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腳踏實地。
黃一夢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運之秘”石碑前,仿佛從未離開過。她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加內斂,唯有那雙眸子,開闔間精光流轉,隱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鋒銳,仿佛能刺破人心。
幾乎是同時,五道強橫無匹的氣機瞬間將她鎖定!如同五張無形的大網,從四麵八方罩落,封死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
寂滅劍尊的劍意如冰封寒川,焚天老祖的烈焰似熔岩噴發,幽冥鬼婆的陰氣若九幽寒風,狂獅尊者的凶煞宛如洪荒猛獸,星璿老人的星力則縹緲難測,如同星空壓頂。
五位金丹大圓滿,蓄勢已久,聯手施壓!整個墜龍淵口的空氣仿佛凝固,靈氣變得粘稠而狂暴,修為稍弱的趙鐵柱和蕭晨隻覺得呼吸困難,神魂搖曳,幾乎要跪伏下去。
他們臉色煞白,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卻連開口提醒都做不到。
“小輩,交出你在石碑中所獲傳承,以及那指法秘術,自封修為,可留全屍。
”寂滅劍尊開口,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他背負的古劍雖未出鞘,但那股引而不發的鋒銳,比出鞘更令人心悸。
焚天老祖嘎嘎怪笑,金色火焰在體表跳躍:“跟她廢什麼話!拿下搜魂,一切自知!”他性子最急,已然按捺不住。
幽冥鬼婆拄著拐杖,綠油油的眼睛盯著黃一夢,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好一具肉身,氣血如龍,神魂凝練……若是煉成鬼仆,定是極品……”
狂獅尊者舔著嘴唇,座下三眼雷獅低吼,涎水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星璿老人眉頭微蹙,他總覺得此女太過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但他掐指推算,天機卻一片混沌,仿佛被什麼東西強行攪亂。是這秘境的影響,還是此女身上另有隱秘?
麵對五大高手的威逼,黃一夢臉上不見絲毫慌亂,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帶著幾分譏誚的弧度。
“五位道友,這是打算強搶了?”她語氣平和,仿佛在問“今天天氣不錯”。
“是又如何?”焚天老祖踏前一步,火焰領域擴張,熱浪撲麵,“你以為還能像殺那個廢物一樣殺我們?做夢!”
黃一夢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那模樣像極了看到不懂事的孩子:“我以為修煉到金丹大圓滿,多少該有點腦子。看來是我想多了。”
她這輕飄飄的話語,比任何辱罵都更具侮辱性。
“找死!”焚天老祖暴怒,再也忍耐不住,一拳轟出!拳風裹挾著滔天金焰,化作一條咆哮的火龍,張牙舞爪地撲向黃一夢!這一拳,他含怒而發,足以焚山煮海!
幾乎在焚天老祖動手的同一瞬間,寂滅劍尊並指如劍,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灰白色劍氣後發先至,無聲無息,卻蘊含著寂滅萬物之意,直刺黃一夢丹田!他要廢其修為!
幽冥鬼婆骷髏拐杖頓地,無數淒厲的鬼影呼嘯而出,形成一片鬼蜮,乾擾神識,侵蝕神魂!
狂獅尊者與三眼雷獅人獸合一,化作一道狂暴的雷霆旋風,從側翼撞向黃一夢!
星璿老人則揮手灑出七點星光,布下一道簡易的困陣,封鎖空間,防止黃一夢遁走!
五大高手,配合默契,殺招迭出!顯然之前並非毫無溝通。他們要的是一擊必殺,或者至少是重創擒拿,絕不給她施展那恐怖指法的機會!
麵對這鋪天蓋地、足以讓任何金丹修士瞬間灰飛煙滅的圍攻,黃一夢動了。
她沒有施展歸墟指,甚至沒有硬接。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晃動了一下。
《水影流光遁》與《柳絮隨風》身法被催動到極致,在原地留下一個近乎真實的殘影。
那寂滅劍氣洞穿了殘影!
焚天火龍吞噬了殘影!
鬼影撲空了殘影!
雷霆旋風撞碎了殘影!
而黃一夢的真身,如同融入風中柳絮,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軌跡,險之又險地從五道攻擊的縫隙中穿梭而出!速度快到極致,留下了道道模糊的青色流光。
“什麼?!”
五人瞳孔驟縮,心中駭然。他們聯手封鎖,竟然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此女的身法,竟也如此詭異莫測!
“此獠棘手,結‘五方鎖靈陣’!”寂滅劍尊反應最快,厲聲喝道。他意識到單憑散亂的攻擊,很難拿下這滑不溜秋的女修。
五人身影閃動,迅速占據五個方位,氣機相連,真元勾連,瞬間形成一道五色光罩,如同倒扣的巨碗,將黃一夢連同他們五人一起籠罩在內!光罩之上,劍意、火焰、鬼氣、雷光、星力流轉不休,散發出令人絕望的禁錮與毀滅氣息。
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後手,本是用來防備秘境其他變故,此刻卻用在了黃一夢身上。
陣成瞬間,黃一夢頓時感覺周身空間變得如同泥沼,行動遲滯了數倍不止!那五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疊加、增幅,形成的壓力如同五座大山壓在身上,連龍象金身都發出了細微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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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次往哪裡逃!”焚天老祖獰笑,雙手結印,光罩內的溫度急劇升高,金色的火焰如同潮水般向黃一夢湧去。
“鎮!”寂滅劍尊低喝,灰白劍意化作無數細絲,纏繞而來,切割空間。
幽冥鬼婆的鬼嘯直鑽識海。
狂獅尊者的雷霆不斷轟擊。
星璿老人的星光則不斷削弱她的護體真元。
局麵似乎瞬間逆轉,黃一夢陷入了絕對的劣勢,如同困獸猶鬥。
趙鐵柱和蕭晨在外麵看得目眥欲裂,卻根本無法靠近那五色光罩。
光罩之內,黃一夢的身影在五種力量的絞殺下,顯得搖搖欲墜,她的護體寶光在不斷明滅,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結束了。”寂滅劍尊冷漠宣判,加大了劍意輸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黃一夢即將被鎮壓擒拿之時。
處於風暴中心的她,卻突然抬起了頭。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