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峰頂的殺陣與反殺,如同颶風過境,迅速席卷了整個流雲之域。
“一指歸墟”青萍仙子,不僅在同輩挑戰中展現出碾壓級的實力,更在四位金丹九層殺手布下的絕殺之局中,悍然反殺,強行搜魂,其狠辣果決,令聞者心驚。
玄陰教、血煞宗、暗影閣這三大勢力,被直接點破參與襲殺,顏麵掃地,惱羞成怒的同時,也不禁心生忌憚。
那黃一夢的實力增長太快,手段太過詭異,已然成了心腹大患。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掌握了某種確鑿的證據搜魂所得),讓三大勢力在輿論上陷入了被動。
雲渺宗內部,經過此事,再無人敢對黃一夢的地位和實力提出質疑。
雲河道尊趁勢進一步鞏固了她的權威,青萍峰儼然已成為宗門內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連帶著趙鐵柱、蕭晨等人地位也水漲船高。
然而,作為風暴中心的黃一夢,卻並未被眼前的勝利衝昏頭腦。峰頂之戰後,她再次封閉青萍峰,謝絕一切訪客,對外宣稱需要鞏固修為,消化戰鬥所得。
靜室之內,燈火如豆。
黃一夢麵前懸浮著一枚玉簡,裡麵記錄著從那名黑袍殺手神魂中搜刮到的、經過她提煉整理的零碎信息。
信息很雜亂,充滿了很多無意義的記憶碎片和禁製殘留,但結合她之前的遭遇和金手指的模糊提示,還是能拚湊出一些關鍵線索。
“玄陰教負責提供部分陣法材料和定位……血煞宗出動了屠剛作為明麵上的吸引……暗影閣提供了兩名精通隱匿和刺殺的九層殺手……還有第四方,身份神秘,提供了核心的‘鎖魂蝕靈陣’圖,並在最後時刻遠程操控陣法,試圖滅口……”
黃一夢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銳利。
“第四方……是誰?”她沉吟著,“能拿出這種等級的魔道陣法,絕非尋常勢力。是幽泉老祖背後的組織?還是……與那‘竊天奪運大陣’有關的幕後黑手,因為我接觸了龍魂和運之秘石碑,所以開始清理隱患?”
可能性很多,但缺乏關鍵證據。
“被動挨打,可不是我的風格。”黃一夢眼中寒光一閃,“既然你們喜歡玩陰的,那就彆怪我掀桌子了。”
她心念一動,神識沉入丹田,與那枚沉寂許久、卻始終保持著微弱感應的“鎮獄石”溝通。
自從在墜龍秘境與龍魂敖巽立下契約後,這鎮獄石似乎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與那遙遠的“運之秘”石碑之間的聯係,並未因秘境關閉而完全斷絕,反而像是……多了一條極其隱秘的通道?
“敖巽前輩曾言,持‘星鑰’青銅鑰匙)與‘鎮獄’氣息,是變數……”黃一夢若有所思,“或許,我可以借助鎮獄石和這絲聯係,做點什麼。”
她並非陣道宗師,強行遠程操控“運之秘”石碑不現實。但她想到了另一個思路——利用這絲聯係,進行單向的“信息投放”和“微弱乾擾”。
就像是在一個嚴密的監控係統上,悄悄地接入了一個微小的、難以察覺的信號發射器。
她將部分關於“竊天奪運大陣”的模糊信息隱去了龍魂契約和她自身的核心秘密),以及玄陰教、血煞宗、暗影閣可能與此陣存在某種關聯的“猜測”基於殺手記憶中的某些異常指令和資源流向),通過鎮獄石與“運之秘”石碑的那絲聯係,如同投入水麵的石子,悄然傳遞了出去。
她不知道這信息會被誰接收到,可能是秘境維持陣法的某種自動機製,也可能是……更高層麵的存在。
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步閒棋。若能引起幕後黑手內部的猜忌或警覺,讓他們自亂陣腳,或者讓某些“正義之士”注意到這個驚天陰謀,對她而言都是有利的。
做完這一切,她感覺鎮獄石似乎黯淡了一絲,那絲聯係也變得極其微弱,幾乎難以感知。顯然,這種操作消耗不小。
“希望能有點用吧。”黃一夢吐出一口濁氣。這種隔空放冷箭的感覺,有點像在網上匿名發帖爆料,效果如何,全憑天意。
接下來,她開始清點此次峰頂之戰的收獲。除了揚名立萬、震懾宵小之外,實質性的戰利品也不少。鬼劍愁的白骨哭喪棒已損)、屠剛的開山血斧品質尚可),以及那四名黑袍殺手的儲物袋。
她重點檢查了殺手的儲物袋。裡麵除了常規的靈石、丹藥、材料外,還發現了幾樣有意思的東西。
其中一名殺手身上,找到了一枚刻有奇異雲紋的令牌,非金非木,材質特殊,神識難以探查內部。黃一夢嘗試用“斷連之契”的力量微微刺激,令牌表麵雲紋竟如水波般流轉,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字,隨即隱去。
“影?暗影閣更高階的信物?”黃一夢將其收起,這或許以後能用上。
另一名殺手儲物袋中,則有一份殘破的獸皮地圖,指向流雲之域邊緣一處名為“黑風荒漠”的險地,地圖上標記了一個紅點,旁邊標注著古篆文字——“古修洞府,疑有‘風煞’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