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一邊張羅著倒茶,一邊說道:“珠兒在酒樓唱曲兒,要晚一些。”
“我先去做飯,等飯菜做得差不多,她應該也就回來了。”
李萱萱則拉著秦長風的衣角,天真爛漫地問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逗得秦長風也時而露出微笑。
過了一個多時辰,飯菜的香氣從廚房飄了出來。
簡單的四菜一湯,家常風味,卻也令人食指大動。
隻是,珠兒依舊沒有回來。
李七將飯菜端上桌,有些歉意道:“秦公子,珠兒今日可能酒樓那邊比較忙,我們……我們不等她了,先吃吧。”
秦長風道:“這樣好嗎?”
李萱萱搶著說:“沒關係的大哥哥,我已經給娘親留好飯菜了!”
李七給秦長風滿滿斟了一杯水酒,有些不好意思:
“秦公子,家裡簡陋,粗茶淡飯,還請您不要見笑。”
秦長風端起酒杯,嘗了一口菜,點頭讚道:“味道很好,李七兄弟手藝不錯。”
一頓飯吃完。
夜色已深。
李萱萱趴在窗邊,小嘴噘著。
“娘親怎麼還沒回來呀?”
李七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
“是啊,往日裡這個時候早該回來了。”
“秦公子您稍坐,我……我還是去醉仙樓尋尋她。”
秦長風站起身。
“我與你同去。”
就在這時。
“吱呀——”
院門被推開了。
珠兒略顯疲憊走了進來。
李七長長鬆了一口氣,迎了上去:“珠兒,你可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秦長風也道:“萱萱懂事,還給你留了飯菜。”
珠兒臉上卻不見往日的笑容,反而帶著幾分愁容。
“我爹……我爹方才突然病倒了,我過去照料了一陣。”
李七一聽嶽父病了,頓時急了:“嶽父大人病了?嚴重嗎?我們快去看看!”
萱萱也嚷著:“我也要去看外公!”
李七對秦長風歉然道:“秦公子,實在不好意思。”
秦長風站起身:“無妨,我也該走了。”
李七卻攔著道:
“公子,您新買的宅子也還沒打掃,今夜怕是住不了。”
“如今臨近大比,周圍很多客棧都住滿了。”
“若您不嫌棄,就在我家這簡陋之處將就一晚。我們明早去看過嶽父就回來。”
秦長風看他們一家情深,就點頭應下。
他打趣道:“你們就不怕我趁你們不在,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李七憨厚一笑:
“恩人說笑了。”
“我家徒四壁,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您能屈尊在此,已是我們的榮幸,將就一晚,委屈您了。”
秦長風與他們一家告彆。
目送他們匆匆離去。
……
隔天清晨。
秦長風醒來時,李七一家還未回來。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睡過的床鋪,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兩碎銀子,壓在了枕頭下。
隨後,便徑直朝著昨日新買的那處宰相府邸行去。
宅院門口,朱漆大門敞開。
裡麵有幾個披甲帶刀的人。
秦長風疑惑:“這些人是誰?”
“看著也不像丁老板請來打掃的。”
那些人中。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青衣,腰佩長刀的護衛。
那護衛一臉不耐煩喝道:“看什麼看?滾遠點!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秦長風眉頭微皺:
“此宅院我昨日已買下,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
那青衣護衛聞言,嗤笑一聲,滿臉倨傲。
“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滾!”
“我們家少爺看上這宅子了!說出我們少爺的名號,怕嚇死你!”
秦長風輕輕搖了搖頭。
他身形一晃。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我,我的腿……”
那青衣護衛的一條腿,已呈現出詭異的扭曲。
顯然是被生生踢斷了!
秦長風一腳踩在他那條斷腿的痛處: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