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望著眼前這柄寒光閃閃、包漿滿滿的卡簧,汪健康思忖了一小會兒,他徹底弄明白了,自己哪有當場紮王墨的膽子啊,他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那把刀,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隻是愣在當場。
其實,彆說是他,就是當時的城東仇七也不敢動,硬生生看著自己被王墨連紮肚子上兩刀......
氣氛,就在這一刻凝固了......
滴答滴答的,牆上的掛鐘過了能有一分來鐘,王墨看他還是不動窩兒,自己就把刀給握了起來......
“啪”的一握卡簧刀,汪健康嚇出一身冷汗。
他也知道王墨曾經給城東七爺做的選擇題,說是我們一人紮一刀,你先紮,你紮不死我,我就紮你......結果,財大氣粗的仇起沒敢紮。
因此,他害怕王墨會像那天一樣也紮他肚皮兩刀......
“姓汪的,機會,我可是給你了啊......”
王墨說的還像那天跟城東仇七說過一樣的話。
也正是那天說完這句話,王墨開始在社會上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位。
那天,仇七爺沒敢接招。
今天,汪公子也沒敢接招,
當然,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如果王墨的對手把機會給了王墨,那麼,他的對手絕對沒有機會再說出話來......
就在汪健康內心升騰起恐懼的時候,王墨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選擇紮,而是將這把卡簧刀像拿出來時候一樣,慢悠悠的收了起來,又慢悠悠道:“汪公子,你呀,還是個孩子,大好的年紀,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混社會?好好花錢泡你的妞兒,甚至說你好好的敗你的家不好嗎?嗯?你還是聽我的吧,社會不是你們混的!!!記住嘍,以後彆再來招惹我和我的兄弟,要不然,我們會徹底廢了你......”
一邊說,一邊大馬金刀的頭也不回,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直到確定王墨真的走出了保安大院後,汪健康這才心有不甘的喃喃自語道:“王墨,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我非得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能力混這個社會!!!”
就在汪健康暗自發願的時候,王墨已經走過門崗,回到盧洪的身邊來了。
盧洪一看,王墨確確實實、安然無恙的出來,心裡的石頭總算徹底放下了,一直扣在手裡藏在袖筒裡的那把槍刺也鬆了下去......
儘管他來的時候就知道王墨不會出事兒。但還是忍不住的會擔心。
盧洪擔心的是,金盾大院裡麵難免會有幾個愣種,萬一真有像王勤那樣不怕死的混不吝呢?
“我操,哎呀,他媽的嚇死我了......”
沒曾想,一上車,王墨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當場將神經緊繃的盧洪逗樂了,嬉笑道:“阿墨,你他媽的不是挺能裝逼的嗎?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怎麼的?嚇著了?來,我摸摸,看看你尿沒尿?”
“哎呀呀,洪哥,你是不知道啊,要不你進去你試試?誰知道姓汪的那小子是不是個精神病兒呢?會不會像金子那樣犯虎勁呢?真把我弄死了,我操......我坦白,我心有餘悸啊......”
“就是,就是,怎麼說人家他爸也是杭城兒江湖一把大哥,聽說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呢......他二世祖一個,萬一哪句話說不對勁兒的,真的被逼到份兒的,真要是給你個三刀兩刀的,你王墨啊,還真的要像仇七那樣硬生生的接著......”
王墨又一次單刀赴會,汪健康也沒有敢把他怎樣。
那麼說,這位汪家二世祖到底是不是王墨眼裡那個不成氣候的公子哥呢?
也許是......
但是,從日後發展的情形來看,也許又不是。
王墨以為經曆過這麼一次恐嚇,姓汪的小少爺應該有所收斂,起碼春節前,不能再帶來什麼麻煩了吧?
這次,王墨錯了。
雖說被王墨壓住了氣場,但歸根結底,他不是普通人家裡的孩子。
雖然他沒有當場紮死王墨的膽子,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王墨短短幾句話就善罷甘休的。
對於汪健康來說,你說他媽不讓我混我就不混了?你說不讓我惹你我就不惹了?那能行嗎?既然打悶棍、套麻袋、捅刀子這招黑的不好使了,那就換個招數,來紅的!!!
所以說,汪健康使出的下一輪報複既迅速又猛烈,給王墨等人又來了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於在年前還將王墨送進了號裡。
這樣一來,也給王墨添了新的履曆。
若乾年後,王墨說了那句話,沒蹲過監獄,誰好意思說自己是江湖大哥啊?
其實,不僅僅是王墨和汪健康之間的糾葛,出來混社會的都有互相看著不爽的時候,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他媽的不得勁,牛頭憋棒子,但是,大多都會顧及一下最起碼的道義,有些事兒可以乾的,有些事兒不可以乾,畢竟,社會人也有社會人當中的一套潛規則,就算新崛起的王墨他們也不可避免。
放眼杭城,除非那幾個深藏功與名的社會大哥之外,恐怕很少有誰能把他們拉下馬來。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偏就碰到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用最簡單、最粗暴、最有效的手段對王墨一夥進行了打擊。
他就是一心想成為混混界名流,可無論怎麼樣都成為不了真混混的汪健康汪公子。
這小子被王墨恐嚇過後,不到一個星期,他又拿定了主意,撥出去一個電話。
電話那端是他的一個至親長輩,至於身份姓名暫且不透露了,隻能說在杭城的政界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電話一接通,對方很親昵道:“喂,怎麼了?健康,你有日子沒給我打電話啊?”
“大姑父,您在忙嗎?我這兒有點兒煩心事兒,想和你說說......”
“吆,你怎麼還煩心呢?是你爸不給你錢了,還是逼你結婚了?”
“都不是,我都多大了,還會為這點小事鬨心嗎?”
“哦,那你說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大姑父幫你收拾他,我就不相信了,在杭州的一畝三分地上,有誰膽敢欺負大侄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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