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風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有些意外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而且問的還是這種事情。
他點了點頭。
“啊,是。”
秦長風看著陳婆那張布滿褶皺的臉,忽然心念一動,故意半開玩笑地說:
“怎麼?莫非陳婆婆……您老人家,也有這方麵的需求?”
“哼!”
陳婆似乎被他的玩笑話惹惱了,冷哼一聲,轉身繼續走。
就在這時!
一陣狂風猛地灌入院子!
吹得桌上的碗碟叮當作響!
也吹起了陳婆寬大的衣袖!
電光火石之間!
秦長風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陳婆那隻推門的手,袖口下的皮膚……
有幾根手指,異常的白皙光滑!
完全不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嫗該有的手!
秦長風心中一動,急忙放下酒杯,凝神細看!
然而,風勢稍歇,陳婆的手已經收回。
再看去時。
依舊是那雙布滿老年斑和深深皺紋的手。
“奇怪……”
秦長風眉頭微蹙。
“難道是剛才看花眼了?”
“還是說……這個陳婆婆,另有古怪?”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卻不動聲色地停留在陳婆的背影上。
就在這時!
又是一陣強風刮過!
陳婆似乎被風吹得站立不穩,“哎呦”一聲,身體一歪,朝著地上摔去!
“陳婆小心!”
秦長風眼神一閃,箭步上前,伸手將她攙扶住。
他的手指,恰好碰觸到了陳婆的手腕。
皮膚粗糙,褶皺堆疊,觸感是真實的蒼老。
感覺不到任何易容術或者人皮麵具的痕跡。
“難道……真是我多慮了?”
秦長風心中疑竇再生。
“走開!”
陳婆卻猛地甩開手,語氣帶著明顯的慍怒:
“老身用不著你扶!”
說罷,她搖搖晃晃地站穩身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偏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秦長風站在原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這個摔倒……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倒像是……故意讓我觸摸她的手,打消我的疑慮?”
他搖了搖頭,重新坐回桌邊。
不管怎樣,這個陳婆,必須多加留意。
……
偏房內。
房門關上的瞬間。
陳婆婆原本佝僂的身體,猛地挺得筆直!
哪裡還有半分老態龍鐘的樣子?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長長舒了一口氣。
“好險……”
“剛才差點就露餡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複雜。
“雖然剛才那個摔倒,演得有些刻意。”
“但起碼能暫時消除這小子的疑心。”
“隻要日後多加小心,隱藏好身份,應該就沒事了。”
她走到窗邊,透過縫隙,望向院中正在獨自飲酒的秦長風,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不過……這個秦長風,能通過那事,治療女子疾病。”
“他……莫非真的就是我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想到此。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哼!但願……彆讓我陳梅風失望才好!”
……
隔天清晨,天光微亮。
秦長風睜開眼,起身下床。
院子裡,陳婆婆佝僂著身子,正拿著掃帚掃著地上的落葉。
秦長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想起昨晚驚鴻一瞥,對方白皙的手指。
不過,秦長風沒有表露分毫。
像往常一樣洗漱,吃過陳婆婆準備的簡單早飯。
放下碗筷時。
秦長風才開口,語氣平淡:
“陳婆,我今日要去秦家祖宅處理些事情。”
“若是小倩姑娘來找我,你讓同她說一聲,我晚些去醉紅樓。”
陳婆掃地的動作頓了頓,頭也沒抬,隻是含混“嗯”了一聲。
秦長風不再多言,轉身朝院門走去。
看著秦長風消失在巷口的背影。
陳梅風停下了掃帚,原本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此子年紀輕輕,心智卻如此沉穩,昨夜之事竟能不動聲色。”
“不簡單,當真不簡單。”
“看來,必須儘快找個機會,好好試探一番他的底細!”
……
秦長風先回了趟秦家,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了秦家祖宅的地契。
他如今孑然一身,日後也注定不會長留青木鎮。
不如換成實在的銀錢。
揣好地契,秦長風朝著鎮上最繁華的東市大街走去。
剛走到街口,迎麵便撞上一隊人馬。
為首的是縣令杜澤,帶著一隊兵丁,神色匆匆。
旁邊,還簇擁著好幾位穿著各色武道服飾的漢子。
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沉穩,顯然都是有些修為在身的練家子。
秦長風掃了一眼,認出他們幾家大武館的館主或教頭。
“秦公子!”杜澤高聲喊:
“本官正要派人去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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