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樸槿賢滿心愧疚的前來探監,倆人隔著玻璃,拿著電話,聊上了心裡話。
樸槿賢怯生生的叫了一聲:“二哥。”
“小賢,你來了。”
“二哥,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
“行了,彆說這些沒用的,事兒都發生了,後悔還有屌幾把用?”
樸槿直打斷了堂弟的話,語重心長的又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小賢啊,二哥之前在外麵幫你擦再多回屁股都沒問題,眼下在裡頭,你要是再惹什麼事兒,我可平不了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彆天天還跟個孩子似的啊,以後做任何事情,都先想想後果,知道不?彆再讓你爹你媽跟著你操心了啊......”
就這麼幾句話,把樸槿賢弄的泣不成聲。
他心裡既自責又窩囊,腦子裡回憶起過往,何止今天這一碼事兒啊?到杭州來的這些年裡,給二哥惹了多少麻煩?如今,又害得二哥身陷大牢,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越止不住的落下眼淚......
“行了,小賢,彆哭了,像個男人行不?物流公司現在缺人手,你回去後趕緊給我頂上去,等哥出來,可不想喝西北風,你啊就彆再學那些小混混......
“放心吧,二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失望的。”樸槿賢依然在那兒滴滴答答的落著淚。
“行了,彆總是淒淒哀哀行不行?記住,你是大丈夫!!!”樸槿直說著說著,暴脾氣又上來了,對著話筒怒吼起來,嚇的樸槿賢電話都掉地下了。
這時,獄警沉聲道:“7236,注意一下影響,這麼大聲,想震塌房子啊?”
樸槿直當即就放下話筒,一個肅立:“報告政府,馬上改。”
見獄警揚了揚手,他這才拿起話筒跟堂弟又聊一會兒家常,探視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離開時,樸槿賢依依不舍,心裡想著二哥剛才跟自己說的話,也默默的記下了自己跟二哥立下的那些誓言,暗暗告誡自己必須要去兌現。
但是,發誓或者諾言這玩意兒往往都他媽的不太靈驗,主要是沒有哪個第三方替你擔保和監督,樸槿賢同學心裡是想著我一定要兌現我的誓言,但是,有些事情等到真正做起來後往往會事與願違......
樸槿直一直都溺愛這個從小在自己身旁長大的堂弟,但是,卻擋不住物流公司其他人對樸槿賢的偏見和鄙視。
那是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風言風語,總有些人愛說些不好聽的話,有的甚至說:“他樸槿賢他媽的太不要逼臉了,金總是不是因為他進去的?他怎麼還有臉上我們公司來上班?成天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一個,會什麼啊?連圓珠筆換個筆芯兒他都不會......”
“就是,就是,要我說呀,他這樣的人就他媽的是個禍害精,害完金總又來禍害公司。”
“我可聽說了,咱們金總打小就幫他擦屁股,這兩年沒少幫他乾仗呢......”
“我也聽說了,這小子給老板惹的事兒,三天三夜那都說不完......”
即便樸槿直再怎麼護著,彆人可不會慣著他毛病,管他官大官小跟老板是不是親戚,背後嚼嚼舌根子總不至於抓緊去坐牢吧?
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開來,雖說都是茶餘飯後的閒話,又都是私底下說的碎語,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這些話多多少少傳進樸槿賢的耳朵,二哥為他入獄他滿是自責,心裡一直發虛,再加上諸如此類的風言風語不住的往他耳朵裡邊灌,一時之間,讓他備受折磨......
所以,每次一進到物流公司打完卡簽完到,他就覺得隻要有人交頭接耳就可能在議論他。
其實,剛才那兩個咬耳朵說的是什麼呢?
“哎,小玲,你帶衛生巾沒?我來大姨媽了......”
“沒有啊,我還沒到時間呢,誰還天天帶著那玩意兒啊?”
他根本沒有聽清楚同事說的是怎麼回事兒,總以為人家在講究他,而且總覺得大家都有所指偷偷的拿眼睛瞪他,偷偷的瞟他。
這樣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
終於,還沒等上滿一個月的班,有那麼一天,他受不了了,咬著後槽牙去找物流公司的副總經理,就是那個為他說和而挨了揍的崔浩。
崔浩客客氣氣問:“哎,怎麼了?槿賢,什麼事?”
“崔、崔哥,我不想乾了,我覺得這活我乾不了。”
“嗯?乾不了?這可是你哥交代下來的事,你不是乾的好好的麼,怎麼就乾不了啊?我跟你實話實說吧,真是直哥在裡邊點了名,讓你過來的。”
“崔哥,我真乾不了,你幫我跟我二哥說一聲吧,我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說。”
那天探監時當著樸槿直的麵,他信誓旦旦立下的誓言,僅僅因為三圈鬼畫符、兩句閒言碎語,就扛不住壓力了......
說完要說的,樸槿賢也不聽崔浩的勸,連頭也不回來,大步流星的走出物流公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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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腦袋霧水的崔浩在辦公室想了想,大概也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樸槿賢還隻是個孩子,讓他靜靜也好,也就沒往心裡去。
眼下的崔浩可以說春風得意,拜把子兄弟樸槿直進去後,把物流公司都交給他上下打理,以前跟著樸槿直混的那些個小兄弟,眼目前都唯他馬首是瞻,把他當大哥供著。
群龍不能無首,總得有個方向,因此,崔浩現在是要權有權、要人有人、要財有財,同樣的,權力愈大責任愈重,他也義無反顧的挑起了大哥托付的所有事情來,唯有在樸槿賢的處理上束手無策,一時之間隻能聽之任之,就沒怎麼挽留他,也知道再如何挽留也是徒勞......
離開物流公司回到家中,樸槿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爸也知道自己兒子這是心裡受了刺激,想著讓他摔幾個跟頭才會真正懂點事,也就沒去勸他,隻是給他女朋友放了假,讓她全職陪樸槿賢,想去哪裡溜達就去哪裡溜達,愛乾什麼就乾點什麼吧......
待在家裡,樸槿賢總愛躺在沙發回想這些年的零零總總,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二哥,總覺得要為二哥做點什麼。
既然物流公司的事幫不上忙,那還能他媽的乾點什麼呢?
對,二哥因為我打的仗,因為我跟張波結的怨,為了我複仇而紮死了張波一個手下。
哎,張波!!!
一切的根源就是他媽的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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