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月想要掙紮。
可身體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吸住,動彈不得。
更讓她感到恐懼和崩潰的是……
一股極致的,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感,卻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讓她……欲罷不能!
“完了!”
一個荒謬而又恐怖的念頭,占據了她最後的意識。
“莫非,我就要這麼……慡死了!?”
……
與此同時。
乾坤葫外,演武場上。
時間被無限拉長。
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煎熬。
數萬道目光,死死地彙聚在擂台中央那尊巨大的紫金葫蘆上。
偌大的廣場落針可聞,隻有山風吹過旗幡的獵獵聲。
一個時辰。
對於修士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此刻。
對於太上五行宗的眾人來說,卻漫長得如同一個甲子。
觀禮台上。
氣氛最為凝重的地方,莫過於宗主李玄亭和幾位峰主所在的位置。
秋水仙子那張萬年冰封的絕美臉龐上,此刻罕見地浮現出一抹揮之不去的憂色。
她清冷的鳳目一瞬不瞬地盯著乾坤葫:
“宗主,真的……沒問題嗎?”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無法想象。
如此天縱奇才的秦長風,若是就此隕落。
對宗門,對她,會是何等沉重的打擊。
“是啊宗主,”金刃峰主石堅,也道:
“那阮凝月是個出了名的毒婦,下手狠辣。長風他……還是太年輕了。”
青木峰主和厚土峰主,也是連聲附和,表達極度不安。
唯有宗主李玄亭。
依舊端坐於主位,麵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不必多言。”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沉穩: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輩修士,與天爭,與地鬥,與人戰,若無一顆向死而生的無畏之心,如何能問鼎大道?”
話雖如此。
李玄亭藏在袖中的另一隻手,卻早已捏緊了一枚玉符。
隻要乾坤葫內傳出秦長風一絲求救的信號。
他會毫不猶豫,捏碎玉符,強行終止對決。
屆時。
哪怕是拚著宗門聲譽受損,與青雲宗徹底開戰。
也在所不惜!
與一個萬古不出的妖孽相比,區區顏麵,又算得了什麼?
另一邊。
衛雪鳶和夢蝶兩個小丫頭,更是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她們緊緊地站在一起,小手互相握著,手心裡滿是冷汗。
“雪鳶姐姐,秦公子他……他不會有事吧?”夢蝶的眼眶紅紅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會的!”衛雪鳶咬著嘴唇,與其說是在安慰夢蝶,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氣:
“秦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總是能創造奇跡,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與這邊的愁雲慘淡截然相反的。
是火炎峰的區域。
烈刑和他女兒烈巧雲,幾乎是把幸災樂禍寫在了臉上。
“嗬嗬,爹,您看那幾個老家夥,一個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烈巧雲掩嘴輕笑,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惡毒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