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1月29日,紅日高懸,萬裡冰封。
木屋內,紅果果正在往火盆中添柴禾,邊上的人一邊埋怨低溫,一邊嫌棄紅果果的柴禾。
椰汁不滿地將手伸到火堆上方,手上斑駁的美甲在火焰映照下紅豔豔的。
她皺著眉,看向紅果果:“你沒買炭嗎?這木頭也太不禁燒了,溫度也不夠。”
紅果果朝她翻了個白眼,一把拍開椰汁的手:“嫌溫度不夠你彆烤啊,回自己房間給彆人暖被窩去唄。”
邊說,邊將地上掉落的幾根木屑撿起來扔進火盆,“還想要炭,交易區一塊木炭是什麼價格你不知道嗎?我買來,給你們幾個白用啊?真是長得醜想得美!”
她拍了拍手,伸頭看了眼火盆的火,感覺差不多夠了,便停了下來,盤腿坐下時,還不忘噎椰汁一句:“有些人啊,有免費的火蹭還要嫌這嫌那,有本事,自己掏木炭造福大家啊。”
周圍原本也在嫌棄木塊的幾人頓時閉上了嘴,生怕紅果果讓他們掏木炭。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黑沙出來打圓場:“好了,都是一個基地的,還分什麼自己彆人?椰汁心思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不是故意的,果果你彆跟她計較。”
紅果果嗬了一聲撇開腦袋。
黑沙轉向椰汁:“果果給咱們大家提供火盆,省了大家多少資源?你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快,跟果果姐道歉。”
椰汁不太情願,但在黑沙的逼視下漸漸敗下陣來。
“果果姐,對不起。”她癟著嘴,聲音細若蚊蠅。
眾人連忙幫著一起勸紅果果。
又是誇她無私,又是讚她大度,好話說儘。
紅果果終於在眾人的合力相勸中勉強原諒了椰汁,她挑釁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說,你看,就算你陪他們睡過又怎麼樣,根本沒有人願意站在你身後。
椰汁雙眼含淚朝著為首的黑沙看過去,黑沙接觸到她的眼神,觸電般地撇開了眼。
眼淚無助地流下,在臉頰上留下冰冷的淚痕。
無聲的哭泣十分我見猶憐。
然而在場的男人們沒一個安慰她,反倒越發指責她來討紅果果的歡心。
她低下頭,胡亂抹了一把臉。
青澀又純情的臉上滿是不忿和屈辱。
在進入這個海上求生遊戲之前,她是全校同學的女神,從來都是被高高捧起的那一個。
這個紅果果呢?
眉毛那麼粗,嘴巴那麼大,放在以前,根本連男朋友都找不到。
可現在,隻是因為紅果果能持續為基地提供木材,就被這些臭男人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
而她,竟然隻能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那一點點根本不夠她果腹的食物。
憑什麼!
大家都是女的,她不就是有幾根破木頭嗎!
有什麼好得意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羨慕紅果果。
此時黑沙幾人已經討論到今天要派誰出去探索了。
“說到這個,”小盤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鏡,“胸手怎麼還沒來?”
“大概是昨天探索太累了,睡著呢吧?”邊上有人回答。
“那個廢物,什麼都沒找到,還有臉睡懶覺,這都幾點了!”有人對胸手昨天的一無所獲滿腹牢騷。
“不能吧,他平時都是來的最早的啊,從他來到基地開始都沒見他睡過懶覺啊。”
“我可寧願他睡懶覺,”發牢騷的男人摳了摳鼻子,“他出門,不僅什麼都找不到,還要白貼我一頓飯。”
有人勸道:“彆這麼說,所有人補貼出門的人一頓食物是一開始就定好的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
“至少也得帶點什麼回來吧。”牢騷男沒有反駁,但還是低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不,”黑沙手指動了動,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歎了口氣,有些遺憾地對眾人說道,“你們看胸手的名字。”
眾人似乎意識到什麼,紛紛點開好友列表。
果不其然,“胸手”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灰黑色。
——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怎麼會?”紅果果不敢相信,“昨天回來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還說出去走了一圈都不怎麼冷了呢!”
“我去看看!”有人帶頭,很快,烏泱泱一堆人都跟著過去了。
隻有紅果果,走到半道還記得回來將火盆給收到背包裡。