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正月初一公元192年1月21日),晉陽城銀裝素裹。州牧府正堂,爐火熊熊驅散凜冽寒氣,深青色的帷幕低垂,映襯著肅立文武袍服上的微光。王康端坐主位,征西將軍節鉞分列左右,一股沉雄厚重之氣彌漫堂中。新年伊始,萬象更迭,亦是並州這架北疆戰車審視根基、礪刃待發之時。
程昱率先出列,手持軍情司歲末彙總,聲音沉穩依舊:
“稟州牧!歲末司隸,長安流言愈熾,‘千裡草’之讖遍傳坊閭。董卓居郿塢,宴飲無度而疑懼日深,出入扈從甲士如林。三輔饑民凍斃盈途,西涼軍彈壓稍懈,恐有大變在即。冀州袁紹,經蒲陰之敗,痛定思痛,深溝高壘於鄴城、巨鹿、中山、常山,遣使卑辭至晉陽,言‘同為大漢藩屏,願釋前嫌’,實則厲兵秣馬,暗結黑山殘部,圖謀後舉。兗州曹操,廣攬賢才,荀彧、荀攸、等儘歸麾下,屯田練兵,其勢日盛,隱與袁術相峙於豫北。公孫瓚據巨馬水,得我喘息之機,加固防線,然與幽州牧劉虞矛盾日深,恐生肘腋之患。”
程昱語落,堂內肅然。長安懸劍將落,袁紹包藏禍心,曹操羽翼漸豐,幽州內憂潛伏,天下棋局,詭譎更勝往昔!
戶曹掾崔琰肅然捧冊,聲音洪亮中帶著生聚的豪情:“初平二年終,並州九郡在冊戶籍人口,總計一百四十六萬三千三百餘口!漢民九十七萬八千餘,歸化胡民四十八萬五千三百餘!朔方、五原、雲中、定襄、西河五邊郡,納新逾七成,屯墾戍邊,根基深固。苦役營丁壯十八萬一千口,分隸五郡。去歲新增三十七萬五千七百口,創並州生聚之極!”
倉曹掾周平緊隨其後,滿麵紅光:“托州牧洪福,天佑並州!去歲秋收官屯、民賦,實入官倉粟麥豆黍,總計三百九十二萬石!今歲初盤存,新舊累加,官倉儲糧已達四百八十六萬石!肉乾儲備二十八萬斤!鹽儲十二萬石!府庫錢帛積至四億六千萬錢!足支軍民三年有餘,根基之厚,曠古未有!”
金曹掾徐嶽奏報:“鹽鐵專賣、邊市互市歲入穩增。雁門、雲中邊市,以茶帛鹽鐵易匈奴、鮮卑牛羊馬匹、皮貨藥材,獲利豐厚。府庫充盈,各司用度無虞。”
工曹掾馬鈞言簡意賅:“九郡馳道主乾貫通,水利增修。太原汾水新渠三條,溉田十萬頃。‘翻車’龍骨水車)推廣至邊郡高地,成效顯著。軍器監新城匠坊落成,鐵甲產能可望提升。”
牧監監正張牧與馬監令韓暨同奏:“官牧牛存欄二十五萬頭,羊一百六十二萬隻!戰馬肩高四尺二寸上)四萬六千匹!馱馬駑馬十四萬八千匹!雁門新苑歲增良駒八千,馬政大興!”
軍器監監正鄭渾:“月產鐵甲四百副、皮甲兩千副、三棱矛頭五千枚、橫刀兩千五百柄、強弓五百張、蹶張弩三百把、破甲箭簇二十萬支!庫存箭簇逾四百萬支!新城匠坊投產後,鐵甲月產可望至五百五十副!”
兵曹掾趙儼持籍冊,聲若洪鐘:“全軍兵籍在冊,戰兵六營、騎兵六營、輔兵營,總計十四萬九千員。去歲冀州、太行諸役陣亡將士靈位已入英烈祠,傷者妥善安置。”
王康緩緩起身,玄甲外猩紅大氅無風自動。他目光掃過肅立諸將,尤其在高順、於禁、王固、趙雲、張遼、張合、徐晃七人身上停留片刻,聲音沉雄,震動屋宇:
“並州九郡,生聚已盛!倉廩已實!然天下板蕩,群雄環伺!欲保此基業,拓此疆土,非礪天下無雙之刃不可!今日,重整軍製,再塑鋒鏑!”
“著令,即日起,廢戰兵、騎兵諸營舊製!設立五軍都督府,總攬並州內外軍事!高順、於禁、王固、趙雲、張遼、張合、徐晃七將,卸任原營校尉之職,晉為都督,入府參讚軍機,統轄諸軍,製定方略,督察訓練,戰時受命統兵出征!”
此令一出,滿堂皆驚!七位功勳卓著的核心將領同時解除直接兵權,進入更高決策層,此乃並州軍製空前變革!高順等七人神色肅然,出列齊聲:“末將領命!必竭忠儘智,拱衛並州!”
“原戰兵六營、騎兵六營,整編重組,擴編新建!”王康聲音如金鐵交鳴,條理分明:
“戰兵營,擴編為二十營!每營員額五千,編製如舊四戰兵部+一強弩部)!裝備製式同原陷陣營:長牌手、長矛手著鐵劄甲嵌護心鏡庫存及新產足敷換裝),強弓手、強弩手著深褐色皮劄甲嵌護心鏡!橫刀、丈六三棱破甲錐矛、蹶張弩、破甲箭簇,皆按新標配發!”
王康目光如電,掃過堂下肅立的將領陣列,一個個名字與新的營號鏗鏘而出:
李敢,統陷陣營校尉!
趙平,統中壘營校尉!
王勇,統虎賁營校尉!
王猛,統靖武營校尉!
郝昭,統振武營校尉!
何曼,統宣武營校尉!
徐和,統建武營校尉!
孫德,統彰武營校尉!
吳霸,統忠武營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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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輕,統英武營校尉!
王當,統雄武營校尉!
杜長,統毅武營校尉!
張橫,統威武營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