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賈烏道臉色一沉,冷哼一聲。
他眼神示意之下。
他那一派係的官員紛紛出列,表示反對。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無論魏剛等人有何過錯,自有國法處置!豈容一介修士私自濫殺朝廷命官?”
“此風斷不可長!若不嚴懲,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對朝廷命官生殺予奪?”
“林將軍所言招安,更是荒謬!此等凶徒,若納入朝堂,豈非養虎為患?”
……
雙方各執一詞,在朝堂之上爭論不休,唾沫橫飛。
一時間。
整個金鑾殿都如同菜市場一般嘈雜。
黃厚照被吵得頭痛欲裂,咳嗽聲也越發劇烈。
就在此時。
一道清冷沉靜的女聲,突兀地響起,壓過了所有人的爭吵。
“陛下,臣有本要奏。”
喧鬨的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投向了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位身著兵部尚書官袍的女子,緩步從隊列中走出。
她身姿不算高挑,卻異常挺拔。
宛如一杆飽經風霜的標槍。
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眼神平靜而銳利。
正是兵部尚書,梁英紅!
梁家,滿門忠烈。
數十年前,大乾王朝遭遇外敵入侵,國之將傾。
正是梁英紅的父兄長輩,率領梁家軍,浴血奮戰,以滿門忠骨,換來了大乾王朝的苟延殘喘,守護住了這片江山。
那一戰,梁家男丁幾乎儘數戰死沙場,隻剩下梁英紅這一縷血脈。
也因此,梁英紅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民間,都享有極高的聲望。
她為人淡泊名利,從不參與黨派之爭。
一心隻為大乾王朝的安危社稷。
黃厚照見到梁英紅出列,精神為之一振,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梁愛卿,你有何話說?”
“依你之見,這秦長風,是該殺,還是該招安?”
梁英紅微微躬身,聲音平靜:
“陛下,臣不建議調動大軍圍剿。”
“如今國庫空虛,邊防本就不穩,若再在京城之內大動乾戈,隻會勞民傷財,動搖國本。”
“更何況,那秦長風至今也未曾表現出任何造反之意,我等又何必將他逼上絕路,平白樹此強敵?”
賈烏道臉色微變,冷聲反駁。
“梁尚書此言差矣!”
“此等無法無天之輩,難道就不怕他日後威脅到朝廷,威脅到陛下的安危嗎?”
梁英紅轉頭看向賈烏道,眼神譏諷:
“丞相大人多慮了。”
“據臣所知,那秦長風所殺之人,無論是九門提督魏剛,還是京兆尹,哪一個不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之輩?”
“他們在京中橫行霸道,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乾的那些齷齪事,難道丞相大人當真一點都不清楚嗎?”
賈烏道被她一番話噎得臉色鐵青。
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終究沒能說出反駁之言。
魏剛和京兆尹的那些勾當,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甚至其中還有他不少的影子。
黃厚照聽著梁英紅的話,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梁愛卿是主張招安,將此人納入朝廷,委以重任?”
梁英紅卻搖了搖頭:
“陛下,臣曾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
“觀其言行舉止,並非貪戀權勢之人,其誌,恐怕不在朝堂。”
黃厚照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既不能殺,又不願入朝為官,那依愛卿之見,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才好?”
梁英紅目光沉靜,緩緩說:“陛下,臣以為,不如下一道聖旨,對此事既往不咎。”
“同時,讓他安心參加即將到來的京城仙門大比。”
“此等天縱之才,若能順利拜入仙門,日後對我大乾王朝而言,隻有好處,絕無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