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野牛穀深處,一片臨近溪流的高地上。
於禁的第二曲五百新銳如同無聲的幽靈,在斥候引導下悄然抵達。沒有片刻停歇,伐木、挖壕、立柵、設拒馬…在於禁近乎嚴苛的督戰下,一座規模稍小卻同樣堅固的營寨以驚人的速度成型!當寨牆立起,拒馬布好時,穀內被驚動的賊寇步卒才亂哄哄地聚集過來,望著溪水旁那座突兀出現的“官軍堡壘”,驚駭莫名!
“官…官軍怎麼進來的?”
“水…水源被占了!”
恐慌在穀內蔓延。負責留守的賊寇頭目試圖組織人手進攻,但麵對寨牆上嚴陣以待的強弓勁弩和寒光閃閃的長矛,幾次試探性的衝鋒都被輕易射退,丟下幾十具屍體後,再不敢靠近,隻能遠遠圍困叫罵,軍心愈發渙散。
穀外的鑽山豹很快得到了老巢被“偷家”、水源被占的噩耗!他驚怒交加,立刻率領三百餘核心馬隊,放棄了一次即將得手的劫掠,星夜兼程回援野牛穀!
四月廿九日,辰時初。
鑽山豹的三百餘騎卷著煙塵,出現在野牛穀口外。望著高順那座壁壘森嚴的營寨和寨牆上密密麻麻的弩矢寒光,鑽山豹一個精瘦剽悍、眼神如鷹的漢子)氣得臉色鐵青。
“衝!給老子衝開它!”鑽山豹揮舞著馬刀,嘶聲怒吼。
悍匪馬隊怪叫著,策馬衝向營寨!迎接他們的是王續強弩屯冰冷的死亡箭雨!蹶張弩的怒吼聲中,衝鋒的馬隊如同撞上一堵無形的鐵牆,人仰馬翻,瞬間倒下一片!僥幸衝近的,又被深壕和拒馬阻擋,被寨牆上的長矛手和弓手輕鬆點殺!丟下數十具人馬屍體後,悍匪馬隊狼狽退去。
強攻不成,鑽山豹試圖繞路,卻發現穀口兩側皆是險峻山崖,斥候回報根本無路可繞!他的馬隊被牢牢鎖在了穀外!而穀內,於禁的營寨穩如磐石,斷水斷糧的威脅讓留守的步卒開始騷動,甚至有小股人馬試圖翻山逃跑!
鑽山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老巢被占,歸路被鎖,步卒不穩,馬隊頓成無根之萍!
就在鑽山豹焦頭爛額、進退兩難之際——
咚!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如同悶雷,自穀口外的地平線上滾滾而來!玄赤大旗迎風招展!王康親率的主力大軍:典韋親衛鐵騎、王固虎賁銳士、王憲高橫強弩二屯、呂岱輔兵營,如同決堤的洪流,浩浩蕩蕩開至,與高順營寨成掎角之勢,徹底封死了穀口所有出路!
“完了!”鑽山豹麵如死灰。
“典韋!王固!虎賁屯!隨我衝陣!目標——鑽山豹中軍!”王康馬槊直指賊酋!
“殺!”典韋咆哮,黃驃馬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王固虎賁屯如同赭褐色怒濤緊隨!
“強弩營!覆蓋賊寇馬隊後翼!阻斷退路!放!”王憲、高橫的吼聲響起,弩矢如雨!
“第一曲!鋒矢陣!進攻!”高順營門洞開,五百深青甲士如林推進!
三麵夾擊!鎖喉之軍與主力合流,如同兩柄巨鉗,狠狠夾向被釘死在穀口外的鑽山豹馬隊!
戰鬥毫無懸念。失去了機動空間和步卒支援的馬賊,在絕對優勢的步弩協同打擊下,如同待宰羔羊。典韋一馬當先,直取鑽山豹!雙戟揮舞間,無人能擋其鋒!鑽山豹試圖反抗,被典韋一戟砸飛馬刀,第二戟橫掃,將其連人帶馬劈成兩段!
主將陣亡,馬賊徹底崩潰!跪地投降者不計其數!
穀內,於禁見穀外大局已定,立刻率第二曲五百新銳殺出營寨!失去指揮又被斷水斷糧的穀內賊寇步卒,一觸即潰,紛紛跪地請降。
野牛穀之戰,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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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主公!”王禰清點完畢,喜形於色:
“斬首:頑抗賊寇多為馬隊)首級四百一十五級含鑽山豹)。
俘獲:跪降賊寇步卒及馬賊八百六十人含部分輕傷)。
我軍傷亡:陣亡四十五人多為高順部守寨弩戰及典韋、王固衝陣時),重傷二十二人,輕傷百餘。
關鍵繳獲:
馬匹:總計一百四十三匹!其中,合格戰馬六十三匹含鑽山豹所乘一匹青驄駿馬)!餘下八十匹為馱馬駑馬。此戰繳獲,遠超預期!
甲械:完好皮甲一百二十副多為馬賊裝備),各式刀槍馬刀居多)一千五百餘件。
糧秣財物:粟米約兩百石穀內存糧及劫掠所得),銅錢布帛等折合約六十金。
牲畜:牛三十餘頭,羊兩百餘隻。
王康的目光掃過繳獲的馬群,尤其在典韋正擦拭著沾血雙戟、旁邊拴著的那匹神駿青驄馬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六十三匹合格戰馬!加上黑風峪所得五十三匹,輜重營馬隊已擁有驚人的一百一十六匹戰馬儲備!西彆部的機動能力與戰爭潛力,已然發生了質的飛躍!
“傳令!全軍休整三日!清點戰果,整編俘虜!陣亡將士,厚恤!有功將士,論功行賞!”王康的聲音帶著鐵與火的意誌,“待休整完畢,兵鋒所指,掃清兗州東境最後一縷匪煙!”
玄赤大旗在野牛穀的風中獵獵作響。連戰連捷的西彆部,如同滾雪球般壯大的鐵流,其兵鋒所向,已無人可擋!這柄飲血無數的利劍,正將兗徐邊境,鍛造成真正的安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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