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租屋裡跑出來，猴子仍舊沒地方去。
隻好在一家小旅館貓了一宿。
早上起來，在路邊攤吃一碗豆腐腦，他想為男人婆平了那筆債。
彆管咋說，他都是當初河北幫的小老大，在江湖上有幾分薄麵。
於是乘坐公交車，來到東北幫的總部。
進去辦公室，趙四剛剛趕到。
猴子二話不說，推門而入。
“四哥，我有事情找你！”
“侯軍，楊在明最得力的助手！你想乾什麼？”
猴子是有名字的，大名叫侯軍。
跟豬頭一個村子，老朱的大名叫朱堅強。
他倆小時候就跟楊在明關係好，一年級到初中，都是同班。
人稱縣中三賤客。
按說，猴子跟豬頭出道早，可楊在明卻一屁股坐在了他倆上頭。
兩個人一點都不嫉妒。
誰讓楊在明的功夫好？鬼斧神功不是蓋的。
“四哥，我想替一個姑娘還債，她叫張素萍，曾經借過你們財務公司一萬塊錢！
那筆賬，我替她還了！”
趙四拿掉嘴巴上的雪茄，立刻問：“她是你什麼人？”
“我的一個朋友。”
“不對吧？一定是你的小情人，嘿嘿！你小子，必定是喜歡上了人家！”
“哪裡的話？您幫我查一下，我不想以後你的兄弟繼續騷擾她的生活。”
“沒問題！”趙四非常慷慨，馬上吩咐旁邊的秘書。
秘書立刻拿起電話，開始詢問。
“老大，的確有這回事，那個叫張素萍的女人，半年前借了咱們一萬塊，一直沒還！”
“現在累計到了多少？”
“五萬！”
“好，就讓她還五萬！猴子兄弟，拿錢吧。”
猴子一聽不樂意了，有點生氣。
“四哥，這才短短半年的時間，借款一萬，就要還五萬？你們東北幫也太坑人了吧？”
“那你想還多少？”趙四問。
“瞧在咱們的關係上，我就還你一萬的本金，給個麵子可以嗎？“
猴子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趙四也一定會給他這個麵子。
哪知道趙四微微哼一聲：“猴子，這樣不合規矩啊！我底下兄弟是要吃飯的，你把利息抹去，我還怎麼賺錢？“
“四哥，咱們都是出來混的，大家都是水賊，就甭使狗刨了！
今天我求你，將來你一定能求到我，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趙四又笑了，笑聲很大。
他慢慢站起來，拍拍猴子的臉蛋。
“小子，你也配跟我談條件？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你們應龍社還有當初的河北幫，在我的眼裡就是個屁！
五萬塊，少一毛錢都不行！”
猴子沒動，腦子裡卻轟隆一聲。
想不到趙四一點麵子都不給。
他隻服楊在明。
自己跟豬頭在他的眼裡，就是個屁，連條狗都不如。
“四哥，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猴子竭力壓抑著憤怒，咬牙切齒。
“老子就是做這麼絕！有本事打我啊？現在是你的妞兒欠我的錢！
再說了，你猴子跟著楊在明這麼久，不會連五萬塊都沒有吧？”
趙四很明顯在敲竹杠。
猴子有錢，楊在明沒虧待他。
作為應龍社的二把手，月工資最起碼過萬，還有彆的進項。
可他不能把錢全拿出來，江湖人要的就是麵子。
趙四不給他麵子，那還尊敬個毛線？
“三萬！三萬可以嗎？我隻要兩萬塊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