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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的手指在幾個名字上重重一點:“武都三營校尉:河池營,楊豐字伯陽,生年179年,涼州漢陽人,豪俠出身,以勇力及熟悉隴西羌情著稱);下辨營,韓進字子銳,生年181年,金城韓氏子弟,韓遂族侄,歸順後於講武堂丙科魁首,通曉山地戰);武都騎營,胡奮字玄威,生年195年,安定臨涇人,胡遵次子,少年英銳,騎射精熟,曾隨父參與北疆掃蕩)。”
趙儼迅速提筆記錄。
王康的手指繼續下移:“漢中龐德處三營:安陽營,郭配字仲南,生年177年,太原陽曲人,郭縕次子,郭淮之弟,性沉毅,曉兵事,曾任禁軍部曲督);沔陽營,胡廣字公淵,生年193年,安定臨涇人,胡遵長子,講武堂乙科前列,隨徐晃參與博望守城戰,頗有膽略);房陵營,馬秋字伯瞻,生年193年,右扶風茂陵人,馬超長子,少習武藝,弓馬嫻熟,熟悉西涼及羌地情勢)。”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份單獨列出的中壘營校尉備選名冊上,手指停在了一個名字上:“中壘營,乃拱衛中軍之鐵壁,非忠勇沉毅者不可任。文欽字仲若,生年180年,沛國譙人,原曹軍軍司馬,博望之戰力竭被俘,仰慕大將軍威德,誠心歸順,熟知曹軍戰法,勇力過人,曾於陣前手刃三卒),就是他了。”
六個新營校尉,一個核心禁軍營校尉,王康一一點出,乾脆利落。趙儼飛快地記錄完畢,心中暗凜,大將軍對各家將門子弟及降將的履曆、能力、背景了如指掌,取舍之間,既考慮了平衡,更著眼於實才與忠誠。
“擬詔,即刻下發。命趙平、龐德加緊整訓,兵曹、工曹、倉曹全力保障兵員、甲械、糧秣,一月之內,六營新軍需成軍布防!”王康將名冊遞還趙儼,語氣不容置疑。
“臣遵旨!”趙儼躬身領命,捧著那份決定了七人命運和西線防務的名冊,肅然退出。
王康的目光再次投向東南方向,江東孫策那塊標記。“禮曹孫乾何在?”他沉聲問道。
早已候在殿角的禮曹掾孫乾立刻趨前:“臣在!”
“遣得力乾員,持孤親筆信及賀禮,速赴江東武昌,麵呈吳公孫策!”王康走到禦案後,提筆蘸墨,親自書寫,“信中需著重三點:其一,重申晉吳姻親之好,永為盟邦;其二,告知孫夫人於三日前在長安平安誕育麟兒,母子康健,孤為世子取名‘王棣’,取‘棠棣之花,兄弟和睦’之意,此乃晉吳血脈相連之吉兆!其三,”王康筆鋒一頓,墨跡深沉,“相約共擊背信之賊劉備!荊州空虛,天賜良機於伯符!我晉國願開放武關糧道,並…出售一批軍械,襄助其成此大業!”
孫乾心領神會:“臣明白!必選能言善辯、熟知江東之人為使,定將大將軍聯姻之喜、共擊之誠,曉諭吳公!”
王康寫完信,加蓋晉國公金印,交予孫乾:“還有一事。著金曹徐嶽,清點庫中屯田軍汰換之舊式皮劄甲十五萬領!身甲、臂甲、腿甲、胸甲、背甲、肩甲、頭盔,務必完整成套!按每領四千五百錢定價。另,挑選河西健馬兩千匹,按市價七成,一並售予江東!”
孫乾微微一驚,這個折扣可謂巨大,他謹慎問道:“大將軍,此價…是否過低?恐引非議。”
王康冷笑一聲,手指敲了敲案上那份關於江東博望戰後窘迫軍備的密報:“孫伯符在博望原野,把老本都賠進去了!他缺的不是錢,是能立刻武裝士卒、穩定軍心的甲胄戰馬!四千五百錢一套精製皮甲,他轉手武裝起數萬兵馬,這筆賬,他算得清!此乃雪中送炭,亦是…催他出兵之薪火!讓徐嶽去談,底線是四千二百錢,兩千匹馬七折已是底線。江東的銅、糧、乃至水戰俘獲的曹軍戰船,皆可作價抵充!”
“喏!臣與金曹定當辦妥!”孫乾徹底明白了王康的深意,這是用實實在在的軍資,給孫策遞上一把捅向劉備後背的快刀,同時也將江東更深地綁上對抗劉備的戰車。
十月初三,武昌吳公府邸。
來自長安的晉國使節,禮曹從事張溫,風塵仆仆卻精神矍鑠。他恭敬地呈上王康的親筆信函和一份長長的禮單,上麵除了恭賀孫夫人生子的奇珍異寶,最紮眼的是那批軍械的數目與價目。
孫策展開王康的信,看到“王棣”之名及“兄弟和睦”之語時,剛毅的眉宇間掠過一絲柔和。然而當目光掃到“共擊荊州”、“開放武關糧道”及那份軍售清單時,他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他放下信,看向張溫,眼神銳利如刀:“晉公美意,策心領了。隻是這皮甲四千五百錢一領之價…似乎比市麵新甲還高出些許?”
侍立一旁的魯肅眉頭微蹙,已然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張溫從容一揖,笑容可掬:“吳公明鑒。此雖為汰換之甲,然皆是我晉軍匠作營精心打製,甲片疊壓密實,皮革鞣製堅韌,絕非尋常皮甲可比。更難得是十五萬領甲胄部件完整成套,立時可裝備大軍!吳公試想,若從無到有趕製如此巨量皮甲,所費錢糧、時日幾何?博望戰後,江東勇士亟待重披堅甲,重振軍威啊!至於戰馬,河西健馬,七折之價,已是晉公念及姻親,格外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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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幾分,帶著誘惑:“晉公還有一言托下官轉告:南陽武關至丹水一線,糧道已然肅清。若吳公有意荊襄,我晉國屯於武關之糧秣,可優先供給江東大軍!此非錢貨所能衡量之助益!”
孫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眼神變幻不定。王康這手筆,既準又狠,正打在他最痛最癢之處。他仿佛能看到那堆積如山的皮甲裝備起數萬江東健兒,看到戰馬奔騰,看到武關方向運來的糧食填滿輜重車隊…而代價,不過是庫中那些堆積如山的銅錠和本就要支付出去的糧秣。
魯肅終於忍不住,出列拱手:“吳公,晉公此議,固然解我燃眉之急,然亦是將我江東推至與劉備正麵交鋒之地。荊州關羽,非易與之輩,且劉備新得益州,氣勢正盛…”
孫策猛地抬手,打斷了魯肅的話。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殿中懸掛的荊州輿圖前,目光灼灼地盯著那片廣袤富庶的土地,尤其是此刻兵力空虛的南郡。
“買!”孫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皮甲十五萬領,戰馬兩千匹,照單全收!知會顧雍,籌措錢糧銅錠,儘快交割!命呂蒙、蔣欽,加緊督造戰船,整訓新兵!”他猛地轉身,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告訴王晉公,他的賀禮,策收下了!他這‘心意’…策接了!荊襄之鹿,且看誰手!”
殿外的長江波濤聲隱隱傳來,拍打著武昌的基石。江東的利刃,已在晉國暗中遞來的磨刀石上,霍霍擦響,鋒芒直指西方那片驚魂未定的荊楚大地。而長安未央宮的深處,王康看著軍情司飛馬送來的江東動向密報,嘴角終於浮起一絲冰冷的、掌控全局的笑意。棋盤上的殺招,已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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