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可能殺死人了,金澤株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一股平淡......
站起身,他不屑的看著那幫嘍囉:“來呀,上啊,還有誰想上來送死的?啊?來來來呀,哪個上來再過兩招啊?來,來呀,上來啊......”
隨著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大,每個字都撞向這些人的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在金澤株最後一嗓子嗬斥中,“嘩”的一下子散了開來,迅速的擴散開來。
那是因為,誰也不想和眼前這個人送命,誰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
“嘩”的一下子,這群人都跑開了。
金澤株撣了撣身上的泥,擦了擦臉上的血,並沒有慌裡慌張的隻顧自己跑路,而是慢慢悠悠的、熟門熟路的走到衛生間,來到水池前麵,小心翼翼的把臉上的血擦乾淨......
洗完臉,他又習慣性的整理整理自己的發型,這才回到大廳,看著躺在地上的高光,把酒吧經理叫了過來,吩咐道:“經理,你完全可以報警,我應該算是正當防衛,你也看見了,他們好幾十人打我一個,我也是為了自保,是吧?”
“哎,金金金哥......”
經理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雖說酒吧常乾仗,也見血,但打死人可是頭一遭,整個人哆哆嗦嗦著,隻能不住的點著頭......
“經理,地上躺著的這個是我小兄弟,我沒工夫送他上醫院,我媳婦一個人在家睡覺害怕,等著我回去陪她......你幫把忙,將我兄弟送醫院去吧?剛才出來的急,身上就帶了一千多塊錢現金,估計夠付醫藥費了,如果還不夠,明天我到醫院補交......”
交代完這些,金澤株溜溜達達的往外走去,走出大門的時候,“咣當”一聲,將厚重的大門往回一關,經理這才慢慢的緩過神來,趕緊收起地上帶血的錢,撥打了110電話......
經理思忖再三,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應該報警,根本不用和老板打招呼。
直到報完警,他才給老板打去電話,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又彙報了一遍,趕緊的帶上楊光去了醫院。
親眼見過金澤株殺完人還如此淡定的說話,還說要回家陪媳婦兒睡覺,酒吧經理哪敢怠慢他的兄弟......
離開酒吧,金澤株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給郭斌打了個電話。
郭斌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聽到來電聲音,眯縫著眼睛一看,是金澤株的電話,以為他沒什麼事睡不著又找自己扯雞巴蛋:“操,乾什麼呢?高麗棒子?大半夜的不睡覺,你還讓不讓彆人睡覺啊?”
金澤株很是淡定的對著電話說道:“碎嘴子,你在家吧?我現在過去,你給我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我現在渾身是血,剛才殺人啦......”我說,你在家呢嗎?我現在上你那兒,你給我找一套乾淨點兒的衣服。我現在渾身是血,我剛才殺人......”
“啊?啊!!!”
郭斌一聽,瞌睡瞬間就完全警醒了,不禁歎道:“哎呀,我我我的個媽呀,殺人了?我我我怎麼回事兒啊?誰呀?你把誰殺了?有沒有目擊者?你你你在哪兒呢?”
郭斌問出來的一連串的問題,小金子一個也沒回答。
“我正往你那兒走呢,你趕緊給我找套乾淨點的衣服吧。”
“哎,行行行,你趕趕緊過來吧,家裡等你,路上小心點兒啊。”
路上小心點,就是交代小金子必須安安全全的到,一路上躲著點兒。
渾身是血的金澤株走在路上,肯定你打不著車,誰也不敢拉他,渾身上下像個血葫蘆瓢似的。好在酒吧距離郭斌家離不遠,貼著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處步行往那兒走,約摸二十分鐘就到了。
等到門一打開,郭斌還是被渾身血跡的小金子嚇了一大跳,一把抓起他:“哎呀,我操,你說你個他媽的高麗棒子啊,你犯什麼渾啊?說了你多少回了,乾仗歸乾仗,彆老下死手,彆老下死手,這下好了,他媽的鬨出人命來了,趕緊換了衣服跑路吧,能跑多遠跑多遠......我有個很可靠的戰友在九華山腳下,不行你你你去那邊去吧?去躲一陣子,他在那邊有點勢力,實在不行讓他給你弄個身份出個家?他之前就這麼跟我說的......”
郭斌的這張嘴像機關槍似的,當當當當當,說了個沒完,根本沒容金澤株開口。
說實話,金澤株心裡特彆的感動,畢竟在這個時候,知道他殺人了,還敢讓他到家裡來的,還敢安排他跑路的,恐怕就隻剩下這幾個兄弟了。
隻是,金澤株根本沒想跑路,他就想快點兒回家:“哎呀,斌子,受不了了,求求你彆絮叨了,我就是過來洗個澡換身衣服的,渾身是血的......那什麼,你單準備了外套可不行啊,秋衣秋褲也要準備好......哎,有沒有新褲衩呀?也給我換一個,我穿的這條褲衩全濕透了,冷冰冰的。”
“哎呀,祖宗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什麼褲衩,還注意屌幾把形象呢?你還是趕緊跑吧,行嗎?”
看著此刻一點慌張的小金子。郭斌簡直要瘋了。
眼下的這種情況,郭斌可不多見。他真不是擔心自己會惹上一個包庇窩藏罪,而是出於對兄弟的真感情,他擔心。
隻是,令郭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金澤株居然答複道:“跑?我才不跑,我是正當防衛,二三十個人,他媽的圍毆踢打我一個,我這要就這麼跑了,事兒可就大了......再說,女友還在家等我呢,她不敢自己在我家睡,我要回去陪她......”
“你行,你還惦記著要陪女朋友呢?”
隻不過,小金子說的也有道理。郭斌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如果真的是被二三十個人圍毆,小金還真可能就是正當防衛。
隻是,金澤株最後那句話讓郭斌覺得有些意外,有點哭笑不得,真沒想到他他媽的都已經殺了人了,還在這兒玩他媽的鐵漢柔情呢,還在顧及他媽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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