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在黑風洞外被殺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清溪城的陰暗角落傳開。
雖然細節模糊,但“丹香閣那個叫墨影的女藥童,實則是隱藏修為、心狠手辣、用毒詭譎的煞星”這一印象,卻深深烙印在了許多有心人心中。
黑煞幫高層震怒之餘,更多是驚疑不定。接連損失人手,且都折在一個看似普通的藥童手裡,這絕非巧合。他們暫時收縮了爪牙,加強了對黃一夢的調查,但行動變得更加隱秘和謹慎,不敢再輕易挑釁。
畢竟,一個能無聲無息做掉煉氣八層帶隊小組的狠人,誰也不知道她背後是否還有彆的勢力,或者她本身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丹香閣內,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阿木和阿石看黃一夢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嫉妒恐懼,變成了徹底的敬畏和恐懼,每次見到她都恨不得繞道走,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黑煞幫的人接連出事,而這位“墨師姐”卻安然無恙,甚至氣質愈發深沉難測,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簡單。
李丹師似乎也聽到了些許風聲,看黃一夢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和不易察覺的忌憚。但他此刻大部分心神都被彆的事情占據,顯得越發焦躁和…詭異。
他待在裡間的時間越來越長,偶爾傳出的不再是煉丹的聲響,而是一種壓抑的、仿佛野獸啃噬骨頭般的細碎聲音,以及越來越濃的、令人作嘔的腥甜腐敗氣味。
那氣味甚至開始穿透石門,彌漫到外間,聞之令人頭暈目眩,靈力運轉都微微滯澀。
“李師他…到底在煉什麼?”一次,阿石實在忍不住,臉色發白地低聲問阿木。
阿木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眼神驚恐地瞟了一眼緊閉的裡間石門,聲音壓得極低:“彆問!不想死就彆問!我感覺…那裡麵…好像有東西…活的東西…”
黃一夢將他們的低語聽在耳中,心中冷笑。活的東西?恐怕是那石卵和李老狗煉的毒丹,開始產生某種不祥的變化了吧。她樂得如此,狗咬狗一嘴毛,最好同歸於儘。
她依舊每日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更加小心,所有從裡間拿出的藥材都要經過雲水真元的反複衝刷淨化才敢處理。下班立刻走人,絕不多待一刻。
這一日,她正準備離開,李丹師忽然打開裡間石門,探出半個身子。
他的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灰敗,眼窩深陷,瞳孔深處卻閃爍著一絲詭異的綠芒,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墨影,明日…你去庫房,領十份‘腐心草’,五十份‘毒蟾液’…要快!”
腐心草!毒蟾液!這都是煉製極惡毒丹的輔材,毒性猛烈,處理起來極其危險!
黃一夢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恭敬應道:“是,李師。”她注意到,李丹師那隻扶著門框的手,乾瘦如同鬼爪,指甲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烏紫色。
李丹師似乎極為疲憊,吩咐完便立刻縮了回去,石門再次緊閉。
黃一夢目光微沉。要這麼多劇毒材料…這老家夥,恐怕不是在煉丹,而是在煉什麼更加可怕的東西了。那石卵…
她不動聲色地離開丹香閣,並未立刻去庫房,而是先回了清雅居。
她需要儘快提升實力!李丹師那邊變故在即,黑煞幫雖暫時蟄伏,但威脅仍在。唯有自身實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她取出趙虎的儲物袋。這家夥身為小頭目,身家倒是比之前那兩個豐厚不少。靈石近三百,還有幾瓶品質不錯的療傷和恢複丹藥。
最讓她感興趣的,是一枚名為《血煞煉體術》的殘破玉簡,以及一柄通體漆黑、煞氣繚繞的鬼頭刀,竟是上品法器!
《血煞煉體術》一看就是魔道旁門,通過汲取氣血煞氣錘煉肉身,進展迅猛但後患無窮,容易迷失心智。黃一夢自然看不上這種垃圾,隨手毀掉。但那柄鬼頭刀卻是好東西,煞氣逼人,威力定然不俗。
她嘗試祭煉,卻發現此刀煞氣極重,隱隱有反噬之意,以她目前的修為和功法屬性,難以完全駕馭。
“煞氣…”她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用不了,不代表彆人用不了啊…比如,正在瘋狂作死的李老狗?
一個禍水東引2.0的計劃瞬間在她腦中成型。
第二天,她準時去庫房領取了李丹師要求的腐心草和毒蟾液。領取時,那庫房執事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憐憫和恐懼,顯然知道這些東西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