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安剛剛聽那獨眼巨龍提了一嘴眾生念力,這東西他原本也不曉得是什麼,隻是當年在南部邊陲帶領將士們救助那些百姓之後,冥冥中這東西便憑空出現在了自己身上,如今聽這巨龍一說,仿佛真得好像是眾生願力。
之前他剛到皇城的時候總能聽見眾生禱告的聲音,後來他也並沒有在意什麼,後來也就隨遇而安不再去過多琢磨,相反很多時候故意將這些信息屏蔽在五感之外。
再後來連續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恍惚記得是帝辛陛下給自己冊封王爵之後,他身上便出現了這種護體金光,但是他無法調用,隻能憑借其本能自動出現。
如今看來,應該是來自人間界的香火之力。
剛才他觀察那隻獨眼巨龍,這隻巨龍的雙目位置,有一隻是完好的龍目,另一處仿佛並沒有長出眼睛一般,處於空白狀態,這樣看起來就十分怪。
陳承安回想剛才的巨龍的樣子,軀龐大無比,盤踞在昏暗的洞穴深處,宛如一座暗紅色的山巒。它的體長難以目測,粗壯的身軀上覆蓋著桌麵大小、棱角分明的厚重鱗片,每一片都閃爍著幽冷而堅硬的金屬光澤,仿佛由地心深處最熾熱的岩漿冷卻鍛造而成,其上天然銘刻著古老而晦澀的符文,隱隱流動著法則的力量。
它的形態與陳承安在古籍中看到的關於“燭九陰”的記載極為相似,通體赤紅。其麵部輪廓依稀有著人類的特征,不過十分抽象,卻充滿了亙古、威嚴的非人感。鼻息吞吐間,帶著硫磺與幽冥的氣息,形成兩道灼熱的氣流。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它那雙目所在——本該是雙目之處,如今卻隻有一隻巨大的、宛如熔煉黃金般的豎瞳,鑲嵌在額頭正中央,開闔之間,金光流瀉,仿佛蘊含著洞察幽冥、衡量善惡的無上偉力。而另兩本該生長眼睛的位置,卻是一片光滑的、覆蓋著細密鱗片的空白,這種殘缺非但沒有減弱它的威勢,反而增添了一種詭異而原始的壓迫感。
它的身軀下方,並未生出完整的爪足,隻在對應前肢的位置,有兩個微微凸起的、尚未完全分化成型的巨大骨包,隱約能看出利爪的雛形,仿佛它的成長在某個關鍵階段被強行中斷、凝固。長長的龍尾盤繞,尾尖無意識地輕輕擺動,便在地麵上犁出深深的溝壑,碎石無聲化為齏粉。
陳承安心中巨震,結合其形態、可怖的威能以及這濃鬱的地獄氣息,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燭龍……燭九陰?!”
他立刻明悟,這絕非尋常地獄血統的凶獸,而是更古老、更本源的存在——乃是與此方天地幽冥法則一同誕生的先天之靈,可視為萬龍之祖,執掌陰陽晦明!它此刻的狀態,顯然是因為天地法則不全,尤其是地獄秩序崩壞、六道輪回阻滯,導致它無法汲取到足夠的力量完成最終的蛻變,成了一條獨眼的、未完全態的燭龍。
“難怪……”陳承安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驚歎,“並非它不想長出另一隻眼,而是這方天地的‘暗’與‘陰’之法則有所缺失,使得它象征‘陰眼’的部分無法顯化。若是地獄秩序得以重建,六道輪回恢複運轉,陰陽完備,法則補全,它定然能汲取到足夠的力量,蛻變為雙目俱全、睜眼為晝、閉眼為夜的完全體燭九陰,真正執掌此界幽冥時序!”
撿到寶了,若是這東西進化完全,有它坐鎮地府,地府必然可保安然無恙。
陳承安摸了摸剛才的窮奇晶核,心裡頭美滋滋,忽地想起了,那時候在北關的時候,小團夥裡的黑老虎給洛洛做了寵物,如今卻悄然不見,莫不是被洛洛給燉吃了?
等出去要問問,黑老虎哪裡去了,那家夥貌似已經覺醒了一絲白虎血脈的。
離開燭龍沉眠的洞穴後,陳承安在幽暗的禁地中繼續前行。周遭的環境愈發詭異,不再是單純的荒蕪或險惡,而是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規則扭曲感。時間與空間的界限變得模糊,時而能聽到萬鬼哀嚎的幻聽,時而又陷入一片絕對的死寂,連自身的心跳和呼吸聲都仿佛被吞噬。腳下的路徑蜿蜒曲折,仿佛並非通向某個地點,而是在穿越層層疊疊的生死界限。
最終,他踏入了一片奇特的區域。這裡沒有上下左右之分,仿佛置身於一片灰色的虛無。虛無的中心,懸浮著一座殘破的古老大殿,殿門洞開,其內並非實體建築,而是旋轉著無數灰白色的、如同塵埃般的光粒,它們凝聚又散開,隱約構成無數生靈生老病死的模糊影像,散發出最本源、最純粹的生死輪回氣息。
陳承安心神劇震,他知道,自己可能觸碰到了這方冥界最核心的奧秘之一。他謹慎地踏入大殿,殿內空無一物,唯有中央飄浮著一卷非帛非紙、非金非玉的卷軸。它看起來古樸無華,甚至有些殘舊,表麵是沉黯的玄黑色,邊緣卻泛著淡淡的、如同血液乾涸後的暗金紋路。卷軸靜靜懸浮,卻仿佛是整個灰色虛無空間的心臟,每一次微不可察的搏動,都引動著外界億萬亡魂的生滅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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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承安屏住呼吸,一個隻在最古老傳說中出現的名字浮現腦海,“生死簿……原始卷?!”
他瞬間明悟,外界判官閻羅所召喚的,不過是藉由此地規則、以自身法力模擬其形與部分威能的投影。而眼前這卷,才是真正伴隨此界幽冥一同誕生的、記載一切生靈壽夭生死、因果命數的實體至寶!是法則的具象化!
強烈的渴望與警惕同時升起。這等至寶,絕非輕易可得,更非輕易可馭。他嘗試著緩緩靠近,每前進一步,都能感受到磅礴的輪回之力和沉重的因果業障壓在身上,若非他身負混沌原力雛形且心誌堅定,恐怕早已被碾碎神魂。
終於,他觸及到了那卷軸。入手瞬間,並非冰冷的觸感,而是一種奇特的、仿佛直接觸摸到“命運”與“時間”長河本身的悸動。無數信息碎片湧入腦海,龐雜浩瀚,幾乎要將他的意識衝垮。
他立刻盤膝坐下,收斂所有心神,嘗試以自身神念和力量去溝通、祭煉此寶。
過程極其艱難。生死簿仿佛亙古不變的頑石,對外來的力量極度排斥。陳承安首先調動體內那縷得自混沌之息的、品階極高的混沌原力,緩緩注入。這一次,生死簿的排斥感稍減,那暗金色的紋路微微亮起,仿佛認可了這種本源力量的“資格”。
然而,僅僅是資格而已。要驅動它,如同孩童欲舞萬鈞巨錘。陳承安感到自身修為飛速消耗,混沌原力也迅速見底。就在他即將力竭,祭煉過程要中斷反噬的危急關頭,他識海中那原本並不算特彆濃鬱的香火願力,忽然前所未有地沸騰起來!
金色的願力光點以前所未有的強度湧出,並非涓涓細流,而是如同一條澎湃的微型江河,源源不斷地彙入生死簿之中。願力中蘊含著無數生靈最純粹的祈求、感念、崇拜和信仰,這些意念仿佛是最好的潤滑劑和催化劑,與混沌原力結合,竟奇跡般地大大降低了祭煉和驅動的門檻!
生死簿嗡鳴一聲,暗金色的光芒穩定下來,終於不再排斥,而是緩緩接納了陳承安的神念烙印,雖然這烙印目前還極為淺顯,遠未能發揮其萬一威能,但確確實實,這件至寶初步認可了他!
陳承安又驚又喜,驚的是這願力之磅礴遠超預期,喜的是竟真的成功了一絲。他仔細感知那願力來源,其中大部分確實帶著南疆百姓特有的氣息,感念他的救命與贈藥之恩。但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極其龐大、駁雜卻同樣真摯的願力洪流,來自更遙遠、更廣闊的地方,仿佛有成千上萬他從未謀麵的人,在真心實意地念誦他的名號,祈求他的護佑。
“這……這是怎麼回事?”陳承安心中疑竇叢生,“我在人間並未建立廟宇,也未廣泛傳播聲名,怎會獲得如此規模的願力?尤其這股龐大的願力,似乎並非針對我‘陳承安’一人,其中還夾雜著對……對‘藥師’、‘慈悲者’之類概念的信仰彙聚?”
他試圖追溯源頭,但那感應跨越了陰陽界限,變得極其模糊。此刻身陷冥界禁地,危機四伏,絕非深究此事良機。
“看來,人間界定然發生了與我相關的、意想不到的變故。”陳承安將這份疑惑深深壓下,留待日後探查,“眼下,先掌握此寶要緊。”
得了新法寶,陳承安尋了一個藏身之所,開始不斷地研究著這本生死簿。這東西如同一本線裝書一般,黑書白字,他將其捧在手中,雖然已經被祭煉成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但陳承安感覺這生死簿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者香火願力,如果自己身上的香火願力消耗殆儘,恐怕再次召出,這東西消耗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壽元。
這一發現讓陳承安驚出一身冷汗,千萬彆被這東西直接給消耗得掛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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