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閣內的熱血呼喊餘音未散,少年們的激動之情依舊澎湃。王康放下金樽,目光炯炯,帶著一種淬煉鋒芒的銳利掃視全場:“壯誌需礪劍,豪情當試鋒!孤聞爾等將門虎子,平日習文練武,各有精進。今日盛宴,天朗氣清,何不於此殿前廣場,演武助興?讓孤,也讓你們的父輩叔伯,看看我西北未來的脊梁,究竟成色幾何!”
此言一出,如同烈火烹油!
“陛下聖明!”武將席上,張遼第一個撫掌大笑,聲若洪鐘,“虎父無犬子!正該讓小子們亮亮本事!”他轉頭看向身旁端坐如鬆的長子張虎時年16歲),“虎兒,可敢下場,為父帥爭個彩頭?”
張虎霍然起身,甲葉輕響,抱拳朗聲道:“父親有命,兒自當儘力!請大將軍準允!”
他身姿挺拔如標槍,眉宇間英氣勃發,雖年少,那份沉穩的氣度已隱隱有張遼之風。
“好!”王康欣然應允,“張將軍有此麟兒,乃國之幸!準!”
如同打開了閘門,武將子弟席間瞬間群情激昂。
“末將請戰!”龐德身後,年方十五卻已身形剽悍的龐會按捺不住,一步踏出席位,聲如悶雷。他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張虎,滿是躍躍欲試的挑戰之意。
“末將請戰!”呂布席間,年歲最幼僅12歲)的呂侯猛地跳了起來,小臉因興奮漲得通紅,毫不畏懼地迎著龐會銳利的目光。他雖年幼,眉宇間那份天生的桀驁與呂布如出一轍。
趙雲身邊,次子趙廣14歲)也激動地攥緊了拳頭,望向父親。趙雲微微一笑,輕輕頷首。趙廣立刻起身,聲音清亮:“末將趙廣,請為陛下演武!”
“末將於圭於禁之子,15歲),請戰!”
“末將張雄張合之子,14歲),請戰!”
“末將馬承馬超幼子,13歲),請戰!”
“末將公孫述14歲),請戰!”
……
請戰之聲此起彼伏,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初生牛犢的銳氣與對榮耀的渴望。文臣席中的少年如程武程昱長子,16歲)、陳巽陳宮之子,15歲)、王覽王禰之子,14歲)等,雖不通武藝,此刻也被這熱血激昂的氣氛所感染,目光灼灼地看著場中。
“好!少年銳氣,正當如此!”王康龍顏大悅,大手一揮,“著羽林軍備選場地!弓馬騎射,步戰兵械,爾等儘可施展!勝者,孤自有重賞!”
未央宮前廣闊的殿前廣場,火把林立,亮如白晝。臨時劃定的演武場四周,早已被聞訊趕來的羽林軍士和宮衛圍得水泄不通,人人翹首以待。
第一場,步戰槍術。
張虎手持一杆丈餘木槍槍頭裹布蘸白灰),淵渟嶽峙般立於場中。他的對手是龐會,同樣持槍,氣勢如出閘猛虎。
“龐兄弟,請!”張虎抱槍一禮,姿態沉穩。
“張兄,得罪了!”龐會低喝一聲,再無廢話,進步擰腰,手中木槍如毒龍出洞,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直刺張虎中門!這一槍又快又狠,深得龐德刀法的剛猛精髓!
場邊觀戰的龐德微微頷首,眼中露出一絲讚許。
然而張虎身形微側,手中槍杆如同靈蛇般順勢一撥一引,竟將龐會這勢大力沉的一槍引偏!同時腳步交錯,槍隨身走,槍尖如毒蛇吐信,反點龐會持槍的手腕!正是張遼賴以成名的“卸力反打”槍術精要!
“好!”張遼忍不住低喝一聲,眼中精光爆射。
龐會一驚,急忙撤步回槍格擋。兩杆木槍瞬間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張虎的槍法綿密嚴謹,攻守兼備,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龐會的槍法則大開大闔,剛猛暴烈,如驚濤拍岸。兩人槍來槍往,白灰在槍尖飛舞,在對方甲衣上留下點點印記,引得四周觀戰軍士陣陣喝彩。
二十餘合後,龐會一聲怒吼,槍勢陡變,以槍作刀,一招力劈華山猛砸而下!張虎眼神一凝,不閃不避,沉腰坐馬,雙手托槍向上硬架!
“砰!”一聲悶響,兩杆堅韌的木槍竟同時從中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