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演武場,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地看著擂台中央那個神情淡然的青年。
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他答應了?
麵對一個元嬰境五重的大能,一個成名數百年的峰主級強者的生死挑戰。
秦長風一個金丹境的修士,就這麼……答應了?!
“秦峰主!”
秋水仙子終於忍不住了。
她清冷的鳳目中,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急切:“你瘋了不成!不要衝動!這件事,宗主自會為你處理!”
她無法理解,秦長風的天賦再逆天,戰力再妖孽。
可金丹與元嬰之間,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那是生命層次的碾壓!
彆說一個秦長風,就算是十個的修士,也不可能是一個元嬰大能的對手!
這根本就不是挑戰,這是送死!
“是啊,秦峰主!”
另一邊,金刃峰主石堅也急了。
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揮,甕聲甕氣道:“你小子可彆犯渾!你是咱們宗門的寶貝疙瘩,未來的希望!跟一個瘋婆子置什麼氣?你的命可比她金貴多了!”
“秦峰主三思啊!”
“此事萬萬不可!”
就連一向不愛摻和事的青木峰主和厚土峰主,此刻也紛紛開口,出言附和。
他們是真的怕秦長風頭腦一熱,就這麼白白斷送了性命。
這樣一個萬古不出的麒麟子,若是就這麼隕落了。
那將是整個太上五行宗,乃至整個東荒人族的巨大損失!
可是。
麵對眾人的勸阻,秦長風隻是回過頭,對著幾位峰主投去一個安撫的微笑。
“多謝各位峰主關心。”
隨即。
他鄭重道:
“我太上五行宗與青雲宗,明爭暗鬥近千年,早已是水火不容。如今,她青雲宗的人欺上門來,點名道姓要找我的麻煩。”
“我秦長風,既為太上五行宗弟子,新晉五行峰之主,豈有遇事退縮,躲在宗主和同門身後的道理?”
“這一戰,我身為峰主,必須自己解決!”
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大義凜然。
可聽在眾人耳朵裡,卻隻覺得這小子是鐵了心要去找死!
就連一向沉穩,對秦長風充滿信心的李玄亭,此刻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長風,胡鬨!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速速退下!”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哪怕是今天徹底和青雲宗撕破臉皮,也絕不可能讓秦長風去冒這個險。
整個演武場,也徹底炸了!
“我的天!秦峰主這是怎麼了?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接了烈刑長老一招,就能跟元嬰大能抗衡了吧?”
“完了完了!還是太年輕了啊!今天一天風光無限,被捧得太高,怕是有些飄了!金丹挑戰元嬰,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哎,衝動是魔鬼啊!剛當上峰主就要隕落了,這恐怕是咱們宗門曆史上,最短命的峰主了吧……”
弟子們議論紛紛,看向秦長風的眼神,充滿了惋惜不解。
觀禮台上。
烈刑和他女兒烈巧雲,則是快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好!好啊!”
烈刑壓低了聲音,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快意:“這小子,還真是自己找死!省了老夫日後多少麻煩!”
烈巧雲也是掩嘴輕笑,美眸中閃爍著譏諷的光芒:“爹,您看,我說的沒錯吧?”
“此子鋒芒太盛,不知收斂,終究是自尋死路。根本用不著我們動手,他自己就把自己給玩死了。”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似乎已經看到了秦長風血濺當場,神魂俱滅的淒慘下場。
擂台上。
阮凝月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隨即爆發出了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有擔當的秦峰主!本座今天,就成全你!”
她生怕秦長風反悔,生怕李玄亭強行插手。
立刻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萬古不出的麒麟子,究竟有幾斤幾兩!”
轟!
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崩海嘯,壓得無數弟子臉色發白,呼吸困難。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秦長風卻忽然抬起了手。
“慢著!”
阮凝月動作一滯,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想反悔了?晚了!”
“反悔?”秦長風嗤笑一聲,“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