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作範圍:新城築造、開墾荒地、興修水利、伐木采石、運輸輜重…凡大軍所需重體力勞役,皆由其承擔!
待遇:每日供給基本口糧,保其不死。嚴明勞作紀律,怠工、逃亡者,立斬!有功者,酌情減刑。
刑期:勞作滿五年,無重大過失者,可脫奴籍,轉為平民!授荒地十畝,貸予糧種,自食其力!此為開其自新之路!”
“此非仁慈,乃權宜!以胡虜之力,築我漢家之城!以胡虜之血汗,贖其劫掠之罪!諸將可有異議?”
“將軍明斷!”程昱率先道,“以役代刑,開其生路,既可收其力,亦可漸化其心!遠勝坑殺或徒耗糧米監押!”
“末將附議!”眾將齊聲。呂岱抱拳:“末將領命!必使苦役營物儘其用,不敢懈怠!”
“其二!”王康手指繳獲馬匹,“此役所獲良駒四千三百匹,儘數補充驍騎營!王續、王憲、張合、趙雲四部,即刻著手,務必做到一人雙馬!餘下四千馱馬,撥付輜重營調用!我要驍騎營,成為來去如風、一人雙馬的鐵騎勁旅!”
“諾!”王續等四將眼中精光爆射,轟然領命!一人雙馬,長途奔襲能力倍增,此乃騎兵夢寐以求!
“其三!”王康目光如電,射向輿圖上廣袤而混亂的朔方、五原西部,“休屠五部主力雖潰,然根基未除!右賢王須卜骨、左賢王呼延灼殘部尚存,其部族老弱婦孺、牛羊草場散布於乞伏山、狼山、燕然山南麓!若任其舔舐傷口,收攏潰兵,必成心腹大患!當趁其新敗,人心惶惶,根基動搖之際,犁庭掃穴,永絕後患!”
他手指重重一點輿圖:“兵分兩路,蕩滌餘孽!”
“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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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在!”高順踏前一步,聲冷如鐵。
“著你為主將,統本部陷陣營五千!並徐晃靖武營五千!王續、王憲驍騎左、右部兩千精騎一人雙馬)!為左路軍!目標——掃蕩乞伏山以南,狼山東麓,休屠王且莫車、左穀蠡王蘭提故地!清剿殘部,焚其營盤,收其牲畜,遷其部眾老弱婦孺)至新城苦役營或指定區域監管屯墾!遇頑抗,殺無赦!”
“諾!末將領命!必犁其庭,掃其穴!”高順抱拳,殺氣凜然。徐晃巨斧一頓:“末將必為高將軍鋒刃!”王續、王憲:“末將遵令!”
“於禁!”
“末將在!”於禁沉穩如山。
“著你為主將,統本部中壘營五千及王固虎賁營五千!張合驍騎中部一千精騎!趙雲驍騎後部一千精騎一人雙馬)!為右路軍!目標——掃蕩燕然山南麓,西至屠申澤今烏梁素海),休屠右賢王須卜骨、左賢王呼延灼殘部及屠各、盧水胡等依附小部!方略同左路!清剿、焚營、收畜、遷民!”
“諾!末將領命!定不負所托!”於禁肅然。王固咧嘴:“老子這把刀還沒砍夠!”張合、趙雲:“末將必效死力!”
“兩路軍,限十日內完成整備,補充糧秣箭矢!十五日出征!以雷霆之勢,犁庭掃穴!一月為期,務必肅清轄區!沿途收攏漢人流民,護送至新城!遇羌渠單於部眾,可出示節鉞,申明界限,勿起衝突!”
“典韋、張遼!”
“在俺在)!”
“虎衛營隨本將坐鎮新城!震懾四方,統籌全局!呂岱苦役營、匠作營、輜重營,全力築城!程昱、陳宮總攬後方政務、安民、招撫!”
“諾!”眾將轟然應命,戰意再次升騰!
軍令既下,龐大的戰爭機器再次高效運轉。
新城工地邊緣,迅速劃出一片由深壕木柵圍起的廣闊區域,這便是“苦役營”。三萬八千餘形容萎頓、眼神麻木或桀驁的胡人俘虜,在兩千輔兵監工手持皮鞭、棍棒,腰懸環首刀)的嗬斥驅趕下,如同灰色的蟻群,被編成大隊、小隊。沉重的石料、巨木、成筐的三合土被壓上他們的肩背,號子聲、皮鞭聲、嗬斥聲、偶爾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深秋的朔風已帶寒意,汗水卻浸透了他們襤褸的衣袍。每日僅夠果腹的粗糙粟米飯團,便是維係勞作的唯一動力。五年刑期與十畝荒地的許諾,如同遙遠而微弱的星光,在沉重的勞役中若隱若現。呂岱坐鎮營中,眼神冷硬,他要榨乾這些胡虜的每一分力氣,為新城添磚加瓦。
新城工地的核心區域,景象截然不同。三合土被一板板夯入巨大的夾板牆中,發出沉悶而有力的“咚!咚!”聲,如同大地的心跳。在張礪匠作營的精心督造下,新城的輪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生長!條石壘砌的基座堅固厚重,青磚覆麵的牆體初見規模。甕城的雛形已然顯現,巨大的城門木料正在匠作營的工坊中加工。望樓的地基正在澆築,投石機基座的位置也已預留。輔兵營的萬餘漢家兒郎與工匠們揮汗如雨,號子聲震天響,眼中充滿了重建家園的渴望與力量。每夯下一層土,每砌上一塊磚,都仿佛在向這片被胡塵掩埋的土地宣告:漢家,回來了!
驍騎營駐地,馬蹄聲如雷。新補充的四千三百匹河西駿馬,毛色油亮,神駿非凡。王續、王憲、張合、趙雲指揮著士卒,興奮地為每一匹戰馬配上鞍韉,熟悉新搭檔的脾性。一人雙馬,意味著更持久的機動,更迅猛的突擊!騎兵們臉上洋溢著自豪與躍躍欲試的戰意。
高順的左路軍、於禁的右路軍營地,則是另一種肅殺。陷陣、靖武、虎賁各營士卒仔細擦拭著兵刃,檢查著甲胄。繳獲的胡人箭矢被成捆地分發。輜重營的車輛滿載著粟米、肉乾、箭矢,往來穿梭。空氣中彌漫著臨戰前的緊張與期待。高順、徐晃、於禁、王固等將校圍聚輿圖前,反複推敲著進兵路線與掃蕩方略。
王康登臨新城工地最高的了望土台。猩紅披風在勁風中狂舞,節鉞上的九旒獵獵作響。他俯瞰著腳下這片沸騰的土地:苦役營的灰暗勞作,新城工地的蓬勃建設,騎兵營的躍馬奔騰,兩路掃蕩軍的厲兵秣馬…如同一幅交織著鐵血、汗水與希望的宏大畫卷。
程昱侍立身側,低聲道:“將軍,兩路掃蕩若成,則朔方、五原西部可定。然河套棋局,非止於此。羌渠單於處,使者已歸美稷多日,尚無回音。南匈奴諸部,休屠雖遭重創,然其王庭根基在河西。盧水胡、屠各等部散居各處,其心難測。更兼陰山以北,鮮卑諸部虎視眈眈…”
王康目光投向西北方蒼茫的天際,聲音沉凝如鐵:“飯要一口口吃,地要一寸寸爭。先平休屠餘燼,握緊朔方五原。待新城矗立,流民歸心,精兵練就…這河套八郡的棋局,本將自有落子之時!至於羌渠…”他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他比我們更急。休屠這頭惡狼倒了,他這頭病虎,是等著被群狼分食,還是…找個堅實的靠山?”
朔風卷過土台,帶著新城夯土的濕氣與遠方未散的血腥。腳下的土地在無數人的血汗中正變得堅實。王康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朔野犁庭之後,將是更為複雜的合縱連橫與經略開拓。但此刻,玄赤的帥旗之下,唯有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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