂上毫無反應。
陳承安又喚:“不會是累到了吧?嘖,看來是真老了,蹦躂幾下就完蛋了。”
他這感歎並未刻意屏蔽與麒麟的心靈鏈接。
話音剛落,一道氣急敗壞、卻又明顯色厲內荏、壓得極低的神念猛地砸進他腦海:“放屁!你才老了!你全家都老了!老子正值壯年!一枝花!老子不想跟你說話!哼!彆吵我!”
陳承安失笑,繼續意念傳遞:“既然蘇醒了,那就出來溜達嘛,整天趴著乾嘛?剛才那慫樣,看見啥了?”
麒麟的意念再次傳來,帶著一種斬釘截鐵、自欺欺人的味道:“老子沒醒!剛才那都是幻覺!對!是你在做夢!錯覺!都是錯覺!zzzzz……”
然後,無論陳承安再怎麼嘗試溝通,那麒麟紋身都再無半點聲息,徹底陷入了“死模”狀態,裝死裝得無比徹底。陳承安哭笑不得,心中疑竇更深,目光下意識地掃視四周。能讓這上古麒麟嚇成這副德行,甚至不惜裝死,莫非……這附近隱藏著什麼它都感到恐懼的絕世凶物?可為何自己一點感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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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仍未將麒麟的異常與身邊氣質大變的洛霆曉直接聯係起來。
壓下心中疑惑,陳承安轉向正眼巴巴看著他的丹陽子和火無極,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兩位,大恩不言謝。容我略儘心意。”
說罷,他目光掃過丹陽子帶來的那堆積如山的靈藥寶材。這一次,他甚至沒有像煉製九轉生源丹那般鄭重,隻是信步走去,隨手淩空抓取數十種藥材。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場景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