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悶棍,直接將酒蒙子掄飛出去,足足有四五米遠,恰好又逢雨後不久,滿地的泥濘,楊四郎趴在街道邊,彆說多淒慘。
同行中另外一個男的,一看動起手了,趕緊上去拉住那根拐棍:“哎,小兄弟,彆打,彆打......”
他後麵那個“我哥們是喝多了”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已經紅了眼的金澤株一看對方是抓拐棍,就以為他是來搶家夥事的,再加上朝鮮族的尿性,哪裡還管什麼三七二十一,管他是來勸架的還是來幫忙的:“你他媽的彆拽我啊,怎麼著?想搶我家夥啊?看我摔你倆的......”
“啪”的又是一下。
這下,不是掄拐棍,而是狠狠的踢出一腳。
“哎呦......”
隨著一聲哼,幫忙勸架的又被踢飛到滿是泥濘的街角路邊。
身旁的兩個女的當場嚇傻了,光知道站在原地直蹦跳,又不敢上去拉架,都怕跟剛才那個拉架的一樣被踹飛,都怕挨揍,隻是不停哀求著:“哎呀,彆打了,大哥,彆再打了,四哥他真喝多了......”
金澤株擰著眉瞪著他的那雙單眼皮,小臉一冷下來,滿臉的殺氣,彆說是乾仗了,看著就有點嚇人,以至於兩個女的誰也不敢往前靠。
金澤株牛脾氣一上來,誰也拉他不住,他直接扔掉手中原本還拄著的拐棍,一個回身,一把就搶過金庸迷盧洪手裡提溜的啤酒瓶子,奔著地麵上的兩人衝了過去......
挨了一記悶棍,又在泥地裡泡了會兒,楊四郎瞬間酒醒了大半,他感覺到自己這是碰上了硬茬,真沒想到進去呆了七八年,出來以後,杭城的江湖整個兒變了天,眼下的小逼心子們,一言不合真的就開乾呢,跟之前那陣子光動口不動手的君子之爭,那是今非昔比了。
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碰上硬茬了?
那是因為,店裡站著的其他六個人,沒有一個上來拉架的。也沒有一個上來幫忙動手的,這說明什麼?說明在那六個人眼裡,自己和自己的朋友還根本不是麵前這個小瘸子的對手。
事實也是如此,確實沒有超乎他的所料。
還沒過一分鐘,地上試圖站起來的兩個人已經頭破血流......
金澤株掄著質量杠杠的錢江啤酒瓶子就像李元霸掄那個什麼擂鼓甕金錘似的,“劈裡啪啦”的一通砸,至少砸下去有五六下,王墨這才過來:“小金,差不多得了,氣也出了,火也該消了,兄弟們都知道你憋著呢,也都沒拉你,行了,行了,行了啊......”
邊說,邊出手拉住了金澤株。
王墨知道,再不拉住,恐怕要砸出大事來。
對於金澤株動不動就乾架,其實不僅僅是王墨,大頭、大眼、盧洪幾個沒少說他。因為這個來自東北朝鮮族的小夥,動起手來,最狠也最不要命,每次都奔著人家的命門下手,完全不像大頭郭斌,打架狠是真狠,但是從不致命,僅僅隻是讓對方吃相難看些,金澤株卻從來不管不顧......
王墨拉開金澤株後,又走到前麵,把酒蒙子楊四郎攙扶起來:“四哥是吧?時代變了,眼下這年頭吧,說話儘量給人留點麵子,你說說看,這麼晚了你砸門,我們幾個兄弟笑臉相迎著你、一再解釋原因了,沒錯吧?你光顧著罵罵咧咧的,你說,合適嗎?對不對,再有吧,我這個小兄弟,他本來就是精神分裂,你看看,他剛出七院,我們正給他接風呢,他要是真的發起癲來,砸死了你都不用償命......那個誰?哦,小金子,你把你精神病的病曆證明掏出來,你給四哥看看,是不是,我都說你多少次了,打仗之前你先亮陣,你怎麼又忘了這環節了?啊?來,來來來......”
“滾蛋,你他媽的姓王的才精神病,我他媽的早就好了......”金澤株一個朝鮮族,他哪裡有漢族人懂那麼多的三十六計啊?當場就很不服的發起了飆。
“你看看,四哥,我沒騙你吧?他真是個精神病,你要是還不信,要不請你到店裡休息會兒,我讓他找出證明看看......”王墨還是一臉誠懇。
“行了,小兄弟,我晚上喝多了,是哥的不對,哥給你道個歉,啊......”
楊四郎再怎麼醉,到了這會兒,也已經徹底給砸醒了,眼前這幾個小逼心子絕對不是普通的社會小混混,一口一個四哥,四哥的,顯然知道自己是誰,這要是放在以往,在下城的地界,自己一報號,再多的小羅嘍都會前呼後擁的找自己簽名,對自己頂禮膜拜。哪曾想,今晚他媽的不僅沒人要簽名,還挨了一頓酒瓶子,硬生生把自己打成了這麼個慘狀,眼前這個小哥們還有心思拿自己打岔開玩笑,算算他們這心理素質,這膽量氣魄?
所以,楊四郎料定眼前的幾個小逼心子絕對不是一般人,還是先不吃眼前虧,沉沉道:“兄弟,今晚是哥不對,哥給你道歉。”
金澤株還在那兒不依不饒:“你說什麼?你他媽的誰哥啊?趕緊他媽的給老子滾,走慢一步,今天我就卸你一條腿!!!”
說完,他看都沒看楊四郎一眼,轉身回到裡屋喝酒去了......
楊四郎自然是一肚子的不爽,但是他心裡也明白,論乾架,今晚二對六,自己指定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還是先忍上一忍,回去再說吧。
臨走之前,他特意問了王墨一句:“小老弟,你怎麼稱呼?”
他這句話,問的有多重含義的,有可能是我們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留個名號;也可以理解為有種你報個名號,你給老子等著,過兩天碼齊了人手再好好盤盤道......
王墨也不露怯,客客氣氣回道:“四哥,我叫王墨,你以後有事可以隨時找我哈。”
王墨回的這句話,也有兩個意思,我就是王墨,以後喝酒吃飯的好事可以隨時約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行;當然,你要想尋仇報複再拉開架勢乾仗,我隨時恭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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