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撥通了金澤株的電話,開門見山道:“小金子,我聽說你把張波抓了?”
“吆,阿墨,你消息靈通人士啊?放心吧,沒出人命。”
“你怎麼弄的他呀?”
“我幫高洋高德兄弟要了他一隻手,他廢了高洋一隻手,我就要他一隻手還回來了......”
“我就要他一隻手”那叫回答的一個漫不經心啊。
金澤株的性格,王墨再清楚不過了。
既然說沒弄出人命,那肯定是沒出人命。
既然他說要了一隻手,那必然張波有一隻手已經廢的。
對王墨來講,沒鬨出人命,這就是最好的消息,其他什麼東西都能接受。
那麼說,那天傍晚金澤株和郭斌到底怎麼帶走的張波?又怎麼救出了楊四郎的原配?還擄回了十五萬贖金?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呢?
原來,當天下午,王勤如願的從楊四郎辦公室揣著贖金出門時,張波正在廢棄倉庫裡急得團團轉。
這老小子既怕楊四郎反水,又擔心王勤黑吃黑,更怕自己辛辛苦苦導演了半個月的戲,最後被小金子或者是崔浩等人截胡了。
相對於張波這隻熱鍋上的螞蟻,被綁的楊四郎媳婦倒是出奇地平靜,午飯時吃了一大碗米飯,飯後還跟看守她的小勇子聊起了家常,問人家有沒有對象,要不要幫忙介紹對象、介紹工作。
張波躲在簾子後聽著,差點把肺氣炸了,心說,這娘們心是真大,可他哪裡知道,此刻巷口的麵包車裡,郭斌正用望遠鏡盯著小旅館後麵的那間小倉庫裡的每一個縫隙。
操,還看什麼啊,老子一分鐘都不想等了。金澤株攥著鋼管就要往裡衝,再一次被郭斌一把拽住:急什麼啊?張波派去拿贖金的小弟剛走十分鐘,等那小子帶著錢回來,咱們來個甕中捉鱉不遲。
郭斌的沉著冷靜,連以謹慎著稱的小諸葛盧洪都不住的點頭讚同。
果然,五點整,王勤拎著錢袋出現在了倉庫門口......
高德帶著三個兄弟剛要動手,卻被金澤株瞪了回去,他們太了解金澤株的脾氣,這會兒若衝在金澤株前麵,保準會徹底惹惱了他。
所以,幾個人任由金澤株抄起鋼管衝在最前麵......
當金澤株踹開倉庫鐵門的瞬間,張波正對著鏡子調整歪掉的領口。
聽到動靜他以為是王勤有什麼要反悔的,剛要開口質問,卻見光影之下晃進來的身影,那顆標誌性的朝鮮族人頭,左臉那道閃亮的疤痕,已經一樣閃亮著的手裡明晃晃的鋼管......
小......小金子?張波的慘叫被晚風撕碎,驚飛了倉庫頂上的麻雀。
王勤拎回來的錢袋靜靜的躺在桌上,封口膠的褶皺裡,還粘著片細小的樹葉......
尋常人踏進這間倉庫,興許還會學崔浩上門說和那套,端著強者的架勢,皮笑肉不笑的先寒暄兩句,表麵是客套,實則打著心理戰,想用幾句漂亮話慢慢磨掉你的銳氣......
朝鮮族人崔浩愛玩那套虛的,以至於上次在金盾門口的公交站前讓張波那個老小子腳底抹油開溜了......
他金澤株是誰?
他可是杭城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關鍵是,還沒人見過他跟誰耐心的講規矩。
他向來懶得動嘴皮子,他的認知裡,拳頭比舌頭好使。
所以,一腳踹開倉庫大門,他根本不廢話,抬腳又是一記飛踹,正中張波下巴。
的一聲悶響,張波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般仰麵倒去......
金澤株可沒有打算收手。
他順手抄起桌底下的玻璃煙灰缸,那玩意兒足有三斤重,舉到半空準備砸下去時,他胸前門戶大開,像極了武林高手過招時的大忌。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王勤手中的卡簧刀直取他的心口。
這一刀要是紮實了,金澤株就算不死,下半輩子也得在輪椅上度過。
要是放在平時,金澤株或許能躲開,但是今天,他太輕敵了,他眼裡隻有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