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小怡不但臉色蒼白,身體發抖,心跳也非常快。
她不是想占楊在明的便宜,就是怕。
楊在明趕緊安慰她:“嫂子,在明來保護你!放心,他們全死了,咱們安全了。”
“在明,不要離開我,我怕黑,也怕寂寞和孤單,抱緊我……”
楊在明有點哭笑不得,知道女人膽子都小。
閆小怡是個柔弱的女人,根本沒見過任何世麵。
十七歲那年,她高中畢業,跟著一幫小姐妹出山來打工。
一腳踏進大都市,就耀花了眼。
當時正在改革開放,整個廣東都欣欣向榮。
她背著行李,穿一件花格子襯衣,腳上是一雙紅涼鞋。
頭上梳一根大辮子,又粗又長,還戴一個蝴蝶結。
這邊瞅瞅,那邊看看,好像劉姥姥走進大觀園那樣,非常稀罕。
她跟所有人一樣,在車站不遠處的人才市場裡等活兒乾。
好多小姐妹被拉走了,有的進廠打螺絲,有的去飯店裡當服務員。
有的進了酒吧、發廊還有洗頭城。
她被一個老板看重,在一家鞋廠裡做女工,工作非常單調。
因為樣子長得美,特彆水靈,經理和老板都喜歡她。
經理每天調戲她,往車間裡跑,還說要給她升職漲工資。
但代價是必須陪他睡覺,占有她的身子。
老板也把她叫進辦公室裡,對她動手動腳。
十七歲的小怡太漂亮了,就像一朵剛摘的野花。
也好像純天然無公害的野菜,所有男人都恨不得咬一口。
但小怡一個也看不上,又不會左右逢源。
最終,經理和老板因為爭奪她,相互打得頭破血流。
一個腦袋被打仨窟窿,縫了二十多針。
一個被打成植物人,再也無法下床。
鞋廠也因為她徹底倒閉,所有工人全遣散了。
再後來,小怡又去一家電子廠上班。
工作是做電子玩具。
流水線作業讓她抬不起頭來,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
她默默無聞,就是想多掙錢,讓家裡爹娘跟弟弟日子好過一些。
弟弟正在上學,年邁的父親因為常年抽土煙,得了肺結核,天天吃藥。
小怡把掙來的錢大部分都寄回家,自己隻留生活費。
八七年跟八八年那會兒,東莞外來女工,每個月隻有一百元左右。
男的也超不過一百五十塊。
後來雖說漲了點,但仍舊不能解決家庭的困難。
眨眼,小怡的厄運又來了,就倒黴在那張好看的臉蛋上。
電子廠老板也看中了她,整天流哈喇子。
進廠不到一個月,就把她叫進辦公室,眼睛跟黃鼠狼似的,閃著綠光。
老板說:“小怡啊,你長得真美!咱們兩個好吧,我給你升職,漲工資。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秘書,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
說著,他伸出手來摸小怡的臉。
另隻手也伸向女人的扣子,拉開她的上衣。
很快,那隻肮臟的手摸在她的胸口上。
小怡害怕極了,不知道咋辦,連連後退。
老板卻不放她走,還企圖把她按在沙發上,侵犯她。
女孩子氣急敗壞,不知所以,忽然看到茶幾上一個煙灰缸。
她把煙灰缸抄起,衝男人的天靈蓋砸去。
當!老板發出一聲慘叫,抱上腦袋。
血,濺她一臉。
趁著老板打滾的功夫,她跳起來將衣服合攏,捂著臉跑出辦公室。
第二天再也不敢去上班了,一個月的薪水也打了水漂。
小怡找的第三個工作,是在一家飯店裡做服務生。
起初,那個飯店非常冷清,根本沒啥人。
自從她加入以後,生意忽然火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